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台风刮起的从前

  亿万斯年,斗转星移,多少流星滑过多少日夜。星光笼罩的大地,月光与星光相伴,一同眷顾地人间。星星游戏于银河之床。我与孤城垂坐在滑梯之上,守着人间的宁静。

  乌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掩盖住了月亮,刹那间隙,天地无光。

  孤城安静地又点了一根烟,烟前的光成了唯一的光明。烟雾缓缓飘起了,代表了多少伤心苦痛事烟消云散。

  “怎么突然间就暗了?好讨厌的乌云。”不满的情绪在心中滋生。

  “哈,再等一会。”

  孤城夹着烟又吐一囗烟雾。

  “再等一会,乌云就散了?”

  “再等一会,你就彻底看不见月亮了。”

  孤城充满沙哑的声音带着令人不适的消息将我的不满推向最高潮。

  愤怒的我自顾自地下了滑梯,想了想便回头,看着孤城孑然一身的身影,一种不好受的情感便油然而生,但时候不早,是该回家了。

  “看不到月亮,我回去了,你也早点回家,晚安。”

  孤城倚着滑梯慢悠悠道:急什么?守着云开见月明。

  “不了,时候不早,我该回去了,家人该着急了。”

  “那,晚安,小鬼,回家路上别摔死了,我可不会救你。”

  听到这句话,我模仿地孤城的语气:哟!小鬼!回家路上别摔死了!我可不会救你!

  孤城没因为我模仿他的话而感到愤怒,反而开心地笑了起来。

  “哈哈哈,小鬼,你真有趣,还有,明天可能有台风,注意点。”

  “哟,你还会看天象呢,你也注意点,别被台风刮走,因为我可不会救你。”

  “再贫,我就下去揍你。”

  说完,孤城慢慢起身,一幅要追来的迹象。

  看到孤城的一瞬间,我已经跑了起来,躲避强敌是人类的天性。

  “没有追来吧,应该没有追来。”心中默默念着。

  回头一看,孤城站在滑梯上,独身一人望着天上的月亮,地上的影子默默承受的孤独之苦。

  当一个人的孤独时,陪伴他的往往是虚无缥缈的影子,对影成三人。

  孤城真是个奇怪的人,但却是实实在在的好人。

  身后的月亮慢慢重新出现了,乌云也放弃纠缠月亮,各自散去。月亮照着前方的路,指引迷途的羔羊走向家门。

  转过空旷的街角,再过几分钟的路程便到了家。

  敲门声反复响起,急促的脚步纷至沓来。独属老年人的笑容出现在开门的缝隙。

  “嘿!我的好孙子回来啰!我刚刚让你奶奶煮了些洋参汤,喝完睡觉觉,睡完长高高。”爷爷的话本就是暖人心窝的补汤。

  又苦又涩的洋参汤顺着喉咙直达胃里,胃感受到汤的暖意便将幸福直送到大脑。幸福的甜中和洋参汤的苦造就夜里的好梦。

  “宝贝孙子,明天要台风啰!加床被子,别着凉了。”爷爷抱着绣着冬种各样的花的大红被盖在我的身上。

  做完这一切,爷爷慢慢出了房间,关上了房门。

  “晚上好,天花板,我回来了,从今天起,我都向你道早安,晚安。放心,我从不食言。”

  台风的夜里是混乱不堪的,可即使外面的台风再气势凌人,它也无法伤害屋内的人。这也是家的温暖。

  安静的夜晚呵护每个梦里搏斗恶龙的勇士,公鸡的报晓声是恶龙战败的求饶声。

  经过一夜的雨打风吹,村内的龙眼树早已被摧残不已,龙眼散落在地上。只待人们将它拾起。

  公鸡的报晓声已将我唤醒。

  “早安,天花板。”

  ……

  在吃完早餐的我感到寂寥无事。爷爷在屋外扫着闲枝落叶,奶奶端坐在沙发上织着毛衣,而男人仍在床上睡觉。

  “羊羊,走啊,去捡龙眼。”阿城独特的憨厚嗓音响起。

  顷刻之间,我和阿城已经出现在龙眼树下。龙眼散落在地上,些许已被行人踩坏。

  我和阿城俯下身子,将龙眼丢进了借来的篓子里,三步一龙眼,五步三龙眼,龙眼没有规则地分布大地上。

  “阿城,羊羊,你们也来了。”韫照甜甜的声音响起了。而在她的身旁站着一个高高的女孩,亲切的目光盯着我和阿城。

  “阿城,韫照旁边的那是谁啊?”我戳了戳阿城,小声问道。

  “那是韫照的姐姐,韫庭。”阿城立马回答。

  八卦之情从心底而生,无聊的词语脱口而出:哟,连人家庭的底细都打听好了。

  阿城:那可不,那也是我的姐姐,要不我介绍介绍。阿城骄傲挺了挻身。

  韫照和韫庭慢慢地走了过来。

  “韫庭姐姐来了,韫照也来了。”阿城一脸讨好的样子。

  两位女生笑着。手里也提着些龙眼。

  “阿城,你不给我介绍介绍你的新朋友吗?”韫庭笑脸盈盈说道。

  “他呀,求之不得。”

  阿城最令我讨厌的样子出现了,这家伙习惯性美色压友情。

  为了避免阿城再胡说八道。我只能硬着头皮自己答道:徐滨洋,很高兴认识你。

  “我也很高兴认识你,叶韫庭。”高大的她将手伸向矮小的我。

  “哎呦!都是自己人,干嘛,这么正式呢?”不正经的阿城被正经的场面搞得无所适从。

  “你小子,倘若你想要想娶我妹妹,你敢不正式,我剁了你。”韫庭眼带寒意盯着阿城。

  “原来,你小子这么器张啊?”我满眼震惊地看着阿城。

  韫照的脸红得像番茄酱,甜酸甜酸。

  阿城无奈告诉我,“只不过往她家跑了几场而已。”

  “你小子给我妹妹的草戒可还在我家呢。”韫庭一脸骄傲看着我和阿城。

  听到了这一句,韫照害羞得低下了头,仿佛被打翻的番茄酱。

  我和阿城都恍然大悟了。

  “我就说她怎么知道的。嗨,当初就不该送那枚草戒的,草率了。”

  阿城懊恼地低下了头。

  韫庭则一幅胜利的模样。

  阿城和韫照两人低下了头,仿佛被抓包的小情侣。

  而我置身事外,看着三人演一出戏。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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