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节前夕,霍格沃兹转角处装上了一个又一个的斜放着的穿衣镜,据说是为了以正衣冠,方便学生们日常整理自己的仪容。
哈利低头看了看自己往右耷拉的袍子,又看了看被系成一团麻绳的蝴蝶结,感觉自己被针对了。
更何况在不久之前,他通过面前的这扇镜子撞见了看起来不怀好意的黑色蝙蝠。
对方见着他就发出一声嗤笑,然后对着他大肆嘲讽了一通,不然就是针对他的仪容,不然就是针对他的名声,不然就是针对他的魔药作业...
我的老天,遇见他总没什么好事儿...哈利不自觉的皱眉。
他们从一本神奇的日记本上头发现了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而赫敏却没有那么好运了,她被石化了!这几天都让他有些惴惴不安地——
但克劳尼向她保证保证赫敏绝对不会有一点事儿...
“但哈利难道不会有危险吗...”哈利正在挂念的艾伯特小姐此刻正七仰八叉地躲在邓布利多温暖的校长室里头,这儿的炉火总是烧的很旺,“虽然现在能够保证学生们至少不会被蛇怪吃掉——”
“哦,人好像不在蛇怪的食谱里头??”她有些不确定地问。
“伏地魔真的在霍格沃兹里头的话,为什么不直接一点儿呢?”克劳尼对这个曾经统治魔法世界的地下魔王的固有印象就是:杀人不眨眼、手段残暴。如果真的是黑魔王的话,他为什么不采用更简单的方法呢?如果想要对哈利下手。
“他更早之前找不到哈利。”邓布利多笑着说,“而现在,他也害怕我,我说过这件事儿,对不对?”
“但是他也很能躲。”克劳尼说,“就像藏在雪堆下头的豚鼠,如果没法找到他,即使是狐狸也没法把他吃掉。”
“他是一个天才...”邓布利多说,“汤姆..在他年轻的时候所表现出来的,是完全不同的一个人。”
“汤姆?”克劳尼说,“什么?”
“我没告诉过你吗?”邓布利多的眼睛看上去有些疑惑,“啊,那或许是了,你得允许老年人有点儿健忘...”
“汤姆·里德尔。”他说,“这是伏地魔原本的名字。”
“那确实是了...伏地魔原本叫汤姆·里德尔...”克劳尼跟着邓布利多的话音,“毕竟没有人一出生就叫这个名字,我还以为他和家族决裂了什么的...”
“汤姆?!”克劳尼刚结束她的自言自语,突然被这个词后知后觉的惊吓到了,“他曾经是斯莱特林的学生?还担任过学生会的会长?”
“是这样的没错...”邓布利多摸了摸他常常的胡须,看上去惬意极了,“我就说我和你提到过他...你看看你对他的事迹记得还算是...“
“我的老天,先生,我指的不是这个...”克劳尼捂住了额头,终于明白了自己先前的违和感来自于哪儿,她居然和曾经的黑魔王面对面过——
他们甚至还有着一段不算糟糕的友谊——她自封的。
但谁能把一个俊美的青年和一个没鼻子的毛毛虫面包切片想到一起?而且还是没有鼻子的那种?!
或许梦境又有点儿偏差——什么的。
“我或许见过他...”克劳尼泄气地说,她暂时对这个看上去对未来一无所知的贴心’好友‘生不起什么复仇之心,更何况不久前他还因为她的缘故差点儿就与世界别离了,“在城堡里。”
“?”邓布利多的眼神就像突然出鞘的刀锋,“你见过他?”
“但他看上去对现在一无所知...”克劳尼回答,“您说的对,他确实是个天才,有着少年特有的叛逆。”
“但他不应该是一缕幽魂吗?”她反问,“您说过,他得附身在其他人的身上,而且正在谋划着什么...而且数次对我下手了。”
“他看起来不像是装的...”但如果是,伏地魔也太忍辱负重了一点儿,谁也没想到他能把自己的灵魂修补的这么的完美。
“或许..不是我们知道的那一个。”邓布利多说,“我只是没想到你能这么早就接触到真相的一角。”
“不是我们知道的那一个?”克劳尼回想起了自己之前与汤姆·里德尔讨论的那些关于长生的典籍,她从某本书上看到过,有过一个东西,一种特别的魔法,能够将人们的灵魂固定在某一个时期...每个灵魂能够成为独立的个体,这样就不会因为死亡而回归门前——因为门不接受残魂。
“....”
“魂器?”
“你居然知道?”即使对艾伯特小姐的人品放心,邓布利多还是对此事表达了足够的惊疑,“是汤姆告诉你的吗?”
“不是..”克劳尼庆幸自己当时没有接下汤姆伸来的橄榄枝,“我有段时间研究这个。”
她顶着邓布利多奇怪的眼神接着说:“中国认为,灵魂是一个整体。如果有人分割了灵魂,得到的并不是永生,而是痴呆。迷雾似乎明白她对这方面感兴趣,甚至特别推送了相关的古籍。
灵魂并不是等量的,他们拥有着自己不同的职能,起到不同的作用。”
“如果一个人失去了肉体,残留在世间的某个灵魂的部分会因为失去了其他的依仗而蜕变成没有理智的...那个什么,我不知道英语的单词称作什么,反正不是‘鬼魂’而是某种‘存在’。”
“我就对此不感兴趣了。”
“....”邓布利多真想知道她到底哪儿来的这些奇奇怪怪的知识...
“啊...”艾伯特小姐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蛋,“我是看民间传说里头写的来着,毕竟很多童话故事里头都有巫师们不同魔法的身影,我相信中国魔法也是这样的吧,反正对这个不感兴趣,我就用这个理由来说服自己了。”
“您的意思是...”克劳尼说,“您知道’魂器‘这件事?汤姆制作出了魂器?”
“那他可真是疯了...”艾伯特小姐没法把自己从中国的民间小说上头抽出来,“他原来是个傻子....”
但很快,她又止住了自己的话头。
“魂器最终可以融为一体,然后复原成原本的自己吗?”
“理论上说,是的。”
“那如果要杀死他——”克劳尼的眼中金光一闪,“就把这些容器摧毁了不就行了?”
“这样他的残魂就永远消散了。他也没法回来。”
“问题是...”邓布利多说,“只要有一丝他的灵魂还留在这个世间,他就还会重新回到这个世界上。”
“确实。‘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克劳尼感慨,虽然对这个年轻的汤姆·里德尔没有什么其他的想法:他看上去对未来一无所知,甚至永远停留在了被分离的那一刻。
但他也非全然无辜。
魂器要求一个人用恶咒去杀死一个人,这样才能分裂灵魂——他的手上早就染上鲜血了。
无辜者的血?还是罪有应得?
这并不是克劳尼关心的事情。
在这方面,她冷血的可怕:她并不在乎一个潜在的威胁在当下是否无辜。更何况这威胁,与他的某一个整体,伤害到了她的老师、朋友。
“我并不知道他制作了几个魂器,也不清楚这样做是不是对的...”
“魂器之间似乎并无联系。”克劳尼说,“至少摧毁是对的,目前为止,因为汤姆并不知道很多’未来‘。虽然他极力掩饰这一点,但他对一些众所周知的近代常识并没有什么记忆。”
“至于几个...”
“我们并不着急,克劳尼。”邓布利多安抚似地握住她的手,这才发现她的脉搏在激烈的抖动,“我们还有很漫长的时间,在他没有集齐并且回归前,他不会是我的对手。”
“因为您是最伟大的巫师。”艾伯特小姐露出了一个血腥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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