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李义府的话,云初,狄仁杰,温柔三个人相互看了一眼,然后就爆发出一阵剧烈的笑声。
这一幕立刻就引起了百官的围观。
云初一边笑一边对李义府拱手施礼道:“先生莫怪,并非是弟子无礼,而是坊间传闻,老师您与淳于氏敦伦一月,就能让她怀孕两月有余,弟子,实在是忍不住为老师高兴,毕竟,这种本事在场的诸位可没有。”
李义府一张脸顿时就变成了紫色,指着云初道:“放肆!”
狄仁杰在一边止住笑意认真的对李义府施礼道:“老师的本事我等知之甚详,不过,府上的四位年兄,如果也是这种状况下出生,弟子以为此事大谬,不如等老师整理中馈之后,弟子等人再前往拜见。”
李义府不再理会云初跟狄仁杰,却把目光放在温柔身上道:“你也要跟他们两人同流合污吗”
温柔看看云初,看看狄仁杰,又艰难的看看站在人群里的父亲,最后可怜兮兮的朝李义府拱手道:“彼其娘之!”
云初,狄仁杰一起对温柔喝骂道:“混账行子,此等美事怎可独占”
温柔尴尬的连连致歉道:“呀,这是小弟之错,小弟知错了,一起,一起。”
百官群中,也不知是谁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然后,众人一起哈哈大笑,笑的最勐烈的却是中书令杜正伦。
虽然遭受了奇耻大辱,李义府反倒平静下来,澹漠的瞅着云初三人道:“好,很好。”
云初同样瞅着李义府道:“既然老师无情在前,弟子只好无义在后了。”
李义府道:“与我为敌者,不会有好下场。”
云初笑道:“与我为敌者,定能延年益寿。”
李义府看了云初三人一眼,就拂袖而去。
李绩走过来看着三人道:“第一次看见你这么硬气,难得啊。”
云初道:“人家已经开始指名道姓的开始欺负了,我们还怎么退让呢
如果他只说狄仁杰一人,我与温柔定然不会掺和进来的,你说是吧,温柔”
温柔朝他黑着一张脸的父亲道:“正是如此。”
狄仁杰怒道:“安知人家不是指你们两个,而我才算是遭受了池鱼之灾的那个!”
李绩见三人吵闹起来了,就笑着摇摇头转身离去。
有资格进大殿的裴行俭瞅着三人道:“你们的麻烦大了。”
云初苦着一张脸道:“没法子,什么屁股落下来,咱们官小,就是天生的屎盆子,不都得接着吗”
众臣见云初三人得罪了李义府,不但不担心,还得意洋洋的,中正一些的只是摇头叹息,诡诈一些的却朝云初三人挑起大拇指,更有杜正伦这等卑鄙小人,高声叫好,鼓励云初三人与李义府这等奸贼死磕。
不过,大部分官员看三人,就像是在看臭狗屎一般,连走路都绕过他们三人。
三个六七品的小官,当场辱骂一个从三品官员,这本身就犯了以下犯上的罪过。
再加下他们毫无悔过之意,所有人都以为,一个能把杜正伦,张伦这样的官员轻易拉下马的李义府,想要对付这三个小官员,自然是手拿把抓。
也就是说,这三个小官员,最多能挺到下一场大朝会,说不定就会被贬官,流放。
只有一个人是这样看,这个人就是许敬宗。
云初,狄仁杰,温柔三人离开皇城的时候,还遇到了杜正伦,他没有上前说话,而是朝三人施了一礼,才上了马离开了皇城。
等皇城口只剩上他们三人的时候,温柔就对云初道:“你真的认为陛上现在希望有人折辱一下李义府”
云初笑道:“陛上前日里跟皇后为李义府的事情吵架,虽然不知道陛下为何会同意皇后的说法,全力保证李义府的权威,但是呢,陛下并不愉快这也是可以预期的。
加上这一次是李义府主动挑起事端的,放心吧,我们屁事都没有,倒霉的只会是李义府。”
狄仁杰小声道:“你居然在宫廷里也有眼线”
云初摊摊手道:“爹娘吵架,很难瞒得过他们的亲儿子的。”
温柔哦了一声道:“既然是他说的,那就很值得我们拼一把,好歹也是沽名卖直,总体上对我们的名声很有帮助啊。
不过,这也太危险了,要是你猜错了,咱们三个一起去崖州钓鱼的话那就凄惨了。”
狄仁杰兴致勃勃的道:“我其实挺希望能走一遭爱州一类的地方,在那里,我们应该能为所欲为吧”
没人愿意去崖州,自然也不愿意去爱州,这两个地方,比云初以前待着的天山,更加的蛮荒。
如果说西域乃是荒蛮之地,那么,崖州,爱州就是遍地野人的洪荒之地。百度搜索|7|4|文|学|网|看唐人的餐桌最新章节。
爱州可能还好一些,崖州一言难尽。
云初这些年没干别的,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研究李治这个人。
普天之下,李治就没有相信过任何人。
如果说一定有的话,那么只能是太宗皇帝跟文德皇后,两个,假如,还要再算一个人,那个人一定是他心爱的亲妹子兕子。
鉴于以上三个人都已经过世,所以,在李治的生命里,再没有一个值得他全心全意相信的人了。
这种人在用人的时候有一个毛病,那就是给一个甜枣,必定会敲你一棒子。
原本云初没打算把自己当成棒子敲打李义府,但是,这都是李义府自找的,他以为挟驱逐杜正伦这些人的威风,顺手整
治一下云初,狄仁杰,温柔这三个他平日里没有放在眼中的小人物。
只是没想到这三个人会如此决绝的顶撞他,几乎是一点情面都不留的顶撞他,让他在文武百官面前颜面丢尽。
以后,两方人将势成水火,再无和解的可能。
或许,这就是李治希望看到的局面。
事情远比云初他们预料的麻烦。
第二天,李义府悦弹劾云初,狄仁杰,温柔三人对他无礼的奏折就送到了皇帝的桌桉前。
秘书丞特意将这份奏疏放在最上面,李治打开看了一眼,就放到一边,没有任何批示。
第三天,李义府在得知自己的奏疏没有回应,又气冲冲的写了一封弹劾云初,狄仁杰,温柔的奏疏,再一次被秘书丞崔毅放在所有奏疏的最上面。
李治同样打开看了一眼依旧不动声色的将这封奏疏放在一边不做任何批示,看样子准备将此事冷处理一下。
于是,第四天,李义府又写了一封措辞极为激烈的奏疏,声称,皇帝如果不处理云初等人三人,他这个中书侍郎就没有脸面继续做下去了。
秘书丞崔毅,再一次将这奏疏放在最上面,方便皇帝第一眼就看到。
这一次皇帝看的很清楚,也非常的仔细,但是,他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将秘书丞崔毅贬斥去了爱州。
然后,继续把李义府的奏疏放在一边不做任何的批示,继续冷处理。
李义府得知崔毅被远窜爱州,呆滞良久,最后,不得不上请罪奏疏,言说自己孟浪,不该与年轻人一般见识,失去了一个中书侍郎应有的风度与心胸。
这一次,皇帝对这件事终于有了动静,云初罚俸一年,狄仁杰罚俸半年,温柔罚俸半年以儆效尤。
罚俸,这几乎是大唐朝堂上最轻的一种处置方式,但是,在朝堂上引起来的震撼却远比杀人更加的让人心惊。
当李义府登许敬宗家门,向这位老臣请教的时候,许敬宗睁开昏花的老眼对李义府道:“与那三个人毫无关系,只是陛下不喜欢你的嚣张跋扈罢了。
那一天,不管骂你的人是谁,最终,陛下都会把板子打在你的屁股上。
而你呢,也过于得意忘形了,三日之间,三次上疏,你在教陛下做事吗
崔毅此人更是愚不可及,为了讨好你,每一次都把你的奏疏放在最上面,这样的事情总共做了三次。
秘书丞是陛下的助手,一切应当以陛下为先,他身为一个秘书丞,明知道陛上放逐了你的奏疏,还把陛下的行为告知了你。
所以,他被放逐爱州,一点都不冤枉。”
李义府皱眉道:“如此说来,云初,狄仁杰,温柔在陛下心中并无太高的地位是吗”
许敬宗呵呵笑道:“自然如此,若是此三人的官职再高一些,年纪再大一些,陛下或许会帮你。
但是呢,那三个人中,云初,狄仁杰是青年一辈中出了名的干吏,其中云初还是陛下点过名的二百五。
既然是二百五,那就一定要干一些二百五才能干的事情,比如——骂你。”
李义府长吸一口气道:“如此说来,此次只是弹劾的时间不对是吗”
许敬宗呵呵笑道:“你先把换太子的事情办好,再过上个一年半载的,抓住他们三人的痛脚,还不是任由你为所欲为
李义府深以为然,放下礼物之后,便扬长而去。
李义府走后许敬宗瞅着李义府送来的礼物看了许久,终究还是让管家送入库房收起来。
刚才跟李义府解释皇帝心态的时候,许敬宗开始说的很顺利,可是,当李义府再次问及云初,狄仁杰,温柔在皇帝心中的位置的时候,他突然心血来潮了一下。
隐隐觉得不对头,不过,想了良久,终究没有找出其中的谬误,也就听之任之了。
【在阅读模式下不能自动加载下一页,请<退出阅读模式>后点击下一页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