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母亲的谎言

  我知道我缺少母爱,自从我从我以前同事口中得知,我被她们一看就知道是缺少母亲关爱的人,我开始对号入座。我不知道母爱是什么?我有点怨恨我母亲,为什么就不能给我点母爱呢?但母亲的形象一直是伟大的,我也从没有怀疑过她对我说的话,就算有明显的破绽,包括她对我事业的阻拦,打击,我也不会去深究,选择忘却。

  我也生活在母亲美丽的谎言里,直到有一天。那天我和往常一样,领了一群孩子到我家玩,正好我母亲也在,照例她睡她的觉,我也习惯了。可面对一群孩子的嬉笑打闹,我母亲受不了了!怒不可遏地要把他们赶走,我发现我母亲已经歇斯底里了!她的脸都变形了!真的很吓人!把一屋子孩子吓得呆若木鸡。我心里也是一颤,我赶紧安慰那群孩子,没事,没事,你们吵到奶奶睡觉了,下回再来玩。我把那些孩子送回家,我母亲还是一副痛苦的表情。就那一下,那些孩子再也不敢来我家玩了,我怎么骗都没有用,只有一个胆子大的,还要再三确认那奶奶不在才敢来。我知道了,我母亲不是不喜欢小孩,而是很讨厌小孩,我是怎么过来的啊?

  就在当天,我母亲又开始说我的弟弟,那是她在我二十来岁时就告诉我的,我本来还有个弟弟,都六个月了,她到医院给做了(六个月已经能分出男女了),这个事她说了有二十多年了,时不时就提起这件事。她说她太难了,养不活。我父亲,爷爷又只顾自己,也不帮她带孩子。她是真的走投无路了,没办法啊!说到伤心处,我都想哭!她经常提起这件事,我觉得我母亲可能后悔了,生下来再难也应该能长大,我也想安慰我母亲,你还有我!可今天她又提这事,我得另眼相看了!你明明那么讨厌孩子,你说那些让我泪目的事,到底是几个意思?经过交流(我母亲说了什么,我想最好不说,我的心脏够强大,但我不想让大家也受虐),我终于明白了!她这二十多年来一直和我提我弟弟的事,疯狂暗示,是因为我没有正确理解她的话。我颤抖的心夹杂着怒火告诉我母亲:妈,我谢谢你!······虽然我的语气不太好,但她终于得到她想要的话,她满意地起身,但神情中略带慌张,可能是她觉得天底下她算是好母亲的谎言连她自己也不信吧。

  她说她养不起我,也明显是个谎言,我念小学时,一个学期的课本学杂费才一块八毛钱,你在我念小学前就借给你那个和我们家八杆子打不着的同乡五百块,我们家当时有钱的啊!你怎么说你养不起我,而不要我弟弟呢?让我感觉是因为我,而让我弟弟没来到这个世界。明明是你自己讨厌小孩,说实在,我弟弟已经六个月了,都快到了七活八不活的月份了,你也下得了这个狠心!我到底有个什么样的娘啊!(我承认,这些事你们很难接受,那就想想武则天吧)

  如果说以前我虽然对我老娘有怨言,不满意,但她依然是我的精神支柱,但这一刻,我的信仰崩塌了!我也才发现自己根本不敢看自己母亲的眼睛,我好像一直没有直视过自己母亲的眼睛,以前和母亲说话她总是背对着我,或者侧对着我。我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她跟我说了二十多年我弟弟的事,原来是这个意思。这个超出了我认知的常识,我不是生活在真空里,人家的父母是怎么对孩子的,我也多少知道一点。

  那年你到我这里说我姑妈和我叔叔的不是,说他们俩太宠孩子了!你看不惯,说他们这样宠孩子迟早会把孩子宠坏的,什么用处都没有。我还有点认同你的观点,看着人家父母,儿子都成家了,还给儿子洗衣服做饭,我也是一脸的不削。看到有的父母为了让自己孩子好好做事,借钱给买机器,买车,自己省吃俭用,而他们孩子自己却像个大爷,没有车怎么出去谈生意?我也觉得这样的小辈真是吸血鬼!不削与之为伍,但人家的生意越做越大,一家人有说有笑我还是会觉得有点羡慕。我还跟人家说,儿孙自有儿孙福,你们要管好自己的生活。我当时是怎么想的?是我想要的说的话吗!好像是我母亲的话。但不管怎么样,我还是认同我母亲的。

  我母亲又变本加厉,让我认同那些远超我常识的事。有一次,你专门跑来向我告状,说我们同村的一个人把你气着了!要我为你出气!用我母亲的话说是:一定要给他点好看。我问明了缘由,原来那个人跟她吹牛(在我看来是说真话),他说这辈子他可以了!给儿子娶了媳妇,给儿子买了车,还在县城里给儿子买了套房,大有一种心满意足的得意。我母亲急了!就教他,你怎么可以把钱都给儿子花,到时候你没钱了,我看你将来养老怎么办?那人对我母亲不屑一顾,养老的钱我们还能挣,将来儿子也会帮一点。我母亲对我说:我好心好意教他,他不谢谢我,还用话来怼我!这口气我咽不下。言外之意是要我给她出这口气,我的老娘啊!你是觉得你对呢?还是我傻?我也是你儿子耶!你跟我说这话的时候,有没有过一遍脑子,你专门从乡下坐车过来就为说这事,几个小时的路上你在想什么啊?你把我当成你闺蜜了?我是你儿子,人家给儿子买房买车,你让我给你出气,我怎么给你出气?

  我老娘真的有点角色错位,也正是这些角色错位,她出错了,让我在她的只言片语中知道了很多真相。这里说句题外话,其实男人,就是父亲对孩子也有控制,但我说过,男人的手段比较单一,让外人一看就知道是在控制孩子,孩子很容易得到别人的同情和理解;但母亲就不一样了,那是全方位的,还常常被人理解成那是母亲太爱自己孩子了!但又好像全社会都在纵容母亲把自己孩子当私人物品,我不知道这样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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