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妩直接从二楼上飞了下来,墨宁也跟了过来,上车,抱起宁正,就往屋里跑。庭妩飞身上二楼,抱着医药箱下来:“烧开水,梅香茶,酒。”宁庭抱着酒壶跑了过来。庭妩剪开宁正的衣物,摸了一下宁正的脉,不由地拧紧了眉头,浑身发抖:“墨宁!”
墨宁听到异样,过来一看:“可还能活?”庭妩道:“能活。宁正的心脏在右侧,侥幸逃过一劫。可是手筋、脚筋全挑断了。”庭妩说话的声音都在哆嗦。墨宁浑身寒气四溅,拳着紧握,青筋暴起:“救他。”庭妩道:“给他嘴里塞一块布,我给他接筋。”
庭妩从头上拔一根长发,过酒,穿针,打开银针包,扎穴,止血,轻轻翻开宁正的断筋口,骨头都露了出来。朱玉罄失声哭了起来。庭妩冷静地说:“别哭,掌灯。”庭妩用酒洗过伤口,宁正疼得醒过来。
宁庭抚着宁正的脸说:“宁正哥哥,别哭,娘亲会治好的。”宁正长长地舒了口气,咬着布竭力忍着。宁庭拿毛由给宁正擦着汗说:“好样的,宁正哥哥。”庭妩心无旁骛,忘却所有的一切,只专注于手中的发线。两位影卫按着宁正的手脚。墨宁不知去了何处。
屋里静悄悄的,只有发丝穿过肉的声音,宁正沉闷的哼声,金弥、金二瞪着眼睛看着。终于,宁正的手筋、脚筋都连上了,外翻的皮肤也都一一缝合上了。宁正也真正地晕过去。
庭妩道:“晕过去了好,晕过去就不疼了。”可是当庭妩给宁正清洗胸口的剑伤时,宁正又疼得醒了过来。庭妩冷静地止血、清洗伤口,缝合,洒药,绑上纱布,一气呵成,除了一条细细的纹,根本看不出是缝合了剑伤。
缝合完,庭妩疲惫地瘫坐在椅子上。宁庭赶紧端了杯茶过来:“娘亲,喝茶。宁庭,先去睡了。”宁庭放下茶杯,抬着脚往楼梯上走去。墨宁披着暗夜进了屋:“给这位姑娘按排间房。”说完,抱起瘫坐着的庭妩上楼去了。
庭妩靠着墨宁流下泪来:“他们怎么可以这么恶毒。人心怎么会这么坏?”墨宁把嘴唇贴在庭妩额上:“别哭,好好睡一觉。”把庭妩放到床,躺好,盖上被子,坐在旁边,看庭妩入睡,才轻轻起身,转到宁庭房里,暗灯下,宁庭的眼角还挂着泪。墨宁心头一缩,紧握着拳头,压抑着哭了一会儿,站起来:“看你们能坏到何种地步。”
墨宁下楼,看到晕睡着的宁正,用棉球替他打湿嘴唇,对着两个影卫说:“照顾好他。”
松树如云密密遮盖古道,隐隐露出阁字的一角。宫再叙走入云余阁:“处理干净了?”“阁主,没留任何蛛丝马迹,手段干净利落。佑原军的十里驿站被毁尽,各驿站人员杀尽,您所遇的宁字佐将宁正,心脏处一剑,手筋、脚筋俱断,必死无疑。”
宫再叙脸上露出一丝诡笑:“十里驿部被毁,消息想要传到皇宫,那就得滞后。”“阁主想得周到。”“墨宁已死,这是只给佑原军一个警告而已。盐业如何?”“阁主,盐业尽在我们掌控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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