进攻?
这,只不过是好听点的说辞罢了。
事实上,只不过是一群黄巾汉子们迈着乱糟糟的步伐向汉军涌了过去。
这群黄巾汉子们除了士气可圈可点之外,没有任何值得对手高看的地方。
不过,在看到黄巾汉子们向他们涌过来的时候。
只听阵列深严的汉军中传来了一声“放箭”的号令。
弓如霹雳弦惊。
号令声下,在黄巾汉子们看不到的军阵后方响起了一片啪啪声。
紧接着,那能够夺人性命的箭矢便从汉军阵列中飞出,向不远处的黄巾汉子们飞去。
七十多根箭矢,虽然无法形成铺天盖地震撼人心的箭雨。但也令黄巾汉子们产生了一丝骚动。
在看到箭矢的那一刻,有少数的黄巾汉子想要逃离队伍。
可当他们想要付出行动的时候却发现,他们的前后左右都是人。
再这人挤人的情况下,他们根本无法逃离,只能被动的随波逐流,跟着人群继续向汉军走去。
高抛的箭矢在余力消散之后,在地心引力的作用下朝着密集的人群中坠去。
七十多根反射着落日余晖的箭矢坠入人群中,就如同雨水落入河流之中,只不过是荡起一点浪花便消失不见。
然而总有被幸运女神嫌弃的家伙。大概有近二十名的黄巾汉子在箭雨中倒下。
有极少数被箭矢命中心脏,喉咙等致命位置,直接一命哦吼了。不过大部分的汉子只不过是被射中了手臂大腿等不致命的地方。
但这是哪里?这是战场。
即使不是致命伤的伤口,只要倒下了,那就再也起不来了,不会有人去理会。
只不过一刹那,空出来的位置就会被后面的人填上,他们将踩踏着倒下的人继续向前。
他们很清楚,没有时间停下来。
先不说停下来的人会不会被身后之人推到。
就算,大家都停了下来。
那对面的朝廷走狗可是不会可怜他们,只会有更多的箭矢朝他们射来。
趁着汉军更换箭矢的间隙,黄巾汉子们倒是抓紧时间,前进了不少的距离。
很快箭矢又再一次从汉军阵列中飞出,向黄巾汉子们袭来。只不过,这回有了些许经验的黄巾汉子们只倒下了十来人。
接近了!
黄巾汉子们与汉军的距离不过十数步,汉军已没有机会在射出箭矢了,黄巾汉子们的脸上显露出了疯狂的神色。
只不过。
在这群神色疯狂的人群中有一人显得很是突兀。
一名瘦高的青年,脸上有着新兵见血的苍白,还有着对此情此景的迷茫。
姓赢名荡,没有字。
此刻,赢荡的脸色十分苍白。
在刚刚箭雨落下的时候,一名与他肩并肩同行的瘦小汉子被箭矢射中胸膛,鲜血溅射在他的脸庞上,血腥味扑鼻而来。
随后,那名汉子捂着胸口的箭矢绝望的向后倒下去。
赢荡本能的想要伸手去拉住对方,却被周围的推搡着往前走去。
很快倒下去的汉子泯然众矣,消失在一群香港脚之下。
而赢荡的迷茫则是,脑海的混乱。
此刻他的脑海里有着两份记忆。
一份是属于这个时代的记忆,一份则是来自1800多年后的记忆。
一时间,赢荡已经分不清到底那个才是他的记忆。
可还不等他整理好脑海中混乱的思绪,他已经被人群拥挤到汉军阵列的前方。
看着近在咫尺的汉军,赢荡很是纠结。
一方面这个时代的记忆让他产生愤怒的情绪,恨不得扑上去与朝廷的走狗同归于尽。
另一方面来自1800年后的记忆却又让他对于锋芒毕露的兵器望而退却。
赢荡没法停留,身后的人们已经疯狂的朝着汉军涌动。
近了!近了!
看着即将刺破他胸前的长戟,来自1800年后的思绪占据了脑海,恐惧!赢荡双脚不停的踹着地面,试图停下来。
可是身后的人却没有理会他的反抗,反而兴奋的不停推搡着他。
当长戟刺破他的皮肤,洞穿他的心脏。赢荡本能的喊了一声“卧槽”,这1800年后的国粹跨越时空第一次出现在了东汉末年。
在赢荡眼前的这名汉卒显然被“卧槽”这一国粹整的有些懵。
不过多年边境杀伐的本能让他立马回过神来,连忙抽回手中的长戟,准备下一轮突刺。
位于赢荡身后的汉子在听到“卧槽”的时候,虽然不知道“卧槽”是什么意思,但是那不甘和愤怒的语气,一定是在骂朝廷的走狗吧。
这名汉子越过向后瘫下的赢荡,在与赢荡错身而过的时候,开口坚定的说道。
“兄弟,你就安心的去吧,俺老程一定会带着你的意志将朝廷的走狗杀死的。”
听到这自称老程的汉子的话,赢荡瞪大了双眼,死死地盯着对方的背影。
混蛋,别以为我不知道,在我身后推搡的那个男人就是你吧!
可惜此刻的赢荡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心脏处不断流出的血液,带走了他最后的力气,赢荡只能死死地将这名程姓汉子的容颜记在脑海里。
做鬼也不能忘了他!
“蓬!”
倒下的身体狠狠的砸在大地上,虽然没有几两肉,但也激荡起不小的尘埃,遮盖住了赢荡的双眸。
视线模糊了!
只能看到一个硕大漆黑带着恶臭的脚板从他上空呼啸而过。
这时,只一道怒吼声传来。
“对面的卧槽,安敢杀我兄弟,拿命来!”
即使看不见,赢荡也知道这声怒吼来自谁口,定然是那程姓汉子。
可是!
大哥。卧槽那是感叹词,不是形容词啊!
很快激荡的尘埃落下。
但,赢荡已经看不见任何东西了,血红的颜色爬满了他的世界,呼吸也越来越弱,这一刻仿佛世界都安静了下来,一丝声音都不在拥有。
我,这是死了吗?
如果赢荡的视野还在的话就会发现。
并不是他死了,虽然他此刻和死了没什么区别。但是寂静却是另有原因的。
这个世界是冰蓝色的。
高空飞翔的鸟儿停滞在空中却没有掉落下来,坠落的树叶懒散的躺在半空中,双方举起的兵器顶尖上夹带着不知是谁的鲜血,快要滴落却凝固了一般。
这一刻,世界,似乎被冻结住了。
这时,本应该在车底,,,地上躺尸的赢荡凭空漂浮了起来。
在战场上那冰蓝色的天空突然裂开一道小口,赢荡的身体似乎收到了什么吸引慢慢的飘向这道豁口。
直到彻底的进入其中,随后豁口便消失在天地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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