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百花楼

  阳光明媚,葱葱绿绿的矮树丛夹杂着几朵鲜艳的花朵儿,空气中散发着淡淡的花香,王小二端着茶惬意的躺在竹椅上,好像他才是酒楼的主人一样。

  细心的下人发现,王胖子和王小二每日都会聚在一起,关系好的就像亲哥俩,众人不知原因,唯有王胖子有苦难言。

  那是一个夜晚,王胖子本不愿意跟王小二走,奈何被王小二抓住把柄,哭丧着脸道”二哥,我是真怕了你了,被发现就惨了。”

  一路上唠唠叨叨,不情愿的打开储物室的门,还要继续说话,王小二一碗酒就灌进了他嘴里,王胖子也没尝过这酒,酒香醇厚,细细一品真是回味无穷,浑身暖洋洋的。

  王胖子吧唧吧唧两声,用袖子擦了擦嘴,“真不愧是御酒!这帮狗官可真会享受,再给我来一碗。”王小二闻言哈哈大笑,王胖子再一次被拉下水。

  这时突然听见酒坊外面有了声响,王胖子二人对视一眼,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好呀,好呀,你们两个偷酒,我要告发你们。”翠花像是发现了大秘密,激动的喊道。

  原来是翠花看到两人鬼鬼祟祟的去储物室,于是就就偷偷跟踪,想知道两人在搞什么名堂。

  一听到是翠花的声音,两人深深的呼了口气,悬着的心慢慢放了下来。王胖子不怀好意的小声笑道“二哥,你看咋办?为了兄弟们的幸福,不如,你就牺牲一下美色吧。”王胖子一脸猥琐的挤了挤王小二。

  王小二翻了个白眼“滚!”随后两人笑容满面的走向翠花,仿佛两头恶狼看到小羊羔一般,王胖子发誓,他用尽了所有能用上的恭维的话,翠花才含情脉脉的说“看在小二哥哥的份上,就放你们一马。”

  王小二脸色大变,咽了下口水,随后两人还是不放心,两人连哄带骗让翠花一起品尝美酒。

  王胖子恨不得将这酒吹成了灵丹妙药,美容养颜的绝世美酒,翠花才浅浅尝了一口,面色绯红,眼波流转大叫道“好喝,再来一碗。”两人对视一眼,哈哈大笑。

  随后三人在这里狂饮,喝的伶仃大醉,甚至对着月亮拜起了兄弟,翠花成了大姐,王小二排了老二,岁数最大的王胖子成了老三。

  时间匆匆,酒楼发生了一件事,掌柜的出门和老板娘貌似很急的去了帝都,王胖子独掌大权,派了个新人来柴禾院,并且给王小二人暂时任命柴禾院院主。

  这些日子王小二在跟王胖子一次又一次的交流将酒楼也大致摸清了,老板娘叫齐敏,是帝都四大家族齐家的人,势力不小,大家族内部关系复杂。

  老板娘是当代家族族长的嫡系孙女,不过却不知犯了什么错误,听说是给帝都王家的一个纨绔子弟打废了。

  纨绔子弟只不过是一个不受宠的家族子弟,不过王家脸面上过不去,势必要齐家负责,齐家不服,一来二去,事情闹大了,甚至要到了惊动圣上的地步。

  两家骑虎难下,后来老板娘就来了这里,一呆就是四年,这几年齐家族长身体越来越差,老板娘不得已返回帝都,参与家族内部事宜。

  这一日百无聊赖的王小二正在看书,忽听一声爽朗的声音“二哥,走啊,出去潇洒啊”王胖子从门外走了进来,王小二调侃道“啧啧,掌柜的你来啦。”

  王胖子贱兮兮笑道“暂时的,暂时的,嘿嘿。今儿带你去个好地方”。王小二不禁好奇起来,还没等开口,就听见一声“我也去”翠花的声音传来。

  翠花脸色苍白,几日不见,就像个吸血鬼一样,王胖子一脸严肃道“你留在酒楼,不然柴禾院谁管,我们两个出去办事,你少掺和”。自从王小二有了封号,翠花软硬兼施,逼着王小二也弄了个副院主才肯罢休。

  “哼,我都听到了,凭什么不带我去,小心老板娘和大柜回来我告你的状”翠花恶狠狠的说道。

  王小二和王胖子不禁对视一眼,拿他真是没办法,这个翠花也不知道什么关系,老板娘特别嘱咐任何人不准欺负她,在这个酒楼虽然没啥权利,但是,谁也拿他没办法,

  王胖子说道“不是不带你去啊,翠花,这个只有男人才能去,你懂不?”翠花脸色一下变的通红“啊!坏人,你们怎么能去那里呢?不跟你们玩了。”

  说罢,翠花头也不回,就跑回去了,王胖子暗暗呼了一口气,拍了拍王小二的肩膀,悄咪咪说道“走吧,二哥,让你看看红山最大的特色,嘿嘿,百花楼。”

  走在街道上,王小二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不时的,一声吆喝,让王小二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好久没有出来了,自从来了这里,一直在柴禾院呆着了。

  “二哥,等会儿!”王胖子在一个卖字画的摊前说道。王小二不禁疑惑的说道“怎么了”。王胖子说道“买两把扇子。”王小二细一寻思道出两个字“专业!”两人互相打趣,在一片笑声来到了百花楼。

  王小二有种土包子进城的感觉,倒是王胖子专业,老鸨子一看到王胖子,就笑容满面的走过来,笑道“哎呦,王大爷来了,快快,来两个姑娘。”

  王胖子不满道“没看到我兄弟嘛,快给我二哥找两个陪酒,不漂亮的别凑上来”。老鸨子眼睛暗暗打量了一下王小二,然后抱歉的笑道“哎呀,你看我这嘴,小凤春过来,陪陪二哥来了。”

  王小二面色微微红润,还有点不好意思,不过看王胖子来去自如,也不免镇定了,不能让王胖子看不起!

  一把搂住小凤春,身上香味扑鼻,一身桃色的服装,来到了二楼,霓虹的灯光,暧昧的气氛,在推杯换盏间,王小二渐渐有了醉意,再一看王胖子,不禁眼睛瞪的溜圆,这厮竟然把上衣脱了,脸上一排红印。

  王胖子嘟囔道“二哥,房间在哪,我先去了,你自己看着办吧”。说罢起身走了,小凤春娇滴滴的脸庞,在灯光下,越发撩人,眼下的风光。

  让王小二色心大起,秉持着最后一丝理智,王小二不愿做这些事,喝个酒还行,下一步他心里总是有点不舒服,毕竟王小二也没有经历过这种事。

  就听一阵喧闹,台下的宾客叫声不停,王小二一身白衣,宛若一个放浪不羁的公子,小凤春也有点看了着迷,娇羞道“公子,我还从未看到过如你这般狂放而又潇洒的人,好像一个江湖游侠一般。”

  王小二一只手掌搂着她,一只轻轻扶扇,笑道“下面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热闹了起来”。小凤春说道“是来自帝都的名妓夏冬春,人家卖艺不卖身,多少人难得一见,难听一曲,背后是帝都四大家夏家撑腰。”

  王小二笑道“有意思,干你们这一行的还有巡回演出啊。”小凤春微微摇头不懂王小二说什么意思。

  只看到二楼中央的一个戏台,缓缓升起,一个绿裙女子从天而降,空中花瓣散落,不禁看呆了众人,下面陷入了短暂的平静。

  然后又热闹起来,只见一个老鸨子走上前去,笑道“各位大爷,这是我们百花楼的名角,今日来我们这演出,弄点儿小游戏,有兴趣的可以试一试,赢家可以听我们的冬春小姐单独弹奏一曲。”

  下面的人早已急不可耐。大声嚷道“是什么呀,你快说。”老鸨子掐腰笑道“姑娘美貌无双,还请诸位赋诗一首,胜者就能让姑娘单独为他演奏一曲。”

  台下众人有的不满,有的人却又暗暗摇头,仿若瞧不起这些人一般,真是低俗不堪,然后又急切的献诗一首,毕竟这也是扬名立万的机会。

  楼外路过的人,听着朗朗的赋诗声,诧异的把头向里面望去,而不知道的路人,还以为百花楼是学院呢。

  “静一静,你们这破诗也敢拿出来献丑,真是污了姑娘的耳朵。”一个奴才模样的家伙在叫嚣道。

  台下众人一听,恼怒不已,一时看向那里,只见一个衣装华贵的公子坐在那里,面上带着淡淡的笑容,不知谁惊呼一声,是总督府的张传杰公子!传来一阵嘘声。

  张传杰面色平静,却掩饰不了眼中得意之色,张口郎声道“奇珍不示人,红枝出南墙。折桂不惜苦,夜夜守流香。”

  台下一片安静,有人做出思考的模样,然后点点头,一副我懂了的样子,看着众人的反应,王小二淡淡的说了一句“这也能叫诗?垃圾堆里捡出来的吧。”声音不大,却传到了这张公子的耳朵里。

  小凤春呆住了,不知道这位大爷犯的什么傻,怎么扫张公子的面子了,众人一致看来,王小二拿起酒壶,摇摇晃晃的站起身,一副狂浪不羁的样子,“大胆,谁敢如此说话,是不是觉得命太长了。”

  身边的奴才厉声喝道,张传杰眼色发冷,不知道从哪冒出的葱,敢这么扫我的面子,王小二一手拿着酒壶,郎声道“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两句诗一出,高下立分。

  一瞬间鸦雀无声,仔细的咀嚼这两句诗,发出一阵阵感叹声,张传杰面色阴冷,说道“怎么就这两句吗”。王小二不屑的说道“剩下的两句你听不得,若是夏姑娘想听,我可以单独说给你听。”

  台下又吵了起来,这小子太嚣张了,只听帐中传来一声轻柔的声音,“公子既有雅趣,还请入房一叙”。众人向王小二投来羡慕的目光,只觉得这小子艳福不浅。

  张传杰冷哼一声“小子,不要觉得会说两句诗,就觉得自己前途光明,有时候可能还有很大的危险,半路夭折了可就一场空了”。王小二本不爱跟他一般计较。

  一听就被逗乐了,小爷还怕你,心里想着,嘴上讽刺道“莫非吟诗作对还有生命危险?还是某些人胸无点墨,心胸狭窄恼羞成怒了,本公子不屑跟你这种庸人对话,丢光了读书人的脸。”

  张传杰脸欲言又止一张脸仿佛像茄子一般,拳头按的死死的。还是狗腿子骂道“好大的胆子,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辱骂总督之子。”

  王小二这才反应过来,酒瞬间醒了大半,心里后悔不已,竟然是总督的儿子!已经到这步了,恐怕也不是道个歉就能解决的事了。

  这奴才欲冲出揍王小二,啪的一声,一巴掌打在狗腿子的脸上,护卫直觉天旋地转,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还是乖乖低头认错,张传杰语气阴冷“你很好,我记住你了。”

  老鸨子一看,打着圆场道“二公子快进去吧,哎呀,张公子出来都是玩的图开心。我们百花楼的好姑娘多的是”。

  张传杰看了眼王小二,阴森的一字一顿的说道“走着瞧!”大手一挥,就走了出去。

  张传杰只觉心口一热,真想回头杀了这个愣头青。人群一阵议论,觉得这小子胆大包天,可是要摊上大事了。

  ”这可是总督的唯一宝贝儿子,平时都是娇生惯养的,谁敢惹她”

  “啧啧,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惹谁不好啊。”这人幸灾乐祸道

  卷帘内的夏冬春莞尔一笑,觉得很有意思,漫步回到了房间,众人的话语自然都传到王小二的耳朵里,可世界上哪有后悔药?爱咋样咋样吧,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

  王小二紧随其后。进了房间,边关房门边说道“若非群玉山头先现,会向瑶台月下逢”,王小二暗暗咽了一下口水,这也太大了吧,这身材!

  只见夏冬春瞧见他这样子笑道“公子,可真是才华惊人,一看就是饱读诗书之人,不过总这样直直的看着别人,有失斯文呀。”

  王小二尴尬的哂笑道“姑娘好似天仙下凡,不觉得看痴了”夏冬春一听心情大好,说道“公子,不怕得罪张公子吗。”

  王小二坐在椅子上,端起一杯茶道“既然做了,还有什么后悔的,反正他也放不过我,鹿死谁手,还未可知呢。”

  夏冬春道“公子好胆色,妾身为公子抚琴一曲。”说罢,起身抚琴,王小二点了点头,心里暗想,整这些没用的干嘛,算啦算啦,好饭不怕晚。

  琴声悠悠,宛若看到了,龙飞凤舞一般,天上仙女下凡,真是美不胜收,王小二眼神越发迷离,心底暗呼一声糟糕中计了。

  随之而来的就是一阵刺痛,脑子清醒了不少,突然心底里传出了一声沙哑的声音“小子,闭眼装死,这里面人不少,想死你就出声”。王小二脑瓜子轰的一下,我被鬼上身了,不过还是乖乖的躺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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