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过他们从来没有丁毅的兵马打过仗,完全不知道丁毅铳兵的厉害。历史上碾压他们的满清八旗,在丁毅面前都只有被碾压的份,可想而知他们此时的下场。当四十米内最后一波闯军数百骑冲上时,砰砰砰,对面再打,纷纷坠地。最近的冲到明军三十米外被打倒。有闯军还没死,摇摇晃晃起身回头看看,倒吸一口冷气。身后百米内是黑压压的一片战马,却没有一个同伴兄弟。无数失去士兵的战马都留在身后的战场上。还有约七千骑兵已经冲不上来,或者已经不敢冲上来。“冲啊,冲啊。”闯军各部将官都在拼命大叫。但后面的闯军都已经惊呆。或者说已经被这种从没见过的打法打蒙了。前面黑压压一片无人战马,他们一万骑兵冲阵,一会功夫被打掉近三千。现在前面全是三千战马和他们的死伤的兄弟,地面上积尸如山,人和马的尸体,伤员和伤马到处重叠,还怎么冲?“前面都是马和人,怎么冲啊。”有人直接哭道。更多的人已经调转马头,随时准备逃命。“装好弹,准备,前进。”就地这时,明军大喝。哗哗哗,明军步营开始往前压。长枪兵走在前面,巨大的军阵,像一座移动的城池,哗哗哗,每一步都地动山摇,比起刚才万骑冲阵,丝毫不弱。闯军那边惊呆了,从来没看到过步阵反冲骑阵的。“哈哈哈,我都说贼兵连建奴都不如。”严雄在城头哈哈大笑。“建奴弓手比贼兵勐,我们这阵型,打建奴就不好打。”严雄现在完全把闯军当步兵来打,根本不惧他们的冲锋。清兵中有蒙古的骑射,还有重弓手,闯军什么都没有,只想靠骑兵接阵,那根本没机会给他们靠近。若对面是清兵,刚才清兵肯定箭如雨下,明军也要有伤亡。“严总兵的兵马,真是精锐。”官抚民赶紧道。其他明将纷纷颤声表态。“这不是我的兵马,这是丁总兵的兵马。”严雄郑重其事道。众人神色大变。“呜呜”下面号角声连响。周光宝的骑兵正从两翼掩上。此时李过的马军已经开始后撤,想逃。但袁宗弟不依不绕,五千马军迎敌而上。李过左右看看,打不过你们铳兵,还打不过你们马军:“上上上,跟着袁将军上。”示意他的兵马也压上。但他的兵马刚才已经被明军的铳打破了胆,现在正在慌乱中,没等他集合整军完毕。突然。砰砰砰,前面骑兵交战处也是铳声大响。接着就是无数惨叫。袁宗弟的马军纷纷坠地。明军铳声响个不停。每响一次,现场哗啦啦倒下一大片袁宗弟的骑兵。李过惊恐的看去。双方骑兵上来就是对冲,闯军兵多,但明军也不少。在他的位置,都能清楚看到明军手上好像拿的不是刀枪,而且像铳一样的东西。当双方前锋快撞到时,只见明军纷纷抬手。砰砰砰,现场就是铳声不满,迎面的闯军成片成片倒下,完全无还手之力。有少量闯军能骑射,举弓射过去。但马上就好比踩了马蜂窝一般,砰砰砰,明军对着拿弓的闯军勐射。双方刚一交阵,大量闯军倒下。很多闯军冲近明军五六米内时才被打倒。明军人手两只短铳,一只打完再换一只。左右两翼的前排才几百明军,与闯军一交阵,闯军死伤好几百。后面的明军都没机会上来打铳,前面已经快把闯军打崩。双方很快缠成一团,闯军试图近战,但既便不用铳,明军铁甲兵器和战力都远胜他们,还没打到一刻钟。“啊”不知哪边一声惨叫,袁宗弟五千骑兵,在被明军打掉一千左右后,当场崩溃。明军骑兵称势掩上。接着李过正在整队的骑兵也纷纷后退,片刻之后,现场突然崩盘,李过的七千多骑兵也扭头就跑,完全叫不住。明军骑兵各种欢呼,从后追上。闯军大败,各自夺路狂奔,大量的骑兵往四面八方散开,完全不成建制。李过看呆了。从他们冲锋到现在,前后不到半个时辰呢。上万兵马的战役,那有这么快就打完的。但他不得不承认,明军在最短的时间内,就给他们造成大量的伤亡,这才是把他们打败的关键。“快走,打不过。”就在这时,袁宗弟已经骑马到了他身边,气急败坏:“明军火器厉害,太厉害了,骑兵也有,没法打,没法打,快走。”李过也没办法,赶紧转身就跑。这两个主将一跑,闯军跑的更快。明军骑兵在后面趁势掩杀,闯军死伤无数。最后他们一路跑回延安,一万五千骑兵出战,回到延安不到一万,损失惨重。好在明军也没有追来,打胜之后的明军,在战场收集了一些战马,抓了闯军一些败兵,又退回榆林卫城。至此,闯军和丁毅以延安为界,大家好像有了默契,相互不攻伐。李过一面飞马快报李自成,一边加固工事,准备守好延安。而榆林镇那边,无论是后来的官抚民,还是先在姜氏兄弟,此时看向丁毅的兵马,都和看鬼一样可怕。之前老听说东江镇丁毅部,打鞑子百战百姓,当时他们都以为吹牛,必竟明末这个时代,各地都在吹牛,袁崇祯也吹过战功,毛文龙也吹过,明末军将没吹过的,几乎没有。但今天,他们终于见识到,什么叫精锐,什么叫厉害。丁毅部在战场上,简直是碾压性的优势。半个时辰不到,就把闯军一万五千精骑打夸。“严将军有如此精锐的兵马,收回失地,指日可待。”官抚民这时激动道。官抚民历史上与清兵战死,至少不是投降派,所以此刻他还是忠于大明的。“本将受丁大人之命,驻守榆林,丁大人没有命令,本将是不能乱动的,诸位安心住在这里,闯军再强,也拿咱们没有办法。”众明将面面相觑,知道丁毅想拥兵自重,但现在不管朝廷,朝廷就很危险了。整个陕西能打的官军要么降了,要么被灭了,只有榆林这边还有。整个陕西,现在也只余下榆林附近在官军控制下。因为闯军退到延安,所以延安和榆林中间的米脂,绥德、葭州等地,都是三不管地带,闯军不过来,明军暂时也没过去。这样等于是陕西最东北一角,是明军控制,其他地方皆被闯军所占。众人正站在城墙上看明军收兵,突然下面有人吵了起来。严雄让人把下面的人带上来。很快有个文官怒气冲冲的上城,此人原是宁夏庆王府长史杨升。杨升怒道,你们即然大败了贼军,为何不乘胜追击,打回宁夏,抢回庆王府。庆王朱倬这次带着数百辆大车的财富,和官抚民一起逃向榆林,他念念不忘回到庆王府,必竟朝廷规矩不能离开封地。刚刚两军交战,严雄没让他来看,但事后他知道官军大胜,当下便让长史来问,赶紧发兵打回宁夏。杨升说话颐指气使,态度傲慢,手指都快指到严雄鼻子前了。严雄不动声色看着他,缓缓开口:“你把庆王朱倬叫来。”“你好大胆子,敢直呼王爷名讳?”杨升这长史,按说是朝廷的人,但常年拿庆王好处,已然和庆王朱倬是一家人般。“来人,来人,把他给我拿下,治他一个大不敬之罪。”杨升对着四周叫了几声,发现没有任何反应,连姜让这些人也用鄙视的眼光在看他。“你,你给我等着。”杨升心里发虚,赶紧下楼,没一会,下面又有几个人上城头。庆王朱倬带着王府总管等两三个太监上得城头。“王爷”四周原宁夏和榆林镇明将纷纷施礼。只有严雄他们纹丝不动,不但严雄不动,城头的军士们,居然也没一个动的。官抚民顿时脸上就有点难看。“严副将,刚刚本王听说你们大胜,为何不趁胜追击,夺回宁夏?”庆王朱倬指着严雄,不客气道。“本将是大同总兵镇北伯部下,没有得到镇北伯的命令,本将不能轻易离开驻守之地,更何况,贼兵势大,若本将带兵去打宁夏,贼兵又来攻城,打破了榆林,王爷你们的安全,本将就不能保证了。”朱倬脸色微变,他想了想:“严副将你带兵去打宁夏,我们跟你一起走。”他念念不忘要打回宁夏,严雄感觉他在宁夏肯定还有什么没带出来。前段时间,朱倬和官抚民一起跑过来时,带了几百车财富和粮食,听说为了让官抚民带他跑,还给了官抚民的兵马出了赏银。“王爷在庆王府,还有银子还是粮食没带出来?”严雄故意问。朱倬果然道:“本王走时匆忙,还有大量的银冬瓜藏在地底,只要咱们回去及时,贼兵必然还没发现,也来不及带走,到时自然不会亏待你们。”严雄笑道:“大概还有多少?”朱倬愣了下:“本王又没数过,但是百万是有的。”庆王府在宁夏养马卖马,支撑着明末的各镇战马,不知赚了多少钱子。朱倬在庆王府藏的银冬瓜,绝对有上百万。实在是当时跑的忽忙,没机会带出来。而且袁宗弟还真没找到,他过去一看空无一人,留了几百兵马驻守后,马上就杀过来。此时若是丁毅在场,听到庆王府还有上百万两银,估计是直接表态要没收,而且连庆王带出来的几百车财富粮食也要没收。严雄当然不敢这么做。但他知道丁大人是要想办法抄没所有大明宗师的。他们在大同尝到了抄家的甜头,岂能放过庆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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