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在修养中度过,每个月的那几天总是让人情绪起伏。这时候再加上身体上的痛苦,就让人更不想要动了。
人就是属于感官的动物。
比如今天觉得自己很懒惰,不想动,这可能不是事实,只是一时半会的激素不够。如果这时候站起来动一动跑一跑,而不是躺在床上,就会获得一个活力四射的自己。
在克劳尼亚的软磨硬泡在,可爱的庞弗雷女士还是大发慈悲地分了一些她自己熬制的止痛药剂,虽然占比总数并不多。
她很高兴有人为她清扫快要过期的药剂。
激素紊乱会让人做出糟糕的决策,无论是男性还是女性。所以要工作,就要选择合适的时机。
周一的上午,新鲜的预言家日报出炉,这把克劳尼亚的情绪推到最糟糕的顶峰。
“胡编乱造。”赫勒斯一把把巨大的报纸拍在木桌上,周围发出了稀稀疏疏的笑声。没有什么恶意,但是充满了调笑。
“让我看看...”艾米莉亚拿过了自己的,“这都是些什么鬼...”
“左右逢源的斯莱特林赢取了勇士的欢心,校园的各处都充斥着他们的背影。”克劳尼亚把报纸折了四下,塞进了自己的口袋,“她应该庆幸她没有放上我的照片。”
“嘿,这不公平。”埃尔文从长桌的另一头走过来,嘴上还带着挪揄的笑,“总不能因为他们是勇士,就只报导他们吧?”
赫勒斯居然赞同地点了点头。
“你们居然在纠结这个事情吗?”
“谁都知道丽塔有多么的瞎编乱造,上一次还是在造谣邓布利多教授的爱恨情仇,把他称作是老疯子呢哈哈哈。”艾米莉亚哈哈大笑了起来,她觉得这样很有趣,特别是这些花边新闻和自己身边的人相关的时候。
“老实说,克劳尼亚,你更喜欢哪一个?”
整张桌子的眼睛都转了过来。
她可没想要自己的早晨这样的跌宕起伏,显而易见,这则名不副实的报道确实燃烧起了斯莱特林们的好奇心,姗姗来迟的德姆斯特朗学生们也好整以暇地伸长了耳朵,准备听听有什么晨间大事件。
但是无论怎么样,这样探听别人的情况状况还是,太!过!失!礼!了!
“我平等地喜欢你。”克劳尼亚深吸了一口气,“怎么样?”
“这个回答也太没有意思了啦。”
“事实总是没有幻想当中的令人心旷神悦。“克劳尼亚矜持地喝完最后一口热牛奶,擦了擦自己的嘴角,顶着一众炙热的视线,慢条斯理地离开了自己的座位。
“哦,这可真令人心碎,是不是?”洛伦兹又发出了坏心眼的笑声,事不关己的他狡猾的眼睛划过一同站起身的小蛇们,“prince哪一个都不选。”
“这样很不错。”鲁道夫宽厚的手抓住了洛伦兹细嫩的脖颈,“我觉得她很好,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要追求她。”
“什么????”洛伦兹正好整以暇地把葡萄汁递到自己的嘴边,听到这句话,紫色的汁水猛地喷了出来,淋到了他面前的盘子里,“你在说什么胡话,老哥?!”
“这不是很正常吗?”沉默寡言但一向直言不讳的古板男人没有理会周围人的目光,“我觉得我们很合适。”
“?是什么让你拥有了这样的错觉?”洛伦兹用力拉了拉他的袖子,收到了周围虎视眈眈的目光,他觉得自己现在有点儿像落入了狼群的羔羊,四周的眼睛里都冒着饥饿的绿光。
“我也很喜欢动物,很少遇见愿意和动物亲密接触的女性,洛伦兹。而且我足够安静,不会吵闹,可以支持她做任何想做的事情。她是一位很有魅力的女性,如果在一起生活的话我们一定会很愉快。这不是很理想吗?”
这样说也没错。
洛伦兹不说话了。
他觉得这样的朋友很有趣,至少不会像被规训了的娇小姐们那样见着没见过的东西就大呼小叫。男性总是喜欢征服比自己还要强大的事物,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
被健全地爱着的人总是具有强烈的吸引力。他们总是不吝啬自己的爱意,不会索求他人本就不多的爱意。
没人会拒绝这样的人。
“这可太糟糕了。”洛伦兹叹了口气。
“我都想好了,以后结婚了的话,无论定居在这里还是我们的国家都可以,甚至可以去其他的地方定居,假日的时候一起生活、旅游,或者搞一些自己喜欢的研究。我们可以准备几个魔药室、一整片药园,再承包一个农场...”
“或者就住在养龙场旁边。”鲁道夫说,“我觉得她一定会喜欢。”
“好的,好的,我明白了。”洛伦兹有气无力地回应着,他确实期待来一场异国大冒险,但没想要以一己之力单挑一整个学校。他感受着周围略显不友好的眼神,感觉嘴里的鱼排都变得索然无味了。
“你可真会惹麻烦,好兄弟。”他咕哝了一句,视线扫过每一个带有敌意的目光,预感到自己接下来的校园生活有多么的不平静。
最为糟糕的是,这位小姐几乎没有落单的时候。
被认为几乎没有落单时候的小姐,此时此刻已经颓废地躺在温暖的绿色被窝,只有床头的圆灯放出暖色的黄色灯光,
帷幔从四周倾泻而下,还带着炉火烤制过后的好闻味道,挡住了所有的光亮。
她安详地躺在床上,书本悬浮在空中,和一旁的信纸一同缓慢地翻动着。
“我真不理解为什么要在抱蛋的时候移动这些母龙,他们本就凶残,这种特殊的时期让他们的攻击性与日倍增。”
“很可惜,我询问了专家,龙不适合被个人驯养。当然,如果你想来的话,毕业之后我们会给你留个位置。”
“唯一的好消息是,你很快就要见到我了!”
“不要告诉讨厌的小子们,我要来票大的。”
查理整理了几年来的手札,他不是一个知识渊博的龙医,但和他们的长期相处,让他总结了一系列龙的生活习性和肢体语言。
可惜的是,这样的知识不适合在大众之间传播,就像优秀的药剂师绝不会公开自己魔药的配方。
这种生物并不是适合被巫师们攥养的物种,而他们高昂的身价时常惹来杀生之祸。
如果有人知道怎样取得善意,就会有人想要通过肮脏的方式在取得他们的信任之后割开他们喉管。
克劳尼亚打了个哈欠,她还挺喜欢这些光溜溜的大家伙们的,他们挺干净,又不像小型蜥蜴那样孱弱,可能会因为爱抚而受伤。除去他们的脾性,龙是最好的宠物。
帷幔被一只莹白色的手拉开,外头黑洞洞的颜色向温暖的里头探了个边。
“你不是不舒服吗?”
威尔逊小姐撩开袍子,坐到了她的床边,床垫被压地向下迁移。
女孩已经换上了厚重的睡袍,毛茸茸的深绿色围脖几乎要把她的脸埋在里面。
“是这样的。”克劳尼亚回答。
“那你现在在做什么?”
有一种被抓包的奇妙的心虚感,克劳尼亚有点儿尴尬地笑了笑,书籍和信件随着她的动作慢悠悠地合拢了起来,最后叠在一起,飘回她的手上。
床板略微向前倾斜,她半坐了起来:“但是总躺着又很无聊。”
“你应该反思一下你自己最近做了些什么。”赫勒斯递过来一杯热气腾腾的蜂蜜水,她喝了一口,甜中带苦,居然还是浓厚的蜂王浆。
克劳尼亚很难去想自己最近究竟做了些什么才让自己的身体到达如此这步——至少以往的每一天她都是这样过去的。
寝室里空无一人,赫勒斯安静地坐在原地,用一种奇怪又晦涩的眼睛打量着她。她张了张嘴,好像要说些什么,最终却什么也没有说。
“怎么了?”把蜂蜜水放到了一边,她的手被杯子的热量传导,也变得温暖了起来。
克劳尼亚拉过她的手,发现对方的手居然冰凉。蕾丝手套早就被它的主人褪去,常年不见阳光却依旧保养得当的双手暴露在暖黄的灯光下,这才看起来带上了点血色。
黑发女性把那双细白的手攒进了手心里。
威尔逊小姐看不清她的表情,她甚至有那么一瞬间认为眼前的女性已经猜到了她原本想要说出口却迟迟未言的话语。
但克劳尼亚依旧一声不吭,只是低着头打量着她被紧紧交握住的手,就好像在欣赏什么珍宝。
她的手指当然也很好看,不过上面有着细微的疤痕,虽然摸上去依旧柔软,边缘却发硬着。
威尔逊·赫勒斯的手指情不自禁地抽动了一下,被指腹内的薄茧刮得痒痒。对面的人却抓的更紧了。
“你好像有什么事想要和我说,赫勒斯。”女孩的声音低沉,没有完全融化呢糖浆梗在喉管里,还带着点许久未开腔的沙哑感在密闭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明晰,“我已经等你很久了。”
漆黑的瞳孔里反射出炯炯的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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