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本想过是否要告诉您的。”克劳尼对着勉强支撑在床边的男人说到,“但是我好像知道您会来,也看见了您,甚至知道您在此之前和庞弗雷夫人的对话。我原本不太相信这是不是真的,这确实一点也不科学。”克劳尼开始自说自话起来,“但直到您来了,这些东西好像又变得真实了起来,您还说了一模一样的话。而且,自从来到魔法世界,原本的科学就被推翻了,我也不清楚看到的事情是否真实可信,但是直觉告诉我,告诉您不会有一个坏的结果。”
“所以我做了这个决定。”
斯内普教授看上去快晕倒了,因为他的眼睛紧紧的闭着,眉头紧锁,身子不断的向一边歪去。克劳尼甚至可以看出他在很努力的把身子直回来。
“抱歉,教授。”克劳尼费力的把斯内普向床头拖了进来——她甚至没能找到她的魔杖——无杖魔法在这么紧急的情况下克劳尼甚至回忆不起漂浮咒的魔力回路。
长时间的卧床让她觉得自己软绵绵的,不像之前一样使得上一点儿的劲她只能尽力地拖着这位教授的手让他不要倒到地上去。
这名还算是年轻的教师此时不得不孱弱的躺在克劳尼的病床上来缓解这种眩晕,克劳尼莫名的认为他并不愿意让其他人看到他的这种窘态,所以她什么也没说。
沉默了很久,斯内普的声音才终于缓慢的响起:“所以——这些就是你昏迷的原因?”
克劳尼扭头看去,他还是紧紧地闭着眼睛,但是眉头并不紧紧的皱起了,严厉的教师难得地缓和了他的语气。
“你还看见了——我的——死亡?”他一字一句的说到,“这是一种预言?”
斯内普听上去很平静,仿佛对这些一点儿也不在意。克劳尼想或许是因为这真的太离奇了——莫名其妙出现在他们学院的女学生的脑袋里突然出现了院长而本人被人残忍杀死的片段——太过于符合魔法界的某些神秘的现象了。
“我不知道,教授。”克劳尼说,“之前我也梦到过麦格教授会成为我的教授,但是梦里的教授的性格和现实生活中的她不太一样。而且我的噩梦里的很多情况,和现实也不一样。而且——这些梦里原本都有我的存在。这是第一次我没有梦到我自己,只是单纯的看到这些。”
这时候斯内普已经好多了,他睁开眼睛从床上坐了起来。
“你的想法是对的,艾伯特。”斯内普慢条斯理的肯定到,“这些事情确实最好不要告诉其他人。”
“这可能是你的幸运,也是你的不幸。当未来没有到来的那一天,我们永远不知道他是怎样的。”
他的眼神看上去空茫茫的,虽然他确实正对着克劳尼说话呢,却又好像透过克劳尼在看着什么人。
“如果不知道未来是什么样的,而你得到的信息又是不确定的,那就珍惜你的当下,去做好你想要做好的事情。不要因为不完全的信息做出了决定,然后又后悔。否则你会得到相当痛苦的回报。”
斯内普今天听上去柔和极了,甚至还在安抚她:这让克劳尼感觉有些惊悚——试问谁能想到自己严厉的教授仅一睡之间就改变了他拐弯抹角的说话方式开始柔声细语的安慰她起来呢?虽然——好吧——他只是陈述事实,不过这也是十分少见的、甚至前所未有的,不带有任何嘲讽的平铺直叙。
“别再在意这些,也别让这些影响到你,艾伯特。”
“我会帮你问问我们学校的占卜课教授的。”斯内普的思绪似乎从很久以前拉回了当下,“但也可能没有结果。”
他直起身子,然后站了起来:“我们学院的‘万事通’小姐,烦请你,如果下一次你再想要练习这些你并没有完全掌握的魔法之前,先掂量掂量自己的能力。”
这一刻,克劳尼似乎都要后悔让斯内普看到那么多事情了——至少——她偷偷苦练魔咒的事情可以让他忽略不看呀!
现在的斯内普好像又变回了原本的那个喜欢冷嘲热讽的样子了。他盯着克劳尼,然后不情愿的哼出一口气:“如果你的想法这么强烈的话,大脑封闭术确实是一个有必要学习的咒语,你辛苦的教授确实可以在你替他解决一些麻烦后为你提供一些帮助——前提是,你得先做好你应该做的。”
克劳尼震惊极了,她唯一一次可以称得上是“勇敢”的充满了冒险的尝试,居然得到了如此的正向的回应:她给予出的莫大的、不知道从何而来的信任,似乎得到了与之相当的回报。
“谢谢你,教授。”克劳尼呆呆地回答道,“谢谢你。”
“好好休息吧。”斯内普头也不回地快速回答道。
今天是周五,等斯内普走后,不知道他和庞弗雷女士说了些什么,庞弗雷女士坚决不让她出院,并且希望她在校医院观察直到周一开课。
“但是马上就要期末考了呀!”克劳尼惊慌的想到,“我还缺席了那么多!节!的!课程!”
而且她现在感觉好极了,就好像前几时忧愁的那个人并不是自己一般,她觉得自己前所未有的充满了力量,眼前的道路前所未有的明亮。但是医生的规矩就是规矩,在校医院里没有任何人能够违反庞弗雷女士。
“好吧,谢谢您女士。”克劳尼说到。
“不要——再想着你的那些书了。”庞弗雷女士说到,“你的教授说你的朋友们一会儿回来看你。”
克劳尼点点头,开始重新翻看起贺卡和小礼品们。最先来到病房是的布莱克先生,他的嘴里叼着一大朵鲜艳的花。
“原来花是你送的呀!”克劳尼笑着说到。
这只黑色的大猫跳到了她的肚子上,几乎一瞬间克劳尼的笑容就扭曲了起来。紧接着布莱克先生把花丢在了一旁,开始用猫猫拳对着克劳尼的脑袋左右开弓。
“等等!等等!这不是我的问题!”克劳尼低低地叫了起来,“这可不是我想的!我知道我让你担心了!!”
积怨已久的布莱克先生可不会听什么辩解,虽然在室友们的帮助下,布莱克先生并没有被饿到,过的也还算好,但是这并不妨碍他对着克劳尼的脑袋一顿输出。
克劳尼躲到了被子里面,用被子蒙着头,听着布莱克先生一边拍着被子一边气急败坏的喵喵直叫,坏心眼地嘿嘿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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