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是这样说。艾伯特小姐的场面话总是说的很漂亮,但很可惜,她并不独属于哈利·波特一个人。她终于在分身乏术的情况下迎来了开学典礼。
“这真是太棒了!”她欢呼了一声,差点吵醒了自沙发上自己玩着玩着刚睡着的安妮。克劳尼亲手亲脚地走上前,亲了亲幼儿的嫩滑的小脸蛋,这才恋恋不舍地踏上了旅途。
“说实话,这真是让人的心情又期待又不安。”刚出家门,她就忍不住扭头和体型巨大黑猫抱怨,“你知道吗,布莱克先生,我好不容易逃脱了麻瓜世界的升学制裁,但是又要承担与小天使们分别的悲伤了...”
她甚至假模假样地捂着脸发出了呜呜的声音,等过了半晌,原本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的黑猫,上眼皮彻底耷拉下来,变成了一个相当凶狠的表情时,才恢复了正常。
他们总是来的很早,和赫勒斯汇合之后,他们就找了一个无人的车厢坐下,等待着其他人的到来。
“你知道吗?克劳尼?”赫勒斯说,“小天狼星·布莱克,他越狱了!”
“谁?”克劳尼在自己的脑袋里头搜索了一圈,也没想起这个人到底是谁。
“你难道没有看预言家日报吗?”假期之后,赫勒斯的头发又换了一个造型。不是原本半长的大波浪,反而改成了乖顺的直发,而且已经到了腰部了。
手——痒——
“没有。”她老实地摇了摇头,然后笑了起来,“但是我注意到了你的新发型,真好看,赫勒斯。”
女孩的脸颊升起了一丝红晕,但几乎微不可见。她狭促地拍了一下克劳尼的肩膀,然后似笑非笑地皱起了眉头:“我在和你说正事呢!克劳尼!”
“您请说。”克劳尼说,“你知道的,这个假期我忙的快疯了。”
不是和在古堡里头飞来飞去的他国吸血鬼打交道,就是翻看怎么样也翻看不完的手札,等她真的结束某个阶段的学习,从不修边幅的学术生涯中走出来,她又不得不考量那些遣词造句,为自己的履历增添一笔足以让她完成人生便捷拓宽事业的事件...
“我一点儿时间也没有...”
“我已经猜到了。”赫勒斯不知道从哪儿掏出了一打报纸,“在这种时候你的消息总是这么地不灵通。”
预言家日报的头条上是一个十分眼熟的男人,但是这一次,这个男人是会运动的。在魔法的影响下,他的肖像栩栩如生——不如说就是活的。连他黑漆漆的牙齿也展露地一干二净。
预言家日报上头的信息可比麻瓜世界的通缉令完整的多,上面写着小天狼星·布莱克做下的邪恶之事:屠杀麻瓜,神秘人的意定继承人。
“就这样让他跑出来了?”克劳尼看完整张报道,到最后一行“目前,魔法部正在紧急加派人手捉拿逃犯,请诸位不用惊慌,有情况第一时间上报。”这里,才无语地撇了撇嘴。
“谁能从阿兹卡班逃出来?”她问,“这么多年也没有出过一例吧?”
“应该说是史无前例...”赫勒斯说,“我从没听过...”
他们互相看了一眼:“我记得你和哈利·波特的关系很好...”
“你的意思是说,他最有可能盯上哈利?”她想到假期魔法部让哈利不要离开对角巷的做法,把整件事情贯通了起来,“学校里头有反幻影移形的阵法,而且还有巡逻士兵,更何况,还有邓布利多在——应该没有哪个逃犯会傻到自投罗网吧?”
“非常赞成!”充满力量的声音从门后传来,塞德里克闪亮登场,“不用担心这个,小蛇!”
他善良的白牙和被报纸特地涂黑的布莱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两个女孩将他的脸蛋和报纸里头的布莱克对比了一番,才终于满意地把预言家日报塞回了皮包里。
“女孩们——在做什么?”塞德里克笑着问。
“没什么——”克劳尼拉长了调子,“我们在惊叹你想太阳神一般被祝福的美貌——”
赫勒斯捧场地眯了眯眼睛,做出被他的光芒闪到的样子。如同星屑的光斑在他的四周飞舞。
“我很高兴你们这样称赞我。”塞德里克像一只小狗一样抖了抖自己身上的袍子,把那些星屑给拍走,“我知道是你做的!克劳尼!!好啦!!!别闹了!”
等到两个韦斯莱双胞胎终于找到这个包厢的时候,火车已经开了。他们闹哄哄地聊着暑假的见闻,交换自己带来的手信。
赫勒斯甚至这个假期还去了马达加斯加看海,她的家族还带着她去海底畅游,寻找难得一见的海洋葵花——虽然最终没有找到,但是还是带了一枚据说是当地特产的绿色水晶:她真的很喜欢绿色。
虽然大概率是噱头...但是这是赫勒斯的一番心意嘛...
毕竟她给男孩们带的礼物从来不会如此走心,都是些竹篮子和缎带之类的小饰品。
雨点打在车窗上的声音非常的治愈,但是小猫却显得焦躁不堪。布莱克先生一直在烦躁地转着圈,看上去正在很努力遏制自己努力嚎叫的欲望。
“这是...怎么了呀?”塞德里克想要摸一摸布莱克先生油光水滑的大脑袋,但是被它温驯地避开了。
真可惜罗夫在另一个车厢...说不定他会知道是为什么。
“可能是因为他们觉得弗雷德和乔治太吵了。”克劳尼笑了一下,刚起身准备将小猫抱到怀里,逃离韦斯莱双胞胎们的焰火小把戏时,过道和行李架上的灯一下子就亮了起来。
“快到了?”赫勒斯转头望了一眼窗外——外头黑糊糊的,什么也没看到。
布莱克先生罕见地拒绝了她抱抱的请求,依旧在车窗前的地板上打着转转,尾巴尖扭来扭去,看上去很不开心。
克劳尼低头看了一眼手表,并没有到往常他们抵达霍格沃兹的时间——还有好一阵呢。真奇怪...是因为这一次火车走得很快吗?
“不清楚...”克劳尼也顺着赫勒斯的实现向外望,她并没有看到任何一个像站台一样的东西,连一盏接待的灯也没有,更不要说海格的身影了。
直到火车越来越慢,车轮的声音逐渐消失不见,风雨更加猛烈地敲击车窗,他们才意识到一点儿不对劲。
“这是怎么回事?”韦斯莱们也停下了手上画魔法阵的动作。
麻瓜世界里面,一般停车,代表着有什么事情发生。比如说前方火车侧滑,山顶滑坡,或者列车除了什么故障。
但是前面几个在魔法世界都会被魔法迎刃而解。
“不会是因为列车年久失修动力不足吧?”
“有可能——”塞德里克从手中的电力学原理的课本里头抬起头,附和了一句。
“总而言之不会出什么事情的。”克劳尼觉得自己有点儿困了,这种暴风雨很容易让她昏昏欲睡——这是最为天然的白噪音了。
可是忽地一下,火车突然发出了一阵剧烈的震动,原本缓慢的车子就像被什么东西猛地一拉,发出了刺耳尖利的摩擦声,远处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
“撞到什么了吗?”克劳尼把自己身上的女孩扶好,然后才把自己从车窗上撑起来,布莱克先生发出了威胁一般的粗粝的吼声。
他从没这样过...
“是行李掉下来的声音。”塞德里克低低地说。
紧接着,所有的灯都突兀地熄灭了,车厢里头发出了异口同声的嘘声。
“怎么——回事儿?”弗雷德和乔治兴奋地大喊,就像学校里头晚自习时碰巧撞见停电、急着回家的学生,“怎么——回事儿?”
克劳尼敲了敲魔杖,漆黑的车厢里头闪起了光点,紧接着,接二连三的光芒从车厢里头闪了起来。
没有媒介,亮光只能持续一会儿。他们只好让光亮持续地停留在魔杖的尖端。
车窗外头模模糊糊地有什么东西在动,布莱克先生从车窗的这一头挪到了车厢的门前,全身的毛孔都竖了起来,警告似地向那个方向发出了骇人的嗬嗬声。
“什么东西?”克劳尼把魔杖的尖端按在窗户上头,一张鬼脸正透过车窗看了过来,让她吓得魔杖一抖,“我靠!”
那东西凑的很近,用枯瘦的手指摸着窗户,一想到自己和他的距离刚刚就差了几毫米,她不由得有点儿反胃:“什么啊——我们被什么魔法生物袭击了...”
塞德里克和韦斯莱们都凑了过来,开始端详这个生物,它似乎穿不过这个玻璃,疑惑极了。
“身着斗篷...”弗雷德说。
“颜色灰白如同死尸...”乔治总结。
“阴尸吗?”克劳尼问。
“但是它会飘诶...”塞德里克说,“火车还是挺高的。”
“除非它和火车一样高。”
“瘦长鬼影!!!!!”克劳尼咋咋呼呼地说,“果然!瘦长鬼影是存在的!”
“但是他有脸...”赫勒斯安静地补了一句,听说过这个麻瓜世界的怪谈的小巫师心有怯怯地摇了摇头。
她看到这张充满了空洞的鬼脸有点儿维持不住自己平时优雅而缓慢的动作,手上的金色镂空花球差点而从指缝里头掉了下来:“虽然很恶心...”
那个东西研究了一会儿,就转身走了。但车厢的外头反而传来了更加杂乱的声音,一阵乒铃乓啷的脚步声在车厢里头响起,还有非常熟悉的尖叫声。
突然,门被人猛地拉开了。
“啊啊啊啊啊!!”那个铂金色的身影飞快地蹿了进来,从布莱克先生的头上飞了过去,然后猛地扑向了坐在最里头的艾伯特小姐,“救命!!!!!!”
布莱克先生都愣住了,但是从他的表情上看,他有敌意的并不是这个...慌不着路的小蛇。
拉开的门黑洞洞的,德拉科·马尔福就像是刚被怪兽吃下然后吐出来的倒霉蛋一样,被黑暗吐了出来。
他身上冒着冷气和热气,顺着艾伯特小姐的身体,半个人都蹿到了她的脑袋上。
“救——命——”他抽噎地喊着,好看的脸皱成了一团,除了艾伯特小姐其他人都见着了。
“我的老天!!”
整个车厢的人都愣住了。
直到马尔福的两个小跟班也气喘吁吁地挤了进来之后,他们这个原本宽敞的车厢才重新开始活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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