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梦魇

  原本马上就睡着的暖暖突然别一阵轻微的不规律的撞击声惊醒了,睁着眼睛躺在床上仔细听了一阵也没听出来是什么声响,只是觉得半夜不应该有这样的动静。暖暖轻声下床,光着脚走到门边,那样奇怪的声音又消失了,静静站立了一分钟后,暖暖觉得可能是自己想多了,不会有人半夜撬门的。此刻只有冰箱偶尔在工作时发出些声响,暖暖再回到床上就无法入睡了。她突然想到上一次在深夜渴望些温暖、给别人打电话已经是七年前了,后来很长时间不敢这样了。此刻她突然想有个能听她说说话,安慰安慰她,甚至就只是安静的听着电波声就好。

  好像梦魇没被放出来时不知觉,一旦被放出来就会缠绕人很久,总在不经意间穿越时空击中她。并且可以压过上一件纠缠着她的痛苦的梦魇。

  此刻她再次被不期而遇的梦魇击中,感到呼吸困难胸口沉闷,生理性的窒息感袭来。

  空降在她脑海中的片段,在一个很黑的酒店,拉上窗帘后就基本什么都看不清了,暖暖感觉自己像一个玩偶一样被放置在一个扶手椅上。那种大的能坐着的毛绒熊玩偶那样放在椅子上。很黑,视线里都是灰色的。当时脑海里在想的是这个椅子有多脏,皮肤就这样直接接触它,很不舒服。

  暖暖想起来,像这样被强迫的次数很多,各种酒店、各种各样的姿态,突然发觉,这是不是也算强暴。很怀疑。为什么曾经的感情生活会这么压抑,记忆中留下的都是被强迫被施暴然后自己还没有什么反抗意识的画面。她放不过自己,放不过那段记忆。

  每当这样的回忆汹涌,暖暖只能写写日记来排遣,无人诉说更无法诉说。这样的苦痛只能给听者带来压抑和窒息感,并没有什么实质上的帮助。每每无法控制记忆翻涌之时都感到窒息、感到难过,情绪几近失控的那种难过。

  很多时候大概是自己太脆弱了,无病呻吟,暖暖想,总拿什么回忆折磨自己,就不能好好的活着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才能不这样时不时被穿越时空的碎片击中。

  暖暖起身开灯,橙黄色的台灯豁然照亮房间,爬下床直奔厨房,取出早已戒掉的酒,暖暖没容自己再多想就喝下半杯。这时候大概只有酒精才能给她最温暖的陪伴了。原本有些冰凉的手脚慢慢回温,暖暖感到大脑也不再那么有自主意愿的胡思乱想了。

  她开始平静是回想那些所谓痛苦的记忆,好像也没有遇到多么可怕的事情,是不是我太脆弱,心理承受能力太差,这样的很多问题开始在她心里转来转去却也找不到答案,想找人求助却也无人能求助。

  “好像我的痛苦根源很大程度上来自于自我厌恶”,暖暖伴着昏黄的灯光在手机上写下日记,“恨那个愚蠢的自己和做出的愚蠢至极的行为。但是这要怎么克服呢?怎样才能让自己变的强大呢?我又无解了。现在回想起来,曾经很多次想寻死的经历都是因为想活下去,想求救,可满目疮痍,无人能渡我,唯有自己。”

  暖暖发现自己最近睡眠很不好,除了失眠以外,她发现自己变得很怕睡觉。每到夜晚来临,她都努力找更多的事情去填满时间,而不肯按时躺下,她总觉得躺下一定就会失眠,甚至还会有梦魇缠身,毕竟在艰难入睡后又被噩梦惊的“垂死病中惊坐起”实在给人心理压力很大。

  她是不是真的应该做些心理咨询呢,暖暖想,虽然小神安慰她说,她能把那些让她痛苦的经历说出口、写下来,就说明这些事情已经开始慢慢被消化,自己已经开始走出阴影。他总说,人应该与自己和解,不要否定自己,要接受自己。原谅那个不完美或者做出过错误的伤害自己的行为的自己,我们一生都是在犯错、纠正的路上艰难前行的,这些经历中将成为你的阅历。这些曾经犯下的错误都会帮你从黑暗中找到光明,黑暗越少,光亮不就越多了吗?

  “我希望你不再孤独,在变好的路上,梦魇已经从被你禁锢的深层记忆中逸出,如何接受自己和过往,都需要时间来慢慢告诉你,所以,剩下的交给时间吧。”这已经是小神最近感动到暖暖的第N次了。

  “让情绪言语交响/总有人会开扇窗/我不害怕世事无常”温暖低沉的声线低吟浅唱,不害怕世事无常得有多么强大的内心,暖暖想,好在她终于可以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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