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馆中众人的反应让克劳尼如坐针毡,她感觉自己像极了被关在动物园里任人围观的小动物——还是允许游客抚摸的那种,有的同情心泛滥的成年巫师已经对坐到她的对面蠢蠢欲动了。
“夫人,我想要打包,可以吗?”克劳尼礼貌地询问。
不吃白不吃,既然已经花了加隆,为什么不好好地享受呢?克劳尼良好的教养让她没法在即使愤怒的情况下就残忍地对待无知的食物们。等她重新踏入霍格沃兹的地界的时候,她的手上已经拿不下任何其他的东西了。
克劳尼回到学校的时候,魁地奇比赛早就结束了。她叫来了室友们共同分享这些来之不易的美食,直接在大湖边来了一次野餐。
“啊,我知道这个!”艾米莉亚惊喜地说,“帕蒂弗夫人的茶馆的甜品!对不对!”
“是的…”克劳尼点了点头。
“还是最贵的那种!我的天哪!”艾米莉亚看上去开心极了,“我上次想吃,我哥哥还不给我买呢!”
克劳尼感觉有些尴尬,她知道这些食品价值不菲,但没想到居然会那么的昂贵。但是赫勒斯一点儿也不在意这些,她像只小狗一样不断的靠在克劳尼的身旁嗅闻。
“不知道为什么——”她一边闻一边皱起了好看的眉头,“我总觉得你身上除了甜腻腻的味道以外还有一股奇怪的——让人觉得有些不舒服的味道——”
她甚至拿起了她的手帕开始擦克劳尼的耳后和脖颈:“你不会粘上什么坏东西了吧?”
克劳尼被她弄的痒极了,似曾相识的触感让她忍不住笑了起来:“哪里有啦!可能就是因为甜品店而已!”
“或许吧。”赫勒斯耸了耸肩,又坐回了她的位子上,“格兰芬多又赢了——”
“我又要遭殃了——”克劳尼全身一松,直直躺倒在了野餐垫上,“如果魁地奇比赛在工作日多好!”
“但是在工作日的话,你就没法偷溜去霍格莫德玩了诶——”艾米莉亚拿着她喜爱的“高级货”吃的津津有味,“放心吧莱尼,斯内普教授肯定不会为难你的。”
“或许吧。”克劳尼闭着眼睛,“谁知道呢——”
即使克劳尼努力在外经营斯内普那所剩无几的形象,这天晚上她还是接受到了斯内普的滔天怒火。他连作业也不想改了,直接把一到三年级的所有论文都搬到了他的办公桌上,然后直直地盯着克劳尼把他们一张一张的改完。这让克劳尼觉得痛苦极了:有的孩子文法不太好,甚至有很多语法错误,连这些斯内普都要求她帮他们改出来。
“我们不应该是魔药课吗,教授。”她试着用撒娇唤回斯内普的不知道是否存在的良知,“只要指出他们的论点或者具体内容错误不就好了吗?”
“这是一种锻炼,艾伯特。”斯内普油盐不进,他慵懒地靠在桌旁,似乎看到她这种崩溃的样子就能够让他的心情好一些,“论文最重要的就是文法,如果你想要在魔药研究上发表论文的话——你怎么能不熟练地掌握这些呢?”
克劳尼早就猜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了——即使斯内普知道她有在麻瓜世界里进一步地学习文法,他还是选择了用这个拙劣!的借口来压迫她。
“可恶!”恶狠狠地咬了咬马克杯的边缘,企图用这种方式发泄自己不满。
“快点写——”斯内普一把抓住了她的两腮的肉,把她的脸挤成了一个非常难看的形状,“不要企图偷懒——”
“是——是——”
在之后的几个星期里,斯内普过的都不太好。他时常看上去既焦虑又暴躁,还企图在克劳尼已经承接了自己本年段的论文批改之后把高年级学生们的论文也塞给她:“这些都是魔药提高班的内容——教授——我还没上过呢!”
斯内普因为这句话瞪了她好一会,但最终还是没有强求。
而因为佐伊揭露的一些事情,让克劳尼有些不敢再尝试着凑到奇洛的面前了——她觉得奇洛可能真的有些讨厌她,所以才会送她一个上面有附着着会影响她情绪的黑魔法的“小礼物”,即使她找不到奇洛讨厌她的理由,但事实就是如此。
但是奇洛帮了她很多忙,他们曾经有一段非常快乐的时光,这让克劳尼有时还是不由自主地在遇见他时关心一下他的情况——他看上去太糟糕了,他的脸色越来越苍白,而且不是那种健康的白,是那种灰白,略微地能看出一点青色的病态的白。而且他的身体也越来越消瘦了——特别像克劳尼小时候克劳德先生带她去戒毒所一日游时见到的那些瘾君子的样态。
所以克劳尼还是忍不住在一个周末找了邓布利多,怕影响奇洛在邓布利多这边的个人形象,她还特地把他送的小礼物的事情给隐去了。
“先生,你说会不会是他真的遇到了什么特别不好的事情。”克劳尼忧心忡忡地蹭到了邓布利多的身旁,“我感觉他现在看上去好像是魔药成瘾了似的——我知道有些魔药可以给人带来莫大的快感,但是同时也会损害神经——”
克劳尼越像越觉得像,某些成瘾类的魔药就是有这种功能,如果奇洛教授因为旅行中因为某些以外染上了这种恶习——进而他的大脑也被这种药物给损害了的话——那他那样结结巴巴和莫名其妙的行为就都有了个确切的答案。
“毕竟他真的太反常了。”她说,“但是我不太好说这种事——您能和他谈谈或者帮帮他吗?”
“如果奇洛教授知道你这样关心他,他一定会很高兴的,莱尼。”邓布利多轻柔地抚摸着她柔顺的长发,“我早就知道这件事,也和他谈过了。他不是魔药成瘾,只是遇到了些小问题。”
克劳尼莫名地觉得现在邓布利多的神情看上去有些伤感。
“他是生病了。”老人低低地说,“我们没法帮他,这是种不治之症。”
“连斯内普教授都没有办法吗?”
“没有。”邓布利多忍不住又摸了一下她的头顶,“所以他的心情可能不太好——没有人能忍受不断看着自己滑向死亡。莱尼。”
“那我理解他了。”克劳尼觉得有些难过,她在想之前奇洛教授的所有的举动,或许他只是面对这种无法避免的事实——无法接受。
“但是他自己不知道。”邓布利多说,“他还想尝试。”
“那我们没法一起想办法吗?”
“你最好不要和他谈论这个话题,我的女孩。”邓布利多在这件事情上严肃了神情,“你没法知道一个得了绝症的人可能在绝望之下会做出什么样的事。而且,你也得让他保持最基本的尊严——”
克劳尼点点头,她觉得她已经原谅了奇洛的行为了。抛去这个学期他的一些做法,奇洛是个好老师:“我知道了教授,我不会再去主动打扰和影响他。”
虽然她是这样回答邓布利多的,但她还是悄悄地不定时地送一些小礼物给奇洛。有的时候是几包清淡的茶,有的时候是她最喜欢的滋滋蜂蜜糖,有的时候是她新做出的小发明,她觉得这样可能能够让奇洛感受到这个世界上还是有人在关心他的。
罗恩最近好像也发现了这件事,克劳尼在此之前可从未发现他有这样细心的一面——他最近开始劝说其他的人不要再嘲笑奇洛的结巴。克劳尼觉得感动极了——调皮的格兰芬多们和斯莱特林们在这种事情上格外的有共同语言,虽然在面上有时会看起来水火不容——但是他们都格外喜欢恶整其他的人。克劳尼只能约束自己身边的人,但对于不熟悉的人却不好说什么,罗恩能够认识到奇洛的苦衷而非常有同理心的去制止这些人的风言碎语,这让克劳尼对他大大的改观了,她甚至给他送了很多她最喜欢的巧克力。
“你真是个好孩子!”把这些小零食送给罗恩的时候,他还是一脸莫名其妙的,“你做的太棒啦!”
但罗恩好像对自己做的事情并没有看的有多么的重要,他只是一边高兴又一边迷茫地接受了赠礼——这让克劳尼更喜欢他了——人们对自己的善行无知无觉,这更证明了他们是一个多么善良而有正义感的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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