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初,丁毅还在金华府没走。这天他为姚青青介绍了谢四海,金华府正式通知,各县和镇,将东笑啤酒纳入招待用酒。东笑啤酒的市场进一步扩大。接着丁毅陪着姚青青满地跑,每到一个县都是钞票开道,先送县令,再送主簿,镇里是镇抚,然后各地千户百户,一套流程过来,半个月不到搞定整个金华府。东笑啤酒这时发现产量都有点跟不上他们的销售,这把秦楠母女两高兴的。现在姚青青看到丁毅的表情,都是满眼春色。三月中旬丁毅回到东阳县。他已经正式为总旗,暂时先回横店,但横店有百户所,冯建伟的意思,等过段时间,他会操作下,把丁毅调到别的镇,没有百户所的镇,丁毅就是老大了。回到东阳县后,丁毅先拜见了严宽和冯建伟,然后约秦楠和姚青青谈事情。丁毅还想在东阳县搞房地产,并想与姚家合作。当天秦楠和姚青青听完了丁毅的讲述,两母女半天没说话。姚青青在看母亲,秦楠则在考虑什么。丁毅也不急,慢慢的等着。许久之后,秦楠缓缓道:“听起来,这个房地产是很赚钱,而且可能将来会飞速的发展起来。”丁毅大喜:“秦姐你有眼光,未来几十年,至少四五十年内,只要人口一直上升,房地产绝对大有搞头。”目前大乾全国人口超过六亿,远远超过同期。另一个时空现在为道光时期,人口也就四亿多。但大乾地盘比道光时期要大,发展更平稳,所以人口已经突破六亿。房地产起来也是时间问题,就算没有丁毅来干,再过几年,肯定会有人先干。秦楠以一介女流,撑起姚家的啤酒厂,她的能力是母庸置疑,她在听丁毅一解释后,也感觉这房地产将来能赚钱。“需要投资多少?”秦楠这时问。“我们升通集团在东阳县的房地产分公司,初步投资在四千万左右,拿一千多亩地,包括横店在内。”金华府的地价在三万,丁毅和严宽谈过,东阳县放在两万适合,横店为三万,因为横店那边人口太多,比东阳县还多。“四千万?哪来这么多钱?”秦楠目瞪口呆,这马他的啤酒厂卖了也没有啊。“现金只要拿一千万左右。”丁毅道:“然后我们用土地向银行贷款,贷款出来的钱,再买土地,然后再用土地贷款。”他在金华府就是这样,因为八百多亩地,分成十几块,他每拿几块地,就用这几块地去贷款,贷款出来的钱,再拿地,周而复始。现在也没拍卖过程,别人也不知道,没人和他竞争,拿地非常容易。他现在已经欠了银行一屁鼓帐,但他不怕,因为欠钱多了,他就是大爷,银行也指望他把房地产搞起来。“你拿四百万出来,我让你占股百分之十。”丁毅这时道。秦楠笑了,她笑起来很有味道,看的丁毅微微一愣,赶紧侧目,发现姚青青正盯着他。他脸皮厚,当然面无表情,其实心中已经把母女俩比较了一下。姚青青青春有活力,秦楠成熟有魅力,但是如果一定要二选一的话,嗯,当然选青青啦。他有点出神,后面秦楠说的话有点没听清楚,赶紧问:“你说啥?”原来秦楠说,她没这么多现金,也不敢投入这么多钱,最多投两百万,占股百分之十。“秦姐你不能这样啊,我公司投入这么多,你两百万就要占股百分之十?”丁毅不满了。秦楠面无表情的澹澹道:“我听说你和青青在谈恋爱,将来这要谈成了,我们就是一家人,我们青青人都是你的,股份算什么。”“。”丁毅,我们啥时谈恋爱了?姚青青刷的一下,满脸通红,然后轻咬着嘴唇看了眼丁毅:“妈,你胡说什么,八字还没一撇呢?”“。”什么叫八字没一撇,啥都没有好吧。丁毅气急败坏,你母女俩,不能合起来忽悠我啊。“秦姐,俺是有女朋友啊---”话刚说出口,丁毅就感觉到背后有股子杀气。他余光一扫,姚青青脸色已经似笑非笑。他赶紧咽了口口水:“青青姐漂亮温柔,哪个男人不喜欢,可我这压力,也挺大的,万一被人抢了怎么办到时候反过来要抢我的公司了。”秦楠又笑了,她很少笑,平时都板着脸,一笑起来,丁毅就感觉没好事:“大乾男人可以三妻四妾,没关系,你要不放心,你两先把婚订了,青青就是你的人,这股份,永远也没有人抢的走了。”“妈,你再说我走了。”姚青青生气道,不过还是坐在那一动不动。丁毅嘴角微抽,这是遇到对手了“订婚的事,以后再说,两百万就两百万,就这么定了。”于是升通集团东阳房地产分公司正式成立,主营东阳县内各地房地产,包括横店。丁毅在横店呆到三月底,杜子雄来找他,告诉他一个好消息。冯建伟千户打电话来,让丁毅四月初去杭州锦衣卫训练基地集训。这是全省总旗以上级的集训。杜子雄说话的时候,一脸羡慕,基本上这种集训就是刷声望和成绩的,为将来晋升提供凭证。东阳县几十个总旗级以上,只有丁毅一个人。“你去杭州的时候,先去见下冯千户,可能有话和你说。”“明白,多谢杜百户。”丁毅笑道。杜子雄以前看不上丁毅,现在看丁毅这路越走越宽,有点慌了,毕竟他女儿杜依依不是很漂亮,脸还有点婴儿肥,胖都都的,关键还挺凶。“你上次说的横店房地产的事,我和依依说了,让她参与,我让她辞职,不干天下事杂志社了。”丁毅一脸震惊:“依依大学就是学的文学,这不是她的爱好吗?”“她现在不爱好文学了,爱好房地产。”杜子雄不动声色道:“你给她安排个职位吧。”丁毅嘴角微抽,杜依依这性子,这会不会和姚青青打起来?为了不让两人打起来,丁毅让姚青青任东阳县的负责人,杜依依为横店镇的负责人,各管各的一块,杜依依这边只需要每天向东阳县报个数据,让对方汇总就行。开始还是相安无事,两女都以为对方只是公司里的普通一员。四月初,丁毅收拾一番,独自去了杭州,参与集训。与此同时,四月初,大乾当年第一次春季科举也进入报名阶段。应天府。曾国藩正向郭芳告辞。于长青和郭芳夫妻在这里经营升通的快递业务,经过小半年的经营,已经走上正轨,网点遍布应天府各县各镇。但因为丁毅前期建设网点投较多,目前还没正式盈利,但从长远来看,用不了多久就会开始赚钱。于长青现在已经到应天府西边的镇江府去发展新网点,这边由郭芳总负责。曾国藩过去这段时间,一直住在这里,帮帮小忙,做着杂活,工作量不大,还能看书,亲眼看着这快递业务越做越大。他心里很佩服丁毅,把一个大乾以前没有过的业务,做到这个地步。如果考不上科举,曾国藩都准备以后就跟着丁毅干这个算了。今天他向郭芳告辞,因为考完后,他要回家祭祖,然后五月再回来。如果考上,就不会住这了。郭芳听说他要走,先把他工资结了,又拿出一百块给他:“拿着当路费吧,你要回家一趟也不容易。”“这怎么行?”曾国藩不好意思。“啊呀,毅哥说的,拿着吧,这是老板给你的。”郭芳硬是塞在他手上。曾国藩很感动,千恩万谢的走了。他先去老地方报名,到了那边人山人海,都是各地来报考的人。大乾对报名没限制,你想在哪报就在哪报,有人想当京官,就去京城报名。但京城报名的人太多,录取率低,所以很多人会去僻远地区。比如陕西,广西等人,入录率很高的。但那边地方僻,条件不怎么好,所以愿意去的人不多。曾国藩跑应天来,也就是因为这边条件好。他刚到报名地没多久,就看到路边有个熟人,是个算命先生。这算命先生每次报名的时候都在会,很多人会请他算一命。“罗师傅,还认得我吗?”曾国藩上去笑问。“曾先生么,你改名了没有?”罗师傅居然还认识他。因为上次就是罗师傅让他改名的。“改了,改成曾国藩。”“国藩,国之屏藩,不错,不错,好名字,我说过,你改名后,会遇到贵人的,将来,必然一帆风顺。”罗师傅笑道。“多谢罗师傅吉言,托你吉言啦。”曾国藩大喜,掏出十块钱,扔在他摊子前,大步往前去报名。他心中狂喜,罗师傅说的贵人,会不会是丁毅听起来极像啊。因为报名的人多,他在后面排着队。站了没一会,突然有人在身后重重拍他肩膀。曾国藩回头一看,喜道:“仲岳,你也来了。”来人叫罗泽南,字仲兵,湖南双峰县人,和曾国藩是同县老乡。罗泽南爱好博杂,一面读书科举,一边“究心水利、边防、河患等书”。对“天文、舆地、律历、兵法及盐、河、漕诸务,无不探其原委”,也是个有大才的人。原历史和曾经藩一起操办团练,后来于太平军的武昌之战中弹而死。这会他都二十四五岁了,年纪也不小,看到曾国藩后便嚷道:“这段时间你去哪了?都不见你,我以为你已经不想再考了,回老家了。”“没有没有,我遇到个贵人,暂住他那边,一边读书,一边工作。”“还有这种好事。”罗泽南身上有点臭哄哄的,估计好几天没洗澡了,看起来最近过的不如意。两人说了几句,罗泽南说,这次再考不中,他不打算考了,回老家去。曾国藩问,你都二十多岁了,回老家能干啥?罗泽南顿时无言。“这样吧,要是考不上,就去我贵人那边,他现在需要人才。”曾国藩把快递这业务和他说了说。罗泽南眼睛一亮:“这事可以干,你老板有眼光,不过,为什么我们要跟他干?我们可以回湖南自己干?”曾国藩道,前期投资要很多钱的,还有,丁老板人不多,工资高还给股份,没必要自己干,还有风险。罗泽南想想好像也有道理。两人聊着聊着,罗泽南突然指向前面,曾国藩回头看,原来是左宗棠。左宗棠在另一侧排队,还没看到他们,但搭耸着头,心情好像不好。“季高,哈哈哈。”罗泽南突然笑了起来。“你笑啥?”曾国藩莫名奇妙。“你不知道?”罗泽南反问。“我后来换地方了,没和季高在一起。”两人说着,向左宗棠方向走去。罗泽南赶紧小声道:“去年季高笔试第十名,前九名进面试。”“不料中间有个人突然出车祸,去不了,季高以第十名递补进去。”“还有这事?”曾国藩惊奇道,这运气也太好了。“季高当时很嚣张啊,觉的自己必中,不料面试被打了个最低分被刷回来了,哈哈哈,笑死我了。”罗泽南大笑,然后马上道:“一会你当不知道这事。”懂的,懂的,曾国藩苦笑点头,心想,左宗棠要是听我的,进了面试找丁老板,或许已经是官了。两人走过去和左宗棠打了个招呼,左宗棠看到曾国藩,表情古怪无比,欲言又止。“报的啥?”曾国藩问。“丹徒县主簿。”左宗棠道:“你呢?”“应天府儒学教授”曾国藩道。罗左两人惊讶,因为现在儒学在学校都是副科,知府衙门的儒学教授在大明时还算是个不错的职位,现在就是吃闲饭的。“正九品?”左宗棠道:“这么低?”“竞争的人少。”曾国藩道:“先上岸再说。”他这职位取三个人,报名是三百多,左宗棠那职位就一个,报名有六百多,足足是他六倍。三人一边聊着天,一边等报名。过了好一会,左宗棠有点受不了,把曾国藩拉到一边,低声问:“你上次说的事,是真的吗?”“啥事?”曾国藩故意问。左宗棠大怒:“你说面试有人的事。”“季高不是要靠自己嘛?”曾国藩调笑道。“呸,这世道,没有人是不行的,老子算是看透了。”左宗棠怒道。“我也不知道真假,进了面试再说罢。”曾国藩长叹。“可不要忘了我。”左宗棠赶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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