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乎乎的夜晚很快就过去了。与哈皮的谈话对于漫长的夜晚来说只不过是短短的一瞬。或许是关系更加亲昵了,原本令行禁止的家养小精灵也开始尝试着提出一些更好的建议,比如拒绝她想要喝橙汁的请求而为她提供了热牛奶。
“据说有的人会因此而流鼻血。”哈皮当时捧着那杯正在冒着热气的牛奶说,“大多数情况下人们相信自己可以睡个好觉。”
“哦,大约是这样。”她顺从地点了点头,从小精灵的手中接过了这杯充满着关心的热牛奶,“谢谢你,哈皮!”
吃饱就睡显然不是什么好选择,但就像是哈皮说的,有的事情不是想与不想就能够选择做或者不做——她吃饱喝足了之后,加上热乎乎的有味饮品,很快就昏昏欲睡了起来。
她努力地支起自己的眼皮,企图把魔法瞌睡虫从她的脑袋里赶出去。但显而易见,她失败了——再没过多久,她又躲在老教授的被窝里睡着了。
炉火的光斑在她的脸上跳来跳去,睡着了的艾伯特小姐总算褪去了往日里老学究的严肃模样,又或者说往日的那些偶见的轻快与顽皮也随着梦境的到来躲到了深处去。
等斯内普怒气冲冲地从城堡的地上冲回地窖后,他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可恶的艾伯特,又或者说偶尔让人觉得聒噪的艾伯特,睡着的时候终于没让他那么火大了。
斯内普用力地在他的床边走来走去,希望艾伯特能够自己自觉地醒来,而不是继续侵占着她可怜地、又徒增了许多负担的老教授的床铺。
但睡着了的艾伯特小姐显然没有她清醒时那么机灵,她并没有像平时一样链接到斯内普的想法,她只是用力地咂了咂嘴。
吃饱喝足的艾伯特此刻就像只满足的猫,但这并不会让斯内普升起什么别样的情绪。他伸手推了推裹成一团的艾伯特,然后把她从被窝里扯了出来。
“如果没事了的话,就回去休息了。”斯内普皱着眉头,“快点。”
克劳尼狠狠地打了个哈欠,刚醒过来的女孩左摇右倒地,感觉四周的地面都不太平衡了。她猛地一下撞到了斯内普身侧,这位年轻的教授下意识往旁边一侧,但在她很快要与地面来一个亲密接触的时候,他又把她捞了回来。
“站好!艾伯特!”他看上去很累,也无心去计较其他有的没的的事情了,先前的那些小插曲他也不想再去思考了。
斯内普看上去已经不再计较她之前的那些“小麻烦”了。他又像平时一样咒骂了起来:“不要表现地像得了塞馕病的金鱼一样左摇右倒,如果你已经好了就快·点·回·去。”
“我送你回去。”他强调了一下,又对着她施了一个保暖咒。
但等了半天,他也没听到艾伯特跟上来的脚步声,于是他又回头瞪了她一眼。
“现在好像还没有到宵禁的时间吧?”克劳尼刚用魔杖挥散了飘散在空中的文字,“我自己回去就好了,教授。”
“出了一些事情。”斯内普冷冰冰地说,·,“快点走——”
但这件大事,显然不需要斯内普多谈,因为等克劳尼到了休息室之后,所有的视线都明晃晃地朝她身上投射了过来。
有担忧,也有幸灾乐祸。更多的是试探和空旷地疑问。
“哇哦,怎么回事。”她笑眯眯地扫射了一遍休息室的人群,绿色的烛光夹杂着暖炉的火光变成了一种诡异的色彩,“怎么今天这么多人?不准备休息了吗?”
埃尔文从人群当中走了出来,然后站在了她的身侧,跟随着她一起走进了大厅。
“密室已经被打开,与继承者为敌者,警惕。”他一边悄声地向她耳语,一边替她拉开了覆盖在皮沙发上的毯子,“今天晚上洛丽丝夫人被石化了。”
“怎么一回事?石化?”她有些诧异地将他也拉到了沙发上,“怎么样的石化?”
“就是——变得像石头一样。”他说,“不是禁锢咒的那种石化,看上去好像是某种神奇生物或者药水导致的。”
“石化症?”
“是这样的。”他说,“而且据说要石化药水才能够解开。”
“那和前面那句话有什么关系呢?埃尔文?”她用手指点了点膝盖,明白了斯内普为什么要亲自送她回来的原因了——学校里可能被某种不知名的神奇动物入侵了。
“我们在墙上发现了这句话,就在发现洛丽丝夫人的,额,身体的,边上的墙上。”
“哦?”
“准确地说,是洛丽丝夫人被挂着的墙上。”
“赫勒斯。”克劳尼笑着把头靠在沙发上,仰起头看向出声的少女。
“好些了吗?克劳尼?”女孩把手搭在了沙发边上,同样笑盈盈地回望着她。混杂着色彩的烛光对于她鲜明的发色来说不值一提,至少现在,这只软皮沙发旁的颜色变成了温暖的明黄色。
“好多了。”克劳尼应和着,“只是一个小问题。”
室内中原本如同射线一般的视线因为金发女孩的到来顿时少去了不少。克劳尼顺着依旧执着地停留在她脸上的一道灼热的实现看去,却看到了马尔福苍白而灼热的脸。
你应该怎么形容他才好呢?马尔福家年轻的幼子最喜爱的就是高高昂起他被涂满了发蜡的油光发亮的头颅,然后骄傲地听着周围人的奉承。这个在斯莱特林毁誉参半的孩子这回因为与她视线有所碰撞,原本惨白的脸终于有了一丝血色。
他有些不满地撅起嘴,眉头皱的紧紧地,任谁也能猜出他的心情不太好。但等他准备张嘴说些什么的时候,他又很快抿住了嘴巴,把它翘到了一边
这可真稀奇,克劳尼可想不到自己和他有什么交集。
他很快也把眼神瞥向了另一边,身旁的那两位体型庞大的孩子们也不知为何地战战兢兢地垂下了头,直勾勾地盯着马尔福那张漂亮的小脸蛋看。
“好吧。”她耸了耸肩,总算是没有再关注那边的事情了,“埃尔文,其实黑魔法也能够做到这一点,只不过这需要非常、非常高深的黑魔法造诣。”
“石化咒是真的能够将人石化的,但是与变形术不同的是,它似乎没有时间的长短,又或者说,当生物能够承受的最高的时间一到,即使再用其他的手段将它转变回原本的生物体状态,我们也只能够得到尸体了。”
“不然,这是多么好的永生的手段呢?”
马尔福游离的视线又转了回来,看上去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但克劳尼没再理他。
“这个咒语被列为黑魔法的原因,或许是因为它具有一定的危险性,而且没有反咒,被施咒的人在那种状态下如果不被人发现的话,时间一长,就真的死去了。”
“我记得当初的某本手札上有说到,这个魔咒的发明原理参考了一种神奇动物——”
“但这些都是太久远之前的例子了,根本不可考证。”她摇了摇头,“而且我不认为学生们有能力做这种恶作剧,毕竟有资格借到这种书的人就已经少之又少了,在没有监管的情况下随意研究又有可能小命不保。”
“说明确实有什么传说中的生物溜到我们的学校里头来了?”艾米莉亚问。
“或许是这样的哦?”克劳尼拍了拍她的手背,“传说中,这种能力属于一位非常悲惨的、被诅咒的信徒,她因为被神明强·迫,寻求自己信仰的神明庇护,最终在神殿中被玷污。”
“她的神明最终没有为她的悲惨降下福祉,反而指责她弄脏了她的神殿。”克劳尼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在魔法界是否有这个传说。”
“然后呢?”坐在远处的几个女生当中的其中一个着急地问,“然后呢?那个所谓的神明什么也没有做吗?”
“当然不是。”克劳尼笑了起来,“那个所谓的神明因为她的神殿里发生了不洁的事件,感到非常愤怒,于是对那个女孩施下了诅咒。”
“她将变得非人也非怪,头上的长发将会变为盘踞的毒蛇。”她说,“她永远无法直视任何她的爱人。”
“因为一旦她与人们对视,”她顶着众人的目光悠悠地说,“那些人就会变为没有任何生命气息的石块。”
这是,一道恰到好处的冷风穿堂而过,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
“有人认为她已经死了。”克劳尼突然福至心灵地补充,“所以她将在每一个可能的夜晚在四处徘徊,企图发泄她遇到的不公。”
有几个女生结伴快速往卧室的方向快步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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