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初入洞天二重,凌空摄物的本领竟可探十丈之远。”
叶藏眼神微凝,屈掌凌空一握,先天灵气呼啸而出。
百米开外的一块巨石硬生生的被他摄了过来。
修得洞天一重,当可腾云踏雾,遁飞凌霄。
修得洞天二重,便是掌握了摄物之能,叶藏前世初开二口洞天之时,能摄取二丈之远已然是极限了,等到第二口洞天修得圆满之时,也未曾超过十丈。
试了一番道法之后,叶藏旋即回转水榭洞府。
稳固了修行数日,方才悠然睁开双眼。
他从中拿出阮溪风给的那枚灵简,此灵简却是无法放入乾坤袋,显然其中的奇门法则之厚重,已然超越乾坤袋所能容纳的极限。
叶藏面无表情的打量着灵简,并未将灵气神识探进去。
“此禁制并不繁杂,甚至很单一,但寻常人却无法打开,除非以法力强行破开,但这样会毁掉里面记载的东西。”
此为血脉传承的禁制,只有布下的禁制之人的后代方能打开一探究竟。
阮溪风显然是利用那太乙门主留下的精血布下禁制,现在就算是他自己,也无法完好无损的打开此灵简了。
“一十二道上品灵纂之术,可惜暂时观不得了。”
叶藏将灵简把玩在手中。上品灵纂威能十足,只需引动之下,瞬间便可施展出堪比仙桥道行的全力一击,且很多上品灵纂之术可作为合击之用,层层叠加,威能一时无两。
“符箓之道终究是旁门,上限低,又颇为繁杂,若不是为了那处密藏,我也无需费力不讨好的研习此道。”
那处需要以灵纂符箓之道才能开启的密藏,在天冥州的极寒之地,叶藏前世并未去过那里,此密藏内有一残破道器,数本通天的神通道书,动静闹得极大,引得极寒大地的教派争斗不断,血流万里。
想着,叶藏将灵简收进袖口。
旋即走出洞府,唤来了息秋水和叶澜两人。
“恭喜郎君!”息秋水美目放着异彩,瞧着叶藏道。不过虽是面带喜色,笑容之下,却藏着些许幽怨。
“主人不过辟出神藏三月,已开出第二口洞天,此等天赋,着实惊人。”叶澜丝毫不掩饰脸上的表情,惊呼道。
他这些日子,修为确实精进了有些快了。前世他光是洞天之行就走了十年之久。如今三月不到,就开了两口洞天,这修行速度,着实有些骇人。
叶藏沉声,大开寻脉法眼,毫不避讳打量着眼前的两女,旋即道:“你二人的洞天臻至圆满已有一段时日,去寻些真气破关吧。”
说着,将血玉简递给了息秋水,此前斩妖,里面还剩下些许责绩。
“息娘子,我既已将大部分上品灵珠交予你保管,大可不必吝啬花费,只要是能提高你二人道行之物,尽可换之。”叶藏淡淡开口道。
“多谢主人!”叶澜面色一喜道。她最近正为真气发愁呢,却不敢向叶藏讨要。
“奴家晓得了。”息秋水美目微颤道。
她自知修行天赋不高,现在最想的还是尽快摆脱奴仆身份,要不然在主教地走到哪都要低人一踌,修行也会极大的受阻。
“我需出主教地一趟,琅琊岛便交予你二人打理了。”叶藏缓缓开口道。
说罢,一步迈出。
脚下生出流云剑势,远遁而去。
……
来到升仙阁的码头处,此地停靠了不少鱼龙海舟。
叶藏还未修到灵海之境,凭他现在的灵气,还不足以横渡葬仙海。
往返有许多鱼龙海舟,叶藏花费了两枚上品灵珠,一日后便来到了龙脊城,随后又马不停蹄的赶往黑骨山脉。
走走停停,五日之时,总算是来到了黑骨山脉。
叶藏想了想,还是并未去人骨峰与罗浮等人招呼一声,而是拿出之前在太华会场买到的灵简地图,查看了一下太乙门的位置,旋即遁飞而去。
在云雾中破空行驶了数个时辰,叶藏法眼大开,朝下方望去。
那是一处高峰之地,秋风萧瑟,至上往下看,满目疮痍。
沿着山腰一直到峰顶,建了许多宫阁楼台,不过这些建筑很是破旧,依稀可以瞧见道路墙壁各处有着各种灵气匹练的痕迹。
从山脚至峰顶,修着一道崎岖的台阶,上面爬满了各种青苔,一副破败的景象。
叶藏悠然的落在山脚处。
秋风吹过,掀起片片枯叶,更添凄凉之色。
“应当是此处了。”
叶藏环顾四周,心里想着。
这太乙门离太华会场倒是不远,以叶藏的顿速,半小时即至。
也正因如此,那太乙门主的遗孀和女儿,才常会去太华道场贩卖灵纂符箓。
若非太乙门落寞至此,也不会贩卖家底苟延残喘的活着。
他踏上石阶,朝上方踱步而去。
一直来到半山腰,叶藏瞧见了一处破败的宫阁,不过大殿的房门早就不翼而飞,屋里也灰尘遍地,墙角处结满了蜘蛛网。
叶藏一路走到峰顶,入眼便是一片宽阔的青石道场。
道场尽头的丈宽的台阶之上,则落着一座雕龙画凤的古朴宫阁,这座宫阁倒是没有残破的痕迹,显然是被翻修过了。
叶藏随意的瞥着道场地面上各种兵器斗法的痕迹,很显然,这里经历过一场大战。
他若有所思,旋即朝宫阁而去。
刚刚踏上台阶,叶藏便停下了脚步,里边传来数人的吵闹之声。
大殿之内,一行十几人对峙,场面剑拔弩张。
太乙门为首的便是叶藏在太华会场遇到的那母女二人,十几年前,这太乙门还曾风光一时无两,谁能想到,短短十数载到现在,门人只剩下不到两手之数,且皆是些老弱妇孺,其中修为最高者不过是一位双鬓斑白的老者,堪堪洞天二重的修为。
而与其对峙的,不过五人亦。
为首的便是一青年男子,相貌倒是生的俊朗,年纪轻轻,有着洞天三重的修为,虽然无法与主教地的天骄相比,但在黑骨山脉周围的小门小派中,也是会着重培养的弟子。
在其两旁的,除了那丁阳以外,皆是洞天修为的年轻弟子。
“师兄将他们一并镇压了便是,这太乙门多行不义,坑蒙拐骗,我等乃是行除害之事,正大光明!”丁阳义愤填膺,满脸正气的说道。
此人便是当初在太华道场寻那母女二人晦气的丁阳,三月过去,倒是辟开了神藏,但并未开出洞天。
此刻却是找上门来了,打的什么心思,便是三岁小孩都能猜到。
太乙门势弱,当初门内大部分值钱的法器和灵材都被掠夺一空,只有一些太乙门主镌刻的灵纂被藏了下来。
“你这人好生不要脸面!分明是贪图我太乙门的符箓,却还要摆出一副冠冕堂皇的态势,满嘴胡言乱语!”那洞天二重的老者气的吹胡子瞪眼,怒道。
闻言,丁阳却是冷哼一声,面如冰霜的说道:“当初太乙门主背叛同道之事历历在目,各位前辈怜悯尔等,并未斩草除根,想来大错特错,留下了一群祸害。我师兄弟几人此次便是除害而来!”
听他提及往事,太乙门众人皆是面色涨红,有苦说不出。
当初被世家门派踏破门庭之时,留下的后人足足有数百人,自那天之后,太乙门的名声便是一落千丈,弟子们人心涣散,接二连三的弃门而去。
到现在,算上那太乙门主七八岁的女儿,也不过九人,苟延残喘的守着这个破旧的山门。
甚至这些人中,除了那太乙门主的遗孀,其他人也早就默认的自家门主做出那等背叛同道之事了,出去也不敢言明自己是太乙门人,生怕招来风言风语。
“怎么不说话了?”丁阳见太乙众人沉默不语,顿时眉头一挑,嘴角弯起弧度。
正准备再好好数落一下这群人,为首的沈玉岑展开手中的折扇,颇为骚包的扇了扇,旋即拦下了丁阳,道:“丁师弟不必多费口舌了,我玉楼阁向来以宽宏之道行于世间,此间事我已了解大概,我既来此,定然不负我玉琼阁之名。”
他略作扫量了眼太乙众人,似乎是在探知几人的实力,思索几秒后淡然道:“除祸卫道天地间,诸位既是多行不义,便怪不得在下了!”
说罢,手中折扇猛地一挥!
洞天三重的磅礴灵气化作无数道劲风呼啸而去,太乙众人大惊失色,被逼得连退好几步,大殿内的东西也被瞬间吹的东倒西歪。
太乙门主遗孀皇甫绮玥,神情悲恸的踱步到众人面前,望着沈玉岑丁阳等人,银牙紧咬道:“我太乙门如今不过十数人,何以能行那些所谓的坑蒙拐骗之事,就算想做,也有心无力尔,诸位所为何来,你我心里皆知,不必拐弯抹角了,大可直言,要如何才能放过我等!”
闻言,为首的沈玉岑并未作声。
其身旁的丁阳眼神游转,走上前一步,咳嗽了一声,笑道:“皇甫夫人倒是敞亮的很。”
话已说开,这丁阳翻脸倒是比翻书还快,在太华会场皇甫绮玥就见识过此人的脸皮之厚古今罕有,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被皇甫绮玥的眼神看的有些不自在,丁阳顿时朗声道:“我家师兄对符箓之道颇感兴趣,还请皇甫夫人将先夫所遗留的《符箓金书》借来观之一二,他日必会送还回来。”
这太乙门主大半辈子都在钻研灵纂符箓之道,《符箓金书》便是他偶然得来的一本符箓道书,不光记载了许多失传的符箓之术,而且还有太乙门主毕生研究的注释解惑,他人研习起来可少走不少弯路。
《符箓真册》便是其临摹版,但所记载的符箓之术不过只有金书的十之二三。
“果然是为了我太乙门的金书而来,当真是厚颜无耻!”洞天二重的老者指着丁阳,气的浑身颤抖,怒骂道。
“聒噪!”
沈玉岑眉头一皱,手中折扇一挥,随手一道凶悍的灵气匹练袭去。
速度极快,太乙老者瞳孔一缩,急忙附着灵气抵挡,不过硬生生的被逼退数丈远,脸色惨白。
道行根本不在一个层次,太乙门本来就不擅长神通道法,尽管有些上品灵纂遗留,但奈何修为最高的门也不过洞天二重,难以催动,要不然一纸符箓祭出,便是灵海仙桥境的修道者也要退避三舍。
而中品符箓,也无法使用,一旦祭出,以那老者的道行,估计会被瞬间抽空灵气,到时候任人宰割,毫无抵抗之力。
“不自量力。”丁阳眯着眼睛,冷笑了一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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