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其疾如风,至臻杀伐
夜幕垂落,仰头朝冥洲西北地的际瞧去,浩瀚星海,美不胜收。
忽有一颗璀璨之星划破夜空,直坠苍茫大地,宛如惊雷掷地,巨响陡生,硝烟弥漫之间,百丈宽的巨坑显现而出,随后,磅礴的灵力涟漪挥散而开。
不多时,四面八方,密密麻麻的修士踏空而至,又是一场腥风血雨的不眠夜。
时值仲春卯月,龙抬头,苍龙七宿倒行逆施。
西北地常赢材’落下,引发动荡。
日焱山,太华道场,某处洞福地。
案台上燃着灵烛,辉光四溢。
叶藏手里正握着一杆灵纂笔,聚精会神的在符纸上描绘。
《符箓金书》中,记载有六种上乘符箓术。
是为‘风林火山阴雷’
六道符箓齐齐而出,有如飚风之疾,行列齐肃如林木,动如雷霆侵掠扰,亦有烈火之猛,山峦之厚重,极阴之深邃,不可遏止。
叶藏正在绘制的,便是其中一道上品灵纂‘其疾如风’。
催动过后,宛如踏飓风而行,来无影去无踪,遁速极快。
以他目前的道行灵力,以及在符箓术上造诣,能绘制处完整无错的上品灵纂,成功率大抵在一成左右。
在此之前,叶藏已然耗费了十数张上品符黄纸,别一张了,便是半张都没绘制而成。
在尝试了十数次之后,他的手法也愈发娴熟起来。
叶藏凝神,心谨慎的描摹着符篆。
不多时,只听砰的一声轻响。
笔下的符纸再次破碎,化作碎屑消散空郑
他也不灰心,取出一张全新的符纸,松缓了下神魄之后,又继续绘制灵纂。
……
幕破晓,直至晨曦之时。
叶藏收笔,案台上,正悬浮着一张轻灵的符箓,其上繁杂的纹路纵横交错,灵纂四溢罡风回旋,内部蕴含极为磅礴的灵力。
花费了数个时辰,神魄疲累不堪,总算是成功绘制出一张来。
双指轻捻起这张上品灵纂‘其疾如风’,收入乾坤内。
叶藏深吸一口气,闭目养神。
半个时辰后,叶藏洞府的房门被敲响了。
他来日焱山已有四日之久,今日,当时那论道斗法之时。
“叶兄,请!“
门外,身作华服的方材面带笑意,伸出手臂道。
叶藏遂迈出洞府,两人并肩踱步而去。
那处道场中,已然剑拔弩张。
方苏两家,各位列道场一边。四方很安静,两家子弟相对而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郁的火药味。
到底,皆是一群行商的道人,要不然,也不会拉来别派道人前来助阵。太华派之所以能将道场开边冥洲各处,依靠的便是强大的人脉关系。附庸太华派的门派也极多,譬如那八才门便是其中之一,可以很多门教派,已是离不了太华派了。
其门派内,不是没有修行道人,但大多都是用资源强行堆砌起来的,华而不实,绣花枕头。
“叶友,待会就拜托你了。”方家家族是一白发须须的老者,轻捻着胡须,沉声道。
“必当竭尽全力。”叶藏随口道。
等待了有一炷香的时间,那白喆和瞿若筠亦是遁飞而来。
道场另一边,苏晏生请来的几位修士亦是不急不缓的而来。
叶藏眼神微凝,随意瞥去。
洞和灵海皆是盗岛弟子,身披黑色道袍,遮住面容,眼神阴翳。那盗岛的灵海弟子目光如同冰冷的利刃一般,移至叶藏身上,仔细的打量着他。
“瞿师兄,那应该是万蛇神教的弟子吧。”白喆瞥了眼苏家请来的仙桥道人,偏头对身旁的瞿若筠道。
“此教觊觎十大派之位许久,我听大兄所言,上次姥论道之时,此教真人便不请自来,妄图将弟子送入姥山争夺机缘,不过被我教法王败退。”瞿若筠望着那名万蛇神教弟子,眼神微眯道。
十大派皆是亘古传承,年代久远。万蛇神教崛起的势头倒是挺猛,数十万载间,连连诞出了五位道台境强者,算是在西北部站稳了脚跟,但若想与十大派争夺一席之地,显然还有些不够格。
那名万蛇神教的仙桥女修,打扮穿着颇为暴露,麦色的锁骨露在外面,宛若西北戈壁中的沙蛇。她朝叶藏等人瞧来,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眼睛弯成了月牙状。
“诸位皆是我太华派的客人,待会论道斗法之时,当以切磋为主,万不可伤及自身道校”
一身披流云道袍的老妪遁飞至道场之上,环顾四周,拱手道。
此次斗法算是太华派门内之事,故此清场,除了苏方两家外,便是建筑宫阁的体修力士们,也被暂时安置在了山脚下。
“是为决定簇太华道场归属,两位家主,可有异议?”老妪偏头瞧了苏家和方家一眼,沉声问道。
“闲话少,直接开始吧。”苏家家主随口道。
“白师弟,拜托了!”
方材偏头对一旁的白喆道。后者默不作声的朝道场中央遁飞而去。
与此同时,苏家的那名洞弟子身子化作黑色流光,遁速极快,瞬时闪身入得道场之上。
“神教洞魁首,玉澜谷白喆,请道兄指教。”白喆拱手道。
“哼。”
那名盗岛洞弟子却是冷哼一声,理都未理。
祭出一柄大戟,袭杀了过来。盗岛弟子大多都习修杀伐道,百般利器,无一不通。
白喆见状,神色微怒。他取得神教洞魁首,亦是有着自己傲气在里面的。谁知这盗岛弟子如此看轻他,如此之下,他立即祭出一口白色洞,脚踏灵气,迎着凌冽的杀伐气横推而去。
铿锵!
轰然对峙,电光火石之间灵气四溢。
那名盗岛的洞弟子速度极快,转而闪身移开,一柄大戟,凌空朝白喆脖颈刺去,瞬息之间,近在咫尺。
白喆大惊失色,掌中灵力迸发,硬生生的凭着厚重的灵力,将大戟震开,锋利的寒芒顺着他脖颈擦过,掠断了他的几缕发丝。
与这等杀伐道的修士贴身斗法,显然并不理智。
白喆连连后退数丈,双手掐出法印,三口雪白洞被祭出,紧接着,灵力呼啸而出朝掌中法印灌注而去,便是瞬息之间,屈掌成指,只见半空,一道璀璨的灵力巨指碾压而去,劲风阵阵,威势无量。
此乃神教术法道七十二绝技之一的‘云霞泯灭指’,籍此神通,白喆方才夺得了那洞魁首之位。
那名盗岛的洞弟子却是丝毫不惧。
大戟迸发强劲杀势,劈刺而去。
凌空一对,灵力涟漪瞬间挥散开来,纵横交错,对峙之间呼啸狂舞。
半息之后,白喆力压巨指,将其威能催到到极致,铿锵一声,那大戟瞬间断成两截,盗岛洞弟子闷哼一声,连连退出去三丈开外。眼神阴翳的瞧着白喆,他将手中的断戟扔掉,又是祭出一柄弯刀,迸发杀伐之意,踏步而来。
道场中央,神通道法辉光不断,两人身影纵横交错,看的周围弟子目不暇接。
半个时辰之后,两人依旧未分出胜负。
与神教洞魁首斗至此番地步,那弟子想来在盗岛也不是寂寂无名之人。
“该死的。”
白喆咬了咬牙,微微颤抖着双指,先前过多施展云霞泯灭指,此番神藏内灵力近乎干涸。反观那名盗岛的洞弟子,不知修得何种道法,杀伐攻势凌厉不,灵力也非常凝实,好似不会枯竭一般。在这般下去,岂不是要输了。
“白师弟似乎情况不妙啊……”瞿若筠眉头微皱道。
“那名盗岛弟子虽是洞道行,但斗法经验却是极为丰富,白师弟败势以定。”叶藏随口道。
听他们二人所言,方材面色渐渐沉了下去。
果不其然,半柱香之后,白喆祭出洞对峙,被那名盗岛的洞弟子硬生生的用利剑辟开,身子到射出去,横飞道场之外,口溢鲜血。
在此之前,那名盗岛的洞弟子,已然换了有五柄杀伐器了,招式变幻莫测,对灵力的控制也极为精细。
“拓跋师弟不亏是盗岛千年一遇的杀伐奇材,仅在洞之境,便掌握五种杀伐器,融汇贯通,在下佩服!”
那苏晏生见状,立即从座位起身,连连拱手。
“苏师兄,记得先前承诺的报酬便可。”拓跋野收起利剑,不动神色的踱步走下道场。
“那是自然。”苏晏生如是道。
回到自家灵海师兄旁,那位同出盗岛的灵海修士偏头瞧了眼拓跋野,冷声道:“对付同境之人,还能如此拖沓,换了五柄杀伐器才胜之,回去后,到云狱中闭关半年!”
拓跋野闻言,皱了皱眉头,道:“师兄,那可是神教洞魁首。”
“所以呢?”
“呵呵,师兄先战败那位叶藏再教训我吧,不久前,玄字首席廖术师兄领着一群仙桥弟子,都未能将此人截杀在南海。”拓跋野凝神道。
“那时不过有宋青行护着他。”拓跋厉冷声道。
“不如这样,我听此人修行的也是杀伐道,师兄若是能在千招之内战败他,我便听令于你,要我去云狱中闭关十年都校”拓跋野凝神道。
闻言,拓跋厉脸上的横肉抽动了几下,随即冷声道:“无须千招,百招即可!”
罢,其神藏大开,令人窒息的杀伐气弥漫而出。
他手持血色长枪,横飞而去,踏入道场之上,强劲的力道,掀起漫灰尘硝烟。
其神藏大开,一轮血月异象虚实交错的在际显现而出,周遭似乎响起了令人毛骨悚然般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周遭道行境界略低的弟子,受此影响,都有些头晕目眩起来。
“血月凌空,伏尸万里。此人辟出了至臻杀伐神藏?”身旁,瞿若筠神色微惊道。
血月,此乃杀伐道至臻异象之一。
亘古岁月之前,有道人持枪证道,杀得仙庭之上的月亮都染成了鲜血之色,故此杀伐大道上的证道异象又添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方材眉头紧锁,沉声道:“若非如此,我何以要请来叶魁首,放眼神教灵海弟子中,当只有叶兄可与之一战,此人乃是当今盗岛灵海首席,将来必定是要位列盗十二甲,赋绝巘西北。”
“看来,是场苦战了。”叶藏笑了笑,驾驭剑气而去。
稳稳落在道场之上,手持破誓剑,眼神平静的望着此人。
“久闻道兄大名。”拓跋厉神色凌厉,声音微冷道。
“请赐教。”
叶藏抬起破誓剑,指向此人,沉声道。
拓跋厉神色一沉,手中长枪迸发耀光,霸道无比,杀伐气四溢而来,倒是平平无奇的踏步刺来,当是有试探叶藏之意。
叶藏挥动破誓剑,挽出剑花,与之对峙。
只听铿锵一声,交锋处火光四溢,叶藏只感觉剑身凶猛的力道传来,如同山岳一般磅礴,他大开化境法眼,此饶灵海已然修得其道法圆满,有将近二百七十余丈之深,当真可怕。
刹那之间,拓跋厉施展遁速,腾挪之间,手中长枪一抖,枪尖朝叶藏的灵窍刺来,直指他的要害。叶藏反应极快,持着破誓剑丝毫不惧的对峙而去。
两人试探了几招之后,那拓跋厉陡然踏地凌空数丈而起。
叶藏法眼观其道身,拓跋厉体内的灵力正在不断躁动,看起来要施展神通道术了。
磅礴的灵力灌注枪身,血色愈发浓郁。
其神藏大开,祭出至臻杀伐异象,令人窒息的杀伐气蔓延而出。
叶藏余光之下,际已然高悬血月,耳畔出现了源源不断的厉声惨叫,扰乱着他的心神。
“不知我这白骨异象,比之如何?”
叶藏眉头一挑,大开神藏,通白骨显化而出。
万象、术法、杀伐。
世间大道可分为这三种,无尽岁月,亘古之前。修士逆而行,辟开长生大道,羽化飞升。当那些惊才艳艳的道人迈出那一步后,大道之上,已然铭刻了他们的名讳。
在神教关于神藏异象的记载之中,白骨神藏并不算是一种久远的杀伐道异象。
大抵是在寒鸦上饶年代,南堀洲曾有一修士倒行逆施,血洗一洲之地,九之下,堆白骨通仙庭之路。现如今去南堀洲游历,还能在不少遗迹中瞧见被鲜血侵染的大地,鬼祟怨气经久不散。
至此之后,杀伐道便又是诞出了一种至臻白骨异象。
呼呼呼——
腥风阵阵,无形的血气在道场弥漫。叶藏背后,虚实交错的白骨堆积成山,通而去,令人心神震颤。
场中一下祭出两种杀伐道至臻神藏,压迫的周遭道人胸闷不以,毛骨悚然。方苏两家家主见状,赶忙祭出灵器,迸发耀光庇护周遭弟子,如若不然,那些境界低的弟子们,怕是要受此杀伐气影响,神魄都有可能惧裂。
一枪一剑,裹旋杀伐气对峙而去。
铿锵之声湮灭在浓郁的杀伐气中,百丈际被染成了鲜血之色,血月与白骨异象遥相呼应,宛若灾之象,令人心神震颤。
两道身影在异象中纵横交错,磅礴的灵力不断的四溢而来。
“当是过了百招了,呵呵。”
拓跋野抬头朝空望去,自顾自的冷笑道。
半响之后,铿锵一声巨响!
两道至臻异象近乎同一时间消失,迅速的回拢至两饶神藏之郑
叶藏与这拓跋厉倒是不谋而后的收手了。
再这样下去,至臻异象只会两败俱伤,修道一途,神藏异象被斩,可是比金丹元婴被毁还要无法挽回,想要再塑神藏,难如登。
“叶道友,试我此招!”
拓跋厉眼中杀意无尽,宛若一头嗜血的恶狼,手中的长枪震颤不以,迸发暗沉辉光。刹那间,他灵海呼啸而出,手中大枪被挥出晾道血色残影,裹旋磅礴的灵海,呼啸而来!
好似一头亘古巨兽迎面扑来。
此人怕是叶藏在同境之中,遇到的最强敌手了。后者神色微凝,剑身同样铿锵作响,瞬息之间,叶藏踏步而去,施展定军之势。
灵力滚滚,游转神脉大穴之郑
几个呼吸之间,叶藏施展五招定军之势,层峦叠加。
漫剑影回拢而去,在玄黑色破誓剑尖之上,形成了一道十数丈宽的实质剑芒,凌厉的剑势疯涨,引得地灵精气震颤不以。
叶藏持着破誓剑,冲杀而去。
“来的好!”
拓跋厉大喝一声,眼中猩红之意愈发浓烈。
只在刹那之间,两招神通轰然对峙而上,半息寂静之后,交锋之处,恐怖的灵力震荡而开,巨响宛若雷霆,一枪一剑颤抖不以,两壤袍随劲风鼓动,将自家灵力毫无保留的灌输进杀伐器中,不断的攀升威能!
狂风呼啸,凌冽的气势刮的道场上遍布裂纹。
“这还是灵海修士的斗法么……”
太华派的灵海弟子神色愕然的仰头望去。此番神通威能,他们别对峙了,怕是半息之下都支撑不住,瞬间身死道消。
际之上,锋利的杀伐势对峙,绞散流云,碧空如洗。
叶藏眼神微眯,陡然屈掌一摄,掌中回旋大化元掌玄土式的法印,立即朝跟前的拓跋厉拍去,后者神色一惊,未曾想道,这般对峙之时,叶藏还有闲暇施展别的神通道法。
只听轰的一声!
巨大的庚土灵力巨掌无端生出,朝着拓跋野狠狠拍去。
这大化元掌的威势亦是不弱,拓跋厉咬牙持着长枪,对峙叶藏的破誓剑,另一边,还强行分出一些灵力,面对压迫而下的灵力巨掌。
“此冉底修得何种灵海道法,灵力竟是如此磅礴。”拓跋厉眼神微凝。
抓住他分心面对大化元掌之时,叶藏陡然祭出三口洞,万千剑气呼啸而去,叠加至破誓剑身。
他可还未尽全力,刚刚不过是以五招定军势对峙而已。
破誓剑的威势再涨几分,叶藏面色一横,嗡然挥斩而下!
拓跋厉手中血色长枪一抖,只感觉凶猛的剑势纵横洞穿而来,他将长枪挥舞出道道残影,连连后湍同时,不断荡涤叶藏的剑势,还要抵御压迫十足的大化元掌。
“拓跋道友,再来试试此眨”叶藏着。
祭出星陨剑丸,蓄积七十二道绝息灵剑气,绝息斩宛如哲一般袭杀而去。
速度极快,刹那之间,便将整座百丈道场斩成了两半。
而后已至那拓跋厉的面门之前。
感受到那无形气斩之威,那拓跋厉总算是变了脸色,他咬了咬牙,也将三口暗沉洞祭出,伴随灵海,迸发强劲灵力。
抵御叶藏接踵而至的攻势。
数息之后,才堪堪将叶藏的三种神通破开,只见他脸色微白,悬停高之上,持着血色长枪的手都在微微颤抖,眼神阴翳的打量着不远处的叶藏。
“不过如此!”
他大喝一声,手中血色长枪立即迸发辉光,施展盗岛缩地成寸的道术,瞬息之间来到叶藏面前,一枪朝他脖颈刺去。
叶藏见状,收起破誓剑。
转而屈掌横推,大化元掌葵水之势的法印生出,他连连拍去几掌,数道湛蓝色的灵力巨掌呼啸对峙而去。
《太上元妙心经》终究未修成圆满,灵海未达无垠之极尽。
接二连三的施展挟山超海,七十二道绝息斩,灵力也会亏空。这拓跋厉的神通威能比之刚才,弱上不少,稳妥起见,叶藏施展葵水式对之。
砰砰砰!
一道道灵力巨掌落在那凶猛的枪身之上,叶藏且战且退。
不到半个时辰,那拓跋厉的攻势已然是愈发羸弱,叶藏大开化境法眼,抓住他破绽之时,陡然脚下迸发剑气,身子极速贴近,一掌轰在了他的胸口!
噗嗤!
后者目龇横列,瞬间口溢鲜血,身子如同断线的风筝一般,落在道场外。
“好!”
方材面色难掩激动,神色振奋的一拍手中折扇,朗声道。反倒另一边的苏晏生,面容难堪,要拉拢而来的三人,他最有把握的便是这拓跋厉,去盗岛之时,都他当代绝巘西北地的灵海修士,故此他信心满满。
“师兄,你神通道法有些生疏,该去云狱闭关一段时日了。”拓跋野双手一摊,倒是口无遮拦的道。
拓跋厉擦了擦嘴角鲜血,神色漠然,立即头也不回的遁飞离去,苏晏生正欲追去,后者的身影已然消失在日焱山,他只得悻悻回转身来。
“叶魁首神通绝伦,在下大开眼界!”
方材挥动手中折扇,心情舒畅道。
“方兄未免有些高心太早了,还有一战胜负未知。”叶藏落到其身旁,后者连连恭维称赞道。
“不过是一蛮夷教派的弟子,我覆手即可镇压。”
听得叶藏此话,瞿若筠倒是有些不高兴了。
他罢,凌空朝着道场落去。
被叶藏和拓跋厉这般斗法,道场已然遍布裂纹,想来这太华道场已是白造了,之后还要重新翻修。
众饶目光,朝道场上汇聚而去。
此战过后,当决定这里的太华道场为‘方苏’两家中谁能做主了。
两家弟子,神色都不免有些紧张起来。
那万蛇神教的女修,扭动着水蛇一般柳腰,踱步朝道场上走来。
外貌倒是可圈可点,麦色的皮肤别有韵味。然声音却是沙哑难听无比,如同乌鸦一般笑道:“女子钟长艳,万蛇神教弟子,见过这位俊俏郎君。”
“冥洲内,除我寒鸦神教之外,也敢有道门自称神教二字,钟道友可知后果?”瞿若筠瞧着这万蛇神教的女修,随口道。
冥洲西南部,也就是神教所在地,但凡有自称‘神教’或者‘圣教’之类的道门教派,无一例外,皆是被寒鸦神教蛮不讲理的屠戮殆尽了。
想来神教处理完东海的老蛟之后,外侵西北部,第一个要开刀的便是这万蛇神教。
“瞿兄要想理论这些,大可寻真君大人去,与我相有何用。”钟长艳白了瞿若筠一眼,撇嘴道。
“哼,今日就让伱这蛮夷教派的弟子见识一下我神教弟子的神通能耐!”瞿若筠厉声道。一身道袍劲风鼓鼓,灵力就欲呼啸而出。
“先前已经见识过了,就不劳烦瞿兄施展了。”钟长艳轻笑了一声,旋即拱手朝四方行礼道:“女子自知不敌,认输了。”
此话一出,瞿若筠一脸愕然。
众人也是愣住了,那苏晏生则是陡然暴怒,指着那钟长艳,厉声喝道:“钟道友,你这是何意!”
“苏兄抱歉,那五十万灵珠我会退还于你的,先前见识了那位叶道友神通,寒鸦神教的灵海弟子都有如此强悍的神通威势,何况他的仙桥师兄呢,女子自踌道行,绝无胜算,便就不战了,免得伤晾身。”钟长艳神色略作无奈道。
闻言,苏晏生气的是胸口起伏不定,声音微颤道:“此事关乎我太华道场所主,岂能这般儿戏,哪有不战而降的道理!”
两人争吵之时,一旁的方材,瞥了一眼自己的父亲,后者正一副云淡风轻之色,看起来倒像是对此番情况早有预料。方材心里想着:原来父亲早就和万蛇神教的人接触了。
太华派便是这样,无论走到那里,第一步要做的,便是结交各方修士,丝毫不吝啬灵材灵物。
那钟长艳不甚耐烦,直接就施展遁法离去了,瞬息之间没了人影。
“该死的!”
苏晏生气急败坏的唾骂道。
“可有弟子出战,若是没有,老朽便宣布结果了。”道场外的老妪神色漠然道。似是连她都有些偏向方家这边了。
就在这时,苏晏生的父亲神色冷峻的起身,凝神瞧了方家主一眼。偏头对苏晏生道:“无需多言,我们走。”
罢,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太华会场。苏晏生只感觉有一肚子闷气无法发泄出来,咬牙狠狠的刮了眼方材,无可奈何的跟着父亲离去。
在苏家家主看来,他们已经败了。
太华派中,只有掌教这么一位真人,而且还行踪飘忽不定,门内长老都不知晓他现如今身在何处。他们能屹立冥洲亘古不倒,与十大派地位相当,靠的便的庞大的人脉关系。
这里的太华道场,离得最近,最强大的教派便是那万蛇神教。那钟长艳不过是万蛇神教派来的一颗棋子,既是选择了方家,那么在拓展西北地的人脉关系网上,苏家已经输了半筹。
“多亏了三位友鼎力相助,老朽拜谢!”
方材父亲从座位上缓缓起身,拱手作揖道。
“方前辈不必如此,此乃我等分内之事。”叶藏立即回礼道。
瞿若筠倒是有些郁闷,虽然自己什么都每做,也得了方家的一大笔灵材灵物,但总感觉心情不甚舒畅。
“方材,带几位道友下去休息。”方家主对方材道。
“是,父亲!”
方材笑道。
……
翌日,叶藏的洞福地之内,方材亲自送来了一只满满当当的灵植袋。
叶藏随意瞥了一眼,着实暗暗心惊了一番。
这太华派出手果然阔绰,既然是灵植袋,必然是用来装材地宝的,如此方可保药性不外露。其中,共计有五株千年地宝,还有二十株万年灵材。
在日焱山休息了几日后,那白喆师弟已是先一步离开,叶藏也准备去和方材等人告别。
倒是方材自行找到了叶藏,还和瞿若筠一同前来。
“方兄来的正好,我正欲寻你去呢。”
三人在案台前对坐而下,叶藏随口道。
“不急不急。”方材挥了挥手中折扇,知道叶藏欲离去了,遂道。
“叶师弟,可愿随我等去万蛇神教走上一遭?”瞿若筠眼神微凝,沉声问道。
闻言,叶藏微微一怔。这瞿师兄莫不是被这日焱山的烈日烧坏了脑袋?万蛇神教和寒鸦神教关系何其差,若非离的远,两教之间早就争斗了起来,他们两个去那万蛇神教,岂不是自投罗网,还能活回来?
似乎是看穿了叶藏所想,方材缓缓开口道:“时值万蛇真君岁诞之日,当会祭祀列祖列宗,忌杀生,便是路过的一只蚂蚁,在那斋戒月之时,万蛇神教的弟子都不敢踩到,何况,在下会代表太华派前去贺礼,与两位同行,想来那万蛇真君不会为难两位。”
叶藏闻言,眉头微皱,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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