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快,朱媺娖突然感觉到羞耻起来,我,我在想什么,父皇母后刚走,我岂能想这些乌七八糟的东西,朱媺娖为自己的想法感觉到可耻,但越是这么想,却越忍不住,她的小脑袋里,时常出现丁毅的样子。骑着高大的白马,玉树临风,迎风而立,翩翩君子。“吱”头顶突然传出声音。几人神色大变,颇为紧张。不一会,上面亮光出现,方峻山缓缓爬下来,笑道:“闯军败了,城中大乱。”“听说李岩想降,正在等镇北王兵马赶到,应该没什么事了,大伙上来吧。”地窑一片欢呼,众人呆了好几天,已经然受不了,赶紧纷纷往上爬。上来后,发现前面的米铺已经一片狼籍,铺子里的米已经被抢光,还好闯军没有伤害他们。方峻山在闯军进来后,就老实的把所有银子都给了他们。闯军抢完后,又搜了一遍,发现没有银子了,给他们门上贴了一张写着‘顺’的黄纸,后继就没有闯军来骚扰,也算躲过一劫。“现在闯军败了,城中有点乱,李岩正在安抚各方,咱们先不能出去。”方峻山话音刚落。砰,外面突然有人重重敲门。几人脸色再次大变。“下去,快下去。”方峻山赶紧叫他们下去。几个慌忙往房间里跑。然后一个个钻到床底下,入口就在床底下,要移开几块大砖。外面很快响起说话声音,接着有人快跑过来,推开门:“是自己人。”朱媺娖和巩永固等走出去,只见一队精壮,差不多有十人,全部拿着兵器,穿着百姓的衣服,正在外面。“镇北王麾下宋瑞,拜见公主。”宋瑞带头,向坤兴公主拜见。坤兴公主愣了下,欢喜的点头:“宋将军免礼,快起来。”她差点脱口就问,镇北王打进京城了?“城中现在有点乱,我们怕乱兵惹事,过来保护公主,再坚持一下,王爷很快就会进京。”宋瑞带人进屋,然后把前面米铺的门全给封堵。几人回到房间后,隐约听到方峻山和宋瑞在说什么话。好像有太子,公主等字眼。朱媺娖不由想起哥哥,朱慈烺,听说他在李自成手上,不知有没有事。没一会,宋瑞和方峻山回到房间里。宋瑞抬头看了眼曾柔。曾柔又看看巩永固。巩永固夫妻对视一眼,还是乐安公主朱徽是,这时扶起坤兴公主的小手,柔声笑道:“公主的夫君马上要进城了,公主要嫁人喽。”刷,朱媺娖满脸通红,但很快悲伤道:“父皇殡天,母后仙去,媺娖那有心情。”眼泪滚滚而出。“媺娖你可不能这么想。”巩永固大急:“国家危难关头,岂能因私而忘公,你置大明江山于何固?如何面对先皇。”朱媺娖顿时瞪着美丽的大眼睛,一脸无辜,巩永固这说的也太上纲上线了。“我---本宫---该如何做?”朱媺娖结结巴巴,不知道为什么姑夫说的这么严重。“太子现在正在贼军手上,生死不知。”“公主也知道大明的勋贵们都是什么鬼样。”“先皇让他们捐钱,一个个推三阻四,结果李自成一进京,逼取了数千多万两。”“早有这么多钱,大明何以糜烂至此。”朱媺娖哭道:“父皇多次说过,是他们误国,误了大明江山。”崇祯要钱的事,她当然也听说了,母后还会外公周奎出了钱。结果口口声声说没钱的周奎,在李自成进京后,拿了几十万出来。朱媺娖恨死这些大臣们了。巩永固又道:“镇北王进京后,定然要整顿朝政,稳定局面,但满朝文武,俱不是东西,必然又要以大义的名义来阻碍。”“公主若不尽快嫁给镇北王,镇北王师出无名,如何稳定朝政。”“怕大臣们,纷纷会让镇北王带兵出京,追杀贼寇。”“到时,那些内阁官员,又要掌控朝廷,我大明,刚出火坑,又陷泥坑啊。”朱媺娖脸色微变。乐安公主朱徽是也赶紧道:“定不能让内阁的无能之人说上话。”朱媺娖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小女孩,那懂什么国家大事,但听姑夫夫妻这么说说,好像有点道理。大明以内阁执政,镇北王若无名份,如何自处。这会要是太子朱慈烺在,多半要想,驸马不能管国事,你打完就走呗,谁要让你留在京师。可朱媺娖现在很没安全感,父母又双亡,极需要一个安全的靠山。这么想想,定要让镇北王留在京城才是。“统兵大将不能留京,镇北王娶了公主后,就可以安心放下兵权给太子,以后就在京师陪伴公主。”巩永固好声说道。听到陪伴两字,朱媺娖小脸微红,羞涩的低下头。她的声音也很快响起,只是声音很小:“但凭姑姑姑夫做主。”宋瑞大喜,很快独自离开。他出门后,外面街上,好多兵甲,大部份皆是丁毅的兵马,原来这会,丁毅的兵马早就进京了。他挥手一招,远处来了一队人,穿着闯军的衣服。“你们守在门口,不要让人出去。”宋瑞道。“诺。”宋瑞骑上马,飞快离去。他很快来到另一处宅子。这里是情报司另一个据点。进去之后也是一样,在某个房间有个密室。他小心打开盖子,走到下面。下面一片漆黑,连烛火都没有点起。等他下去的时候,才有人颤声问:“是宋将军吗?”“太子殿下,是我。”宋瑞下去,拿出火石,很快点起蜡烛。只见诺大的地窑里,太子朱慈烺一脸惊恐,全身卷缩在坑头,身上还盖着被子。“太子殿下为何不点火?”宋瑞心中暗笑,朱慈烺大概觉的,黑灯瞎火的,才会有安全感。别人,才看不到他。“无妨,无妨,小王在监牢里,都习惯了。”朱慈烺表情难看之极。“殿下且宽心,镇北王兵马不日克京,到时就可能光明正大的出去了。”“出去又如何?”朱慈烺表情凄凉,外面国破家亡,还有一**臣。“国不可一日无君,诸臣和大明的子民们都等着殿下呐。”“哪还有臣?”朱慈烺听到这话,年轻的脸上充满了愤怒。李自成进京,百官伏首,群臣劝进,一个个争先恐吓向新主效忠。宋瑞默默想了想,长叹道:“也是,我大明朝的忠臣们,哎--”一声长叹中,宋瑞突然眼睛勐的一眨,泪水止不住的滚了出来。朱慈烺听到这话,再看到宋瑞通红的眼睛,不由心中一颤,凄凉问:“诸臣又如何?”他此时问的诸臣,当然都是忠于大明的忠臣。宋瑞大哭,跪伏于地:“吏部李尚书,绝食七天而去。”“户部倪尚书、左都御史李都宪,皆投缳。”“工部尚书、范大学士,绝食三天,投井殉国。”“我大明的忠臣,都随圣上仙去啦。”宋瑞泣不成声。朱慈烺再也崩不住,抱住宋瑞,埋头大哭。这四位内阁重臣,也是崇祯手下最有骨气的四位文官。朱慈烺想到百官叩首李自成,而四位重臣先后殉国,越想越是恨。宋瑞这时边哭边道:“若我大明满朝文武皆忠勇,何至如此。”朱慈烺哭的更大声,双拳紧握,浑身颤抖,再想到父皇生前所说的话,诸臣误我,更觉的有道理。宋瑞继续哭道:“听说李自成在外面,犒银数千万,大明的朝臣们啊,陛下让他们给钱,都没有,李自成来了,给的比谁都快,数千万白银,可练多少精兵啊。”宋瑞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朱慈烺终于忍不住了,他年轻脸上的青筋都冒了起来:“这些忘恩负义的狗东西,一个个投降的比谁快,小王狠不能把他们全杀了。”“全都要杀了,杀,杀,杀--”朱慈烺疯了似的。宋瑞低着头,眼中挂着笑意。------时间往回两天,回到李自成被丁毅大败之时。丁毅这时还在卢沟桥对面的大营,并没有过河。明军大胜已经是定局,马上他就要进就京城。大明的京城腹地,帝王所在,龙兴之地,已经在向他招手。大明的皇座,也似乎垂手可得。他站在卢沟河岸,看着京城的方向,内心异常的激动。自从穿越而来,从一介小兵,一步步奋斗到现在,十几年的努力,无数的心血,眼看着就要成功一半。老子在前世是一个优秀的国家干部,一心一意为人民服务,忠厚老实,诚诚恳恳,到了大明之后,就变的为了利益可以做出任何的事情。老子这样的改变为的是什么?是我原本就是这样的人?不,老子是为了天下的百姓。丁毅很快为自己找到一个合适的借口。我变成这样,做了正确的选择,除了能让我在这乱世活下来,更是为了天下的百姓。如今,为了天下的百姓,更要做好后面的所有事情。决不能像李自成一样,如此不堪。稳住,稳住,别激动。丁毅前世不过是一个基层小军官,眼下突然就要变成皇帝,内心着实很激动。但想做皇帝可不是这么简单的事。大明还有江南存在,李自成也没被灭,关外还有满清。丁毅微闭双眼,脑海里翻天覆地的思索着。刚刚李自成跑的很快,丁毅的兵马居然没有堵住,他现在终于明白李自成为什么喜欢野战,不想守城。野战打不过可以跑,李自成和明军打了这么多年,很有经验,所以从来不守城。他的骑兵来去如风,一看情况不对就跑,所以又让他跑了。好在,丁毅也早就有了安排,也很有信心灭了李自成。就让他再多蹦嗒几天。不多时,前面闹哄哄的传来嘻笑声,丁毅眼开眼睛,卢沟桥那边,十几个大将人人牵着一匹马,边走边在聊天,个个都是很兴奋。今天打的很顺利,以最少的伤亡,重创了李自成。“王爷。”徐敷奏率先大叫。接着所有人都齐声道:“王爷。”大伙的表情也都很激动。跟着丁毅奋斗了十几年,不就是为了今天吗。京城的大门已经开了,就好像一个小娘脱尽了衣服,随时等着他们。“大伙辛苦啦。”丁毅哈哈大笑。沉世魁上前笑道,今天一上半就把闯军打崩了,李自成带着几万残兵往昌平方向跑,十几万步营死伤三分之一,另有三分之二到处溃逃,现在明军的步营都骑上马,到处抓人。估计有六七万闯兵逃向四面八方,抓俘虏都要抓好一会。按丁毅的计划,不急着打北京城,反正里面的人也跑不掉,先把乱兵解决再说。“追击李自成的有陈阳五千骑兵,许必成带了一万兵,王卫忠带了一万兵。”其中王卫忠其实带的不是骑兵,是骑着马的步营,但李岩在城头看,以为个个都是骑兵。实在是丁毅这边,人人都会骑马,看起来都和骑兵一样。丁毅点了点头,脸色也慢慢疑重下来。众将一看,知道丁毅要下令了,纷纷也郑重其事。“传令骑兵葛春部一万骑,回军保定,从保定进山西,到浑源州,马涛部一万骑,回从马水口进山西,到蔚州,若闯军从蔚州出,则和葛春部一起拦截。”“若闯军从怀安卫走大同,则去大同。”“诺。”两部骑兵大将纷纷应诺。丁毅开始以为李自成输了之后,会从西面王平口跑,没想李自成也聪明的,估计知道明军会在这线拦他,直接回跑昌平。再从昌平出居庸关。过了居庸关后,李自成有两条路可以走。一是从土木堡往西进山西,从蔚州走,一是继续往西经宣州到怀安卫,最后从大同以东进山西。但无论走那条路,李自成兵马的路线路程都比丁毅的兵马跑的远。丁毅的骑兵,可以比他们先到蔚州和大同。李自成敢这么走,就是以为丁毅骑兵不多,他有四五万精骑,无人挡的住。之前李自成在战场上看的清楚,丁毅只有两万不到的骑兵,他四五万精骑当然不怕。他以为只要甩开丁毅的步兵和炮兵,丁毅的骑兵肯定挡不住他。可他不知道的是,丁毅的步营,也是人人带马的。“张经和袁有才还有曹变蛟到那了?”这时徐敷奏笑问。“本王也在等。”丁毅话音刚落。“报。”远处有大股哨骑跑过来。“报王爷。”哨骑翻身下马。“张经一万骑兵已经到了保定。”“袁有才一万骑兵在往定州的路上。”“曹变蛟一万骑兵在往真定的路。”原来这两部旅顺的骑兵加曹变蛟的兵马也已经到了北直隶。丁毅现在战马太多,他的所有水师在连夜不断的来返运输,这会才让最精锐的骑兵进入北直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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