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假期很快就步入尾声,和家人的相处总是万分地短暂,转眼克劳尼又要回到霍格沃兹了。虽然霍格沃兹也很有趣,但是她还是想留在爸爸妈妈身边——哪一只雏鸟不想粘着它们的父母呢?
开学后一切如常,但斯内普将对她的禁闭改到了周末的晚上——看样子这个圣诞节他的心情很不错。
而圣诞节过后不久就是魁地奇比赛了,克劳尼终于可以享受有史以来第一个可以不参加魁地奇比赛观赛的快乐了——比起看别人飞,她还不如自己一个人痛痛快快地绕着霍格沃兹飞几圈呢!而且刚好魁地奇比赛是在周末,她乘着大家都忙的情况下,独自偷偷跑到了那个她期待已久的巫师村,还换了一身便装,套上了她最喜欢的风衣和与邓布利多的同款格子围巾。
霍格莫德村镇不愧是有名的巫师村。即使下着大雪,也丝毫掩埋不了这里热闹的氛围。这里的房子一个接着一个,大路上是一条小型商业街,专卖甜品的蜂蜜公爵的老板是一个胖胖的老妇人,她的衣服是紫色的,头发像一个巨型的包菜,蓬松地收拢了起来,头顶上还打了个结。
这个老妇人见她左看右看,推荐她可以先买个南瓜饼尝尝鲜。
“哦!或者酸棒糖——怎么样?”她指了指一边的圆棒式的糖果,上面包装着金红色的彩色包装纸“如果你喜欢重口味的话。”
克劳尼一听到这个名字口水就控制不住地往外流:放假前韦斯莱兄弟们还欺骗她吃了这个几乎要把人的舌头都酸掉的糖!让她足足淌了十几二十分钟的口水!她连忙摇摇头:“啊!不要这个!夫人!”
“给我几包胡椒小顽童!夫人!”她决定一口气买多一些,这样她就可以每天肆无忌惮地享受甜食了。她闭着眼睛装了满满一袋的滋滋蜂蜜糖,然后还拿了很多蟑螂串——布莱克先生很喜欢玩这种奇怪形状的糖果——出去他们油光发亮的外表以外,说实话还挺好吃的。她原本还想再买点果冻鼻涕虫回去,但是她现在看到鼻涕虫就下意识得想到他们黏糊糊的手感的爆浆的汁液,说不好回去的路上她就会呕吐起来了——
当克劳尼正准备去研究那个被挂在最角落的、无人问津的糖果时,她的手不小心和另一个人的碰上了:那个人的手冷冰冰的,甚至比她什么也不做就这样傻傻地站在寒风里吹上半个小时还冷。他们同时触电搬地收回了手。
“啊!”克劳尼说,“您先请!”
这个糖果刚好被挂在一个拐角处,没有看见对方是个很正常的事情,更何况这里密密麻麻的糖果迷人眼球,让人一时分不清那些是人,哪些是糖果罐子。她转过头来去看那只手的主人——这是一位非常优雅的女性,她的头上带着一个镶嵌着蕾丝花朵的蓝色礼帽,身上穿着一件雍容的水色长袍,外边套着一件和克劳尼同款式的大衣。听到克劳尼的说的话,她用一种夹杂着舌音的口吻说:“啊,您先请。”
她甚至对着克劳尼做了一个古典的绅士礼——但这一点儿也不违和。
这位女士的眼窝很深,五官深邃,但是面容清白,看上去身体不太好。克劳尼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自己的脸颊:“我只是看看,女士,我还有点而好奇。”
“哦——血腥味棒棒糖——”这位女士勾起了她红艳的嘴唇,用赞颂的语气一个单词一个单词地往外蹦,“孩子可不能轻易尝试哦——”
她们居然就这样不由自主地闲聊了起来,在这个女士又不自觉地发了一个卷舌音后,克劳尼忍不住用法语问她:“您是法国人吗?”
“真可真稀奇!”这个女士笑了起来,也用法文回她,“你也是吗?”
“我不是——”克劳尼也笑了起来,“但是法语和英语很相似——我的姥姥好像是法国人,所以我从小学了一些法语——不过很久没说啦!”
“用进废退——但这不适用在你身上,你的法语真不错——”这位女士摘下了她的另一只的皮手套,“我是佐伊,小姐~”
“克劳尼·艾伯特。”克劳尼伸手握住了那只青白的手,“很高兴认识你,小姐!”
“你也喜欢血腥味的棒棒糖吗?”她看上去对这个话题饶有兴趣,克劳尼猜或许她想找个同好。
“额——”克劳尼回答,“我有点儿像试试——因为有的时候,因为某些意外,我不小心尝到了自己的血。”
她觉得这种说法有点傻,但眼前的这名金发红眼的女士太过迷人了,她不由自主地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我觉得——这样说有点奇怪——我觉得血有股玫瑰花糖的味道——我这样说会不会太自恋了。”
“我在想会不会是洗发水或者沐浴露缘故,那种味道让我有点——难以忘怀。但是其他的血腥味我又觉得有些发臭——当然,我只能接触到动物们的。”
“我挺好奇——是不是——额——”她有些说不下去了,因为如实供述的话会显得她有点像变态或者食人魔。
“是不是人血都是这个味道?”那个女士好笑地说,“你是想说这个吗?”
“嘿嘿——”
“那你和我来。”这位女士好像要把现有的血腥棒棒糖都包圆了——她一伸手,直接把这一排的棒棒糖都摘了下来,然后非常随意地丢到了一个伸缩袋子里,就好像她早就知道这里有多少只棒棒糖了似的,“你要知道,这么正宗的糖果只能在英国买到——这或许这是水土养糖?”
这个女士自己打完了这个趣而,看上去没有想要克劳尼回答的意思。她自己欢快的笑了起来,从口袋里随意地掏出了一把金加隆,对着老板用优雅的法国口音缓缓道:“包括她的,一起买了。”
“这使不得——”
“这使得。”她把克劳尼伸出的手握在了手里,另一只手老板找回的硬币们,那双手一翻转,硬币们就不见了。她转而又接过了那个装满了克劳尼疯狂大采购的大袋子,就这样提着出去,“我难得碰见一个有缘人,乖女孩,行行好。”
克劳尼可从来没有这样受人恩惠的习惯,但是不知道什么缘故,她站在这名女士的身旁时,心脏总是不由自主的用力跳个不停,她甚至能够听到自己脑袋里的击鼓声。她有些反常地顺着这位女士的引导往深处走去。
距离蜂蜜公爵大约三个店面,你就能看到帕笛芙夫人的茶馆,你不用进去,光光站在窗户口往里边看,你就能够感受到里面甜腻腻的氛围了——即使今天有魁地奇比赛,这个号称约会圣地的地方也不缺任何一对情侣。这里的所有的一切都是粉嫩嫩的,几乎每一张桌子上都摆上了漂亮的烛台,甚至有的桌子上还有许多含苞欲放的玫瑰。
“这里绝对不适合我——”她刚准备这样想着,这名气质独特地女士就推开了这扇门。
“两个人。可以给我们一个僻静的角落吗?”佐伊牵着她走到了最角落——但他她们两人优渥的容貌还是为他们吸引了不少视线,克劳尼甚至看到了有些人见到她们到来后开始兴奋的窃窃私语——连茶点都忘了吃了。
角落有些昏暗,蜡烛刚好把这点亮,显得有些僻静。等粉红色的茶壶自动给他们都续满了水后,帕笛芙已经把佐伊点的茶点都送上来了:她点的有点太多了,不止有泡芙、马卡龙,她甚至点了一个拿破仑蛋糕。
克劳尼觉得有些局促。
“Iamrich.(我很有钱)”她用调笑的口吻用英语说了这句话,但很快又用法语和她交谈了起来,“所以不用感到不好意思——这对我来说或许就像刚好去喝了一杯——嗯——黄油啤酒一样。”
她拆了一根血腥味的棒棒糖,然后递到她的面前:“尝一下?”
克劳尼有些为难,她不确定自己会不会接受这种味道,如果吃了觉得不好吃,这样公然吐出来又很失礼——
佐伊好像又读心术似的,她用茶馆提供的刀叉轻轻地切了一小块,然后把那块红丹丹的糖用叉子撇到了汤匙里。
“来吧?”她直接把银匙递到了克劳尼的面前,几根涂满了黑色指甲的手指稳稳地夹着它。
克劳尼凑上前去,把那一小块糖舔到了嘴里,一股非常浓重的腥味就升了起来,然后就顺着她的食道滑了下去。
“这——”她感觉有些尴尬,“这味道有些奇怪——”
佐伊把剩下的棒棒糖塞到了她的红唇里,然后把糖棍转到了一边:“嗯——就是普通的血腥味——”
“所以你现在知道啦,人血就是腥臭的,对于——人类来说。”她咧嘴笑了起来,这次露出了两个长长的小虎牙。
周围的人好像都没听见他们的对话似的,又或许是他们离人群太远了,这是克劳尼的脑海里才开始浮现出黑魔法防御课上的内容。皮肤青白,有尖牙,通常红眼——这不是就是——吸血鬼吗。
“啊!您——”她张大了嘴巴,“您是——”
“嗯哼?”佐伊从齿缝里哼出了一个暧昧的尾音,“是你猜的这样。”
“通常这些棒棒糖就是提供给我们这一类特殊——人群的。”她笑得有些顽皮,“但是这次被我先下手为强了,有的人会气急败坏的——”
克劳尼张大了嘴巴,然后被佐伊捂住了:“别这么惊讶——女孩——”
她的手灵活地从克劳尼的口袋里穿过,然后掏出了一个带着银链的小玩意:“啊哈~找到啦~”
是奇洛送给她的礼物——她总是待在身上呢——
“你不会总是把它戴在身上吧?”佐伊的手轻轻地抚摸过这个蛇形外壳,里面就弹出了一个细细的玻璃材质的东西,克劳尼这时才发现被镶嵌在小饰品内部的玻璃制品是可以拿下来的。
佐伊把那个小瓶子拿到眼前,用鼻子嗅闻了一下,做出了一幅嫌恶的表情:“吸血鬼的臭味。”
她自己也是吸血鬼呀!克劳尼大惊失色地对这位吸血鬼的发言发出由衷的惊叹。
“亏得你还把这种东西带身上。”她把银链挂在另一只手上,银色的链条像一只小蛇一样自如地穿梭在她的指尖,“这里边吸血鬼的臭东西暂且不论,你这个——额——吊坠?本身就不是什么好货。”
她细长的手指不知道在哪里一按,就有个绿色的人形青烟漂浮了起来,接着被那双长手狠狠地捏住,那个东西发出了无声的尖叫:“你最近有没有觉得哪里很奇怪?”
眼前的女孩脸色很快就难看了起来,看起来她很快就想到了什么非常糟糕的记忆,佐伊盯着她丰富的表情看了一会,然后开口道:“我本来是不想管的——但谁叫你身上有股这种奇怪的味道——现在好闻多了——”
她把那个小玻璃瓶从自己的手指上一划而过,克劳尼还没有看清呢,那个玻璃瓶就又被她塞了回去:“现在你可以拿着玩了——”
“刚刚那个是诅咒吗?”克劳尼问。
“如你所见——还挺高级的。”
“我的朋友告诉我,这个是吸血鬼护身符——”
“它确实可以起到一定的这种效果,毕竟里面有——”佐伊高高地挑起了眉毛,这让她显得有些痞气,“但是加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之后,你会吸引来更多怪东西的。”
“您帮了我!”这个充满着学生气的女孩冲着吸血鬼阳光地笑了起来,“谢谢您!”
“啊哈?——你不会以为——我不会索要报酬吧——女孩?”佐伊盯着她的表情哈哈大笑起来,但是周围的人还是什么也没听见。
“报酬?”克劳尼把头稍稍往前探了一点,用非常专注的神情盯着佐伊看,“那——我有什么能够回报您的?”
佐伊俯身过来,把那个吊坠又放回了她的口袋里,然后拍了拍。克劳尼以为她正准备回身的时候,她突然站了起来,然后把克劳尼从前搂抱住了,她的右手的食指几乎瞬间就割开了女孩的脖颈。
感受到刺痛的女孩瞬间挣扎了起来,但被佐伊牢牢地按住了:“我可不想——突然又多了一个稚子,女孩——别动——”
克劳尼不敢动了,因为黑魔法防御课上曾经说过吸血鬼的咬伤可能无法治愈——她不知道触发条件是什么,但如果是唾液或者血液解除的话,那她不就完蛋啦?
佐伊轻轻地拥抱着僵硬的克劳尼,她冰凉湿软的舌头从女孩被划破的动脉下不断地划过——克劳尼觉得自己要起一身的鸡皮疙瘩了——这种奇怪的感觉让她直想打喷嚏:“女士——”
“很快——很快就好了——”佐伊虽然嘴上这样说着,但她没有一点儿停下来的意思,这种怪异地失血感让克劳尼觉得有些惊悚,她不得不尝试去推一推这个请求“回报”的好心的吸血鬼。
“快了——快了——”她模糊地嘟囔着,一边细碎地在克劳尼的脖颈上轻舐,一边将右手摸上了那个被她割开的伤口,她一抚过那个隐隐作痛的地方就传来一阵一阵的麻痒,随后就没有任何其他的感觉了。
“现在的年轻人真的很急躁。”她不满足地用舌尖滑过了那个已经完整愈合的伤口,然后掏出了一张手帕开始轻轻地帮克劳尼擦去她的口水,“哪儿有这么快的掠食啊?”
话是这么说,但她心情看上去非常不错,眼睛都快眯成了一条缝——就像一只餍足的猫。她点了点那张白手帕,上面就浮现出了一行血色的文字,上面用法文写着一行地址:“如果你来巴黎~我会很开心的~我随时都会期待你来找我~”
“下一次,可不能随意让别人近你的身哦。不然你可能没法知道那个人会不会在下一秒钟割断你的喉管——也不要再傻乎乎地相信陌生人啦~”她优雅地坐回了座椅上,慢条斯理地戴上了她的皮手套,看上去就像一团油画,接着变成一团黑雾,突然就消散在了茶馆里。
紧随着她的消失,非常轻微的耳语就在克劳尼的耳旁响起——她甚至都能听到佐伊的呼气声:“好好享受呀我的小玫瑰~我都付完款了哦~”
这时克劳尼的耳朵才后知后觉的红了,她觉得可能是室内太热的缘故,或者因为一时间失血过多——她现在觉得自己从头到脚都热极了,就像一壶烧开了的开水想要往上直冒烟。佐伊的离去并没有让任何人注意到,又或者说,等有人注意到这张桌子只剩下她一个人的时候,甚至还有人投来了怜悯的目光。
“那个——女孩——”一个高高瘦瘦的成年女性突然从后面拍了拍她的肩膀,把克劳尼吓了一跳,“我懂你,我当初和那个——冷酷无情的坏家伙分手时也是这样的——她也是悄无声息地就失踪了!”
“我——不是——”她这时才明白周围人投来的暧昧的目光到底是什么意思,“我们不是——”
“我懂的——”另一边的情侣们也发话了,克劳尼甚至认出了她是去年那个被弗雷德和乔治扮成的雪人吓坏了的拉文克劳,“那样的女性是很有魅力——但是她太成熟了——这样的人总是会对学生们有强烈的吸引力的——但她们的心思也更难猜测——”
“你值得更好的。”她的赫奇帕奇男朋友亲昵地握住了她的手掌,甜腻腻地往上一吻,“你会遇到真爱的。”
克劳尼快气疯了。
“我讨厌巴黎!”
周围人看向她的眼神更柔软了,甚至有人发出一声非常轻微的“哦”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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