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第安人要逆天正文卷第十二章无地自容的红云小安德烈的这个回答,像是一道闪电噼在了斑鸠的心湖上。
到底该是什么样的经历和磨难,会让这么小的苏族孩子,产生了要让苏族人强大起来的想法?
可是他们分明却又如此的天真,以为他们所学习的做衣服、刺绣、做棺材这些活计,将来就是让苏族强大起来的武器。
斑鸠静静地站立了一会儿,重新走回到了讲台上,默默地在黑板上写下来一行字:“我为什么而读书?”
当然,他书写的是英语。
印第安人的语言支离破碎,即便是最倾向于统一的苏族人,此时也并没有形成自己统一的文字。拉科塔人、纳科塔人、达科塔人虽然同属于一种语系,但是他们的语言就像山东话、苏北话和广东话一样不搭嘎!
斑鸠很想统一印第安人的语言,但是现在的他还做不到。
并且他也觉得,没有必要将印第安人都搞成极端排外的义和团。一个悲哀却又让印第安人不得不接受的现实就是,现在已经是19世纪了!
印第安人他们的祖先也许曾经有过文明的传承,但是到了现在,已经中断了。想要重新开始发展出一套所谓的‘民族文字’,无异于重新发明个车轮——搞第1次手工业革命吗?
《我有一卷鬼神图录》
对于现在的印第安人来说,生存,才是第一位的需求。
教室里这些孩子,自小便与自己的部族分离,他们都未必能说自己部族的语言,但是对于英语,他们却几乎都是认识的。
语言这种工具,并不邪恶。
邪恶的只是人心。
而且说英语就很可耻吗?
不可耻吧?那个立志于做‘未来的世界第一’的南亚大国不也说英语吗!
“我叫斑鸠!嗯,从此以后,是这所学校的校长!”斑鸠终于想清楚了自己可以说些什么。
“看见黑板上这一行字了吗?以这个为标题,每个人给我写一篇500字的作文,下周六之前,安德烈,你将大家的作业收上来,交到我的办公室来!”斑鸠说到。
说完他便走下了讲台。
在这个讲台上,他总觉得局促不安。
那几十双亮晶晶地盯着他的眼睛,像是一团团火一样烧灼着他。
他宁愿去对付成千上万的敌人,也不愿意来对付这几十双亮晶晶的眼睛。
他走到门口的时候,又回过了头来,对着教室说:
“你们以后,不用再学习什么纺织、木工或者钉纽扣、做衣服这些了,不会再有人强迫你们参加这些劳动。”
“暂时没有书本也没关系,我很快就能为你们找来书本的。”
“没有老师也没有关系,我很快就能为你们找来老师,真正的老师!”
说完这几乎话,斑鸠像是逃跑一样,快步冲出了教室。
比索和巨硬紧紧地跟在他的身后,看见斑鸠的后背都汗湿了一大片。
……
逃离了那间让自己手足无措的教室,重新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里,斑鸠才感觉自己又重新稳重起来。
他想,以后还是尽量不要再去教室了。
幸好今天的情景没有多少人看见,不然的话,会破坏自己一贯胸有成竹的形象的。
拿起抽屉里的左轮,摆弄了几下。火药和牛油的味道,让他平静了下来。
“红云还是没有回来,对吧?”斑鸠问到。
自红云离去之后,也已经三天了。
当日这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拍着胸脯,说是要三天之内把他老爹带来见斑鸠,看来年轻人果然不靠谱!
和奥格拉拉部落的谈判势在必行,斑鸠想,如果红云做不到,那就只能靠自己了。
带着托纳提乌军团上门去,用印第安人的方式,谈判谈判!
“他昨天后半夜上山来了,”比索回答到:“那时候我见你正在睡觉,就没有打扰你。本打算今天一早告诉你的,还没来得及。”
“哦?”斑鸠坐了起来。红云这年轻人,难道还靠谱?“他……真把他爹带来了?”
“不,是他一个人上山来的。”比索的眼神有些奇怪。
斑鸠有些迷惑,问“有蹊跷?”
“斑鸠,你亲自去看看,就知道了。”比索居然还卖了个关子。
斑鸠想了一下,“带路!”
于是,在比索的带领下,斑鸠在学校侧翼的马房里,见到了红云。
红云的身上缠绕着绳索,一个人坐在马房的麦秸堆里。
见了斑鸠,他先是叹了口气,然后羞愧地转过了身去。
“红云?你怎么……这样子了?”斑鸠大惊,急忙上前,要亲自解开红云的绳索。一边口中埋怨着比索,“这是谁干的?怎么能这样?”
“斑鸠,你别怪他们,是我自己绑的!”红云挣开了斑鸠的双手,挪动着屁股扭到了一边,背对着斑鸠,瓮声瓮气地说到:“是我食言了,我老爹说什么也不肯跟我上山来!我也没脸见你了,反正我就将自己绑在这儿了,你看着办吧!”
斑鸠愣了一下,哑然失笑。
急忙又上前了两步,走到了红云的正对面,一脸认真地说到:“红云,你这样做,是置我斑鸠于不仁不义之地啊?你的父亲是一位德高望重的长者,他不上山来见我,自然是有他的道理的。他不来见我,我去见他也就是了!你这样做,传出去之后,别人会怎么看我?”
“我……”,红云抬起头来,看了一眼斑鸠,又惭愧地低下了头去。
于是斑鸠替他解开绑着的绳索,口中轻声安慰到:“没事的,红云!咱们是兄弟,我岂能因为这个而怪罪你?来来来,你还没吃早饭吧?你先去收拾一下,我给你在山上安排个房间,你先好好睡一觉,休息休息!”
“可是,斑鸠!”红云愧疚地说到:“如果没有七色火焰议会的同意,你们是不能呆在这里的……”
“嗯,我知道。”斑鸠说到:“你别担心,我会去和你父亲谈一谈的。”
斑鸠好说歹说,终于将红云这个心怀愧疚的年轻人劝离了马房。
与奥格拉拉部落的谈判,原本因为有红云的穿针引线,所以斑鸠觉得难度由‘困难’变成了‘容易’模式。
现在看来,这个任务依然是‘困难’等级。
在从红云的房间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后没多久,斑鸠叫来了水车。
“奥格拉拉部落的老酋长,还是不愿意见我吗?”
“是的。”
“他是怎么说的?”斑鸠问到。
“老酋长说,他很尊重你的选择,对你及你的战士们,表示最崇高的敬意。但是,他的部落已经漂泊很久了,支离破碎了,恐怕无法对你提供任何帮助。与其见面之后不欢而散,不如各自安好,听凭命运的安排。”
斑鸠听罢,点了点头。
全天下的人其实都是一样的,但凡有个安身立命之所,谁又真想提心吊胆地干杀头的买卖?
“再派个人去一趟,给奥格拉拉部落的酋长先生送个信,就说他儿子在我们这里,我希望能和他谈一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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