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了,淅淅沥沥的雨水从天上落了下来,不一会青石板地面已被打湿。
街上人们赶忙将斗笠戴好,披上蓑衣。
一张张油纸伞如同五彩的花朵绽放开来。
一些没有带雨具的,则是在雨中快速的奔跑,身后留下快乐的笑声。
凡世的人们很容易满足,所以快乐也时时伴随他们。
可能在山里收获的猎物,也可能是铺子里买的块粗布,或者是小摊上换来的糖人等,都能让他们欣喜雀跃。
他们没有不切实际的幻想,每日只需要吃饱穿暖,平平安安便以心满意足。偶尔出现的意外,更加让他们心情愉快。
胡岩来到枫林城已经是第二天,他坐在一家肉铺中的矮凳上躲雨。看着街上人们匆匆的步伐。
肉铺中还有几个躲雨的顾客,时不时的和街上路过的行人喊上几句,让人把雨伞送过来之类的话。
小城中似乎人人都认识,没有多久,躲雨的家人便带着雨具找了过来,将躲在肉铺中的人一个个接了回去。
胡岩前世也没有过这样的体会,钢筋水泥的大城市不兴这套。他好奇的看着发生的一切。不多时只剩下胡岩和肉铺老板。
“你是外地人吧?”
肉铺老板是个四五十岁的中年人,长的敦厚壮实。看见胡岩还在那儿坐着,开口问道。
胡岩笑道:“是啊!过来找人的。”
肉铺老板道:“是谁家?城里的人没有我不知道的。”
胡岩真不知道她叫什么。欧阳没有说起,他也不方便问。
“我还真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胡岩尴尬道。
肉铺老板的眼神变了,他狐疑的看着胡岩道:“少年人,你不是犯事了吧?”
胡岩赶紧摇头道:“老伯伯,这话可别乱说。我真是过来找人的”
肉铺老板“哆”的一声将牛耳尖刀用力刺入肉案,威胁似的看了他一眼,进了旁边的一家屋子。
胡岩也皱起眉毛,按理说两天了,怎么她还不来,不是她能感应到夜明珠的存在吗?
雨,还在下着。
石板路的凹陷处已经有了些许积水,天色还是没有半分放晴的样子,依然是黑云低垂。
胡岩住在城里的一座小客栈,距离肉铺不太远,他正寻思着冒雨回客栈。
街上突然来了几名捕快。头戴黑冠,腰挎佩刀。身上蓑衣流下来的雨水滴在皮靴上。
“你…站起来!”
一名捕快对着胡岩道。
胡岩看着他们,迟疑的站起来道:“几位官爷,有何贵干?”
“你的路引呢!从哪里来?去哪儿?干什么?”
一名捕快道。
胡岩苦笑的看了一眼一边故作轻松的老板。
住店的铜钱,还是胡岩从县衙中顺手拿来的。至于路引什么的他都不知道,从哪儿获得。
胡岩双手一摊道:“丟了!”
“丟了?”
那个问话的捕快狐疑的盯着胡岩。
胡岩道:“真丟了。”
“也无妨,跟我们去县衙一趟。”
另一个捕快道。
都是养家糊口过日子,胡岩也没有为难他们,老实的跟着几名捕快朝县衙走去。
雨水打湿了胡岩的青衫,几名捕快和保镖一样,把他围在中间。
胡岩从怀里掏出一把铜钱道:“几个官爷,我真是个……良民!”
他不知道普通百姓如何称谓,停顿一下说道。
一名捕快看着胡岩手里的铜钱,咽了几声口水道:“头儿,一个娃子…能是山里的匪徒?”
那个问胡岩的捕快,看着胡岩手里的铜钱,紧皱双眉,像是在思考一件关乎国家的大事。
他徐徐开口道:“怎么分?”
胡岩:“……”
事情解决了,能用铜钱解决的事情都不是大事。
看着一旁的捕快在瓜分铜钱,胡岩感觉事情处理的很完美,于是他准备回客栈。
“你们的胆子真大,竟敢私下收受贿赂。”
一旁传来一声娇斥声。
胡岩朝声音处看去,一处房檐下站着一个身着紫衫的少女。
少女梳着高髻,杏眼圆睁,眉毛倒竖的看着他们。
捕快们看到此人都是一幅死了老子娘的表情。
看着他们的表情,胡岩也知道,这个女子很难搞。
捕快的头他手里的铜钱又抵还给胡岩,压低声音道:“这个姑奶奶不好惹!”
他嘴里说着,还给你他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胡岩也低声道:“是什么人?看把你们吓得。”
“衙门里的大人们都被她训,你说说她是什么角色!”
一旁的捕快道。
“这也太生猛了!难道是上面的人?”胡岩竖起指头指了指天空道。
“你们嘀嘀咕咕什么?”那名女子看到胡岩和捕快们说话,她不满的训斥道。
捕快拍了拍胡岩的肩膀道:“走吧!”
被淋成落汤鸡一样的胡岩跟着几名捕快朝县衙方向而去。
那名少女看着一行人离开,自言自语道:“一个修仙者被几个凡人抓走,真丢人。”
一柱香后,胡岩随着众捕快来到县衙。
胡岩的身上已经湿透,雨水顺着他青袍滴在大堂的青砖上,不一会他站立的地面已经被雨水侵透。
大堂空无一人,大堂的中间悬挂着“明镜高悬”四个大字。
下方是一张堂桌,桌子后面放着一张官帽椅。
胡岩隐隐发现有人在偷看,但是神识却又查不到何人在偷看。
一声咳嗦,门帘一挑,一人从后堂走了出来。
来人大约三十多岁的样子,穿一件儒袍,一双老鼠眼,两片八字胡,身高五尺开外。
绿豆眼在胡岩脸上转了一圈,他又咳嗽一声。
“前辈嗓子里有痰,上火了吧!”胡岩关心的问道。
老鼠眼一幅不可思议的样子,他又清清喉咙道:“我在衙门大人面前还是比较有面子的,毕竟我是他的身边人。”
胡岩道:“晚辈看出来了,大人一幅正气凛然的样子,让那些心中龌龊之辈不敢放肆。”
老鼠眼狐疑的审视了自己一下,难道自己今日气质与往日不同,他怎么会如此看我。
“听捕快们说,你只是弱冠少年,不可能干那些盗抢的勾当。若是表现不错,放你一次也未尝不可。”老鼠眼说道。
“表现不错?”胡岩问道。
老鼠眼猛点其头。
“表现是指……”胡岩问道。
老鼠眼凑近胡岩道:“你这个瓜娃子,就是你和捕快的那个。”
他说着话,和胡岩挤了挤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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