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刀森寒,刮起的冷风吹得李鹤背部发凉,直冒冷汗。
他反应飞快地将杨思鹿护在怀里,伸出手指捻住飞刀,气血翻涌间,气力猛涨,手中的飞刀也在那股子怪力下崩裂寸断。
“娘,他是李鹤!”
杨思鹿见自家娘亲还要出手,赶忙出言制止。
杨夫人明显愣了一下,手中想要再次丢出的飞刀略微停顿,而后用一脸质询的表情望向一旁幸灾乐祸的杨。
见对方还在那笑,杨夫人也不含糊,手中的飞刀立马就要划过他的头顶。
感受到杀气的杨赶忙回答,“夫人,这子确实是李鹤…你先把刀收起来,为夫害怕。”
杨夫壬了杨一眼,反手将飞刀收回袖袍,这才扭头看向李鹤,展颜欢笑。
“鹤呀,怎么还换了张容貌呐,杨姨差点没认出你…你可算回来了……”
“你是不知道你不在的这段时间里,我家思鹿可以是茶不思饭不想的,快快快,进来坐,你叔也真是的,明明知道有客人来了也不知道打声招呼。”
着,杨夫人又回头瞪了杨一眼,眼神中满是责怪。
不是你自己二话不先动的刀子吗,怪我作甚?
杨心里无语,却也不敢表现出来。
误会解除,李鹤终于有时间抹去额头上沁出的冷汗。
他刚刚反应要是慢了一点,脖子就会被那柄骇饶飞刀直接洞穿,虽然不会死,但一阵疼痛肯定是免不聊。
李鹤来的时候正好是饭点,自然也就坐上了杨府的餐桌。
餐桌上的菜肴很家常,三菜一汤,十分清淡,看起来就非常健康。
但别看它简单,味道却出奇的好,本来就饿了一整的李鹤连着吃了五碗饭都没带停的。
杨夫人看得咯咯直笑,“多吃点多吃点,孩子,还在长身体呢。”
杨满脸的无语:“都十九岁的人了,还孩子……”
杨夫人听见,抬脚就踹了过去,瞪着眼道:
“就你话最多。”
酒足饭饱,杨冲李鹤道:
“李鹤,等等来我书房一趟,我有些事情要跟你。”
李鹤也正有此意,他转头看向一脸担忧的杨思鹿,道:
“我先跟杨伯父讨论一些事情,晚点回来再聊。”
杨思鹿始终拉着李鹤的袖子,瘪着嘴,恋恋不舍的看着他。
久别重逢,还没上几句话呢,李鹤就又要离开了,她自然是不愿意的。
看着呆萌少女的委屈样,李鹤有些哭笑不得,却也只能连声安慰。
好不容易将杨思鹿哄了回去,跟着杨来到书房,二人直入主题。
“消失的这一年你到底跑哪儿去了,你知不知道你不在的这段时间,思鹿有多伤心?”
杨皱着眉头,脸上写满了不爽。
他虽然从未在行为举止上主动关心过杨思鹿,但他真的很爱这个女儿,不希望看到她伤心流泪。
即使过去了整整一年,杨依旧记得那个寒冷的冬,杨思鹿红着眼眶,站在江流城女墙上愣愣出神的可怜模样。
那个时候,就算是没习过武的杨,也有一种砍刀把李鹤碎尸万段的冲动。
在后来,李鹤出事,消失了整整一年,杨思鹿每醒来第一件事就是跑去山庄的鸽房,看那里有没有寄来地信件,还经常一个人跑下山,去打听与李鹤有关的事情,中途不知道遇到了多少危险,若不是他娘子一直跟在这傻闺女身后偷偷保护,早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李鹤,你还有脸回来找她?!”
换做一年前,杨用这种语气跟自己话,李鹤肯定会毫不犹豫的怼回去,但现在的他并不觉得杨错了什么,甚至觉得对方能跟自己这么心平气和的讲话,已经算十分理智了。
试问李鹤自己,若是遇到和杨一样的状况,他的言论恐怕会比对方还要过激。
所以,他放低姿态,态度极尽诚恳:
“杨伯父,让思鹿受了委屈,这都是我的错,至于我这段时间去了哪里,为何消失了那么久,这还要从我离开林州的那起……”
随着李鹤缓缓道出这一年来所遇到的全部经历,杨的表情从愤怒转为沉默,再从沉默转为惊讶,又从惊讶转变为释然。
“这些都是你这一年来的经历?”
杨面无表情,心里却翻起惊涛骇浪。
无论是草原最强大巫昂沁,还是云州城守城之战,抑或是月轮奇案背后牵扯出来的邪神,这一切的一切对于他这个久居山野的医者来都太过遥远,以至于杨都忘记质疑故事本身的真实性。
“如有虚假,打雷劈,一身修为散尽,终身不得寸进!”
此话一出,杨再无疑虑。
他望着李鹤的眼神极其复杂,似乎是没想到这子会走到这一步。
末了,长长一叹。
“罢了罢了,谁让我家闺女喜欢上你了呢。”
李鹤低着头没有回话,脸上确实闪过一抹喜色。
杨的意思已经很明显,这是原谅他并且同意了自己和杨思鹿之间的事。
李鹤大喜,当即就要行礼,却被杨死死拉住。
“喂,子,不要高心太早,我只是同意你追求我们家思鹿,没你们可以成亲,更没可以让你做一些过分的事。”杨警告道。
李鹤嘿嘿一笑,不置可否。
杨看着一脸得意的李鹤,暗笑一声真。
比起他,他夫人才是最难对付的,然而李鹤现在还在为解决完自己这道难关而感到沾沾自喜。
现在的年轻人呀……
杨嘴角上扬,轻轻举起茶杯啜了一口,舒服地吐出一口浊气。
忽然,他的袖袍深处有什么东西震动了一下。
杨眉头微皱,伸手从袖口中掏出一面镜子。
这是一把巧精致的银色梳妆镜,细看之下,可以发现镜身上反复游荡着一抹月白色的流光。
法器,而且还是非常厉害的那种。
李鹤很快反应过来。
只见杨轻微摇晃镜身,古井不波的镜面顿时像是被投入了一颗石子,泛起层层浪花,一幅清晰的画面呈现在二人面前。
山庄的围墙前,一位头戴藤帽,面容模糊的青年男子犹豫许久,最终还是上去叩响了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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