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绒乖乖闭上了嘴。
谢无忧道,“你既然嫁给了我,与本王便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该怎么做,你心里应该清楚。”
奚绒若有所思,“既然咱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那我是不是可以……”
谢无忧嘴角微掀,“不行。”
奚绒垮起脸。
“别急着拒绝嘛,你知道我要说什么?”
谢无忧,“不交钱的事,免谈。”
奚绒狠狠地殇了。
谢无忧站起身就要走,奚绒还想再据理力争,毕竟自己可是从老皇帝那里得到不少赏赐,她觉得按照夫妻共同财产的说法她可以占一半。
然而,正当她想要说话的时候,突然一下踩空了台阶。
“啊——”
奚绒反射性地手胡乱抓,只听“嘶”的一声,预想中磕的头破血流的场景没有出现,她只感觉到了自己混乱之中想要抓着什么东西,但那东西实在太不禁抓,一下就被她撕了下来。
紧接着,就被人揪着衣领提了起来。
奚绒惊神未定地睁开眼。
这一眼,奚绒觉得自己命不久矣。
她看到了谢无忧胸前的外衣已经被撕出了两个大洞,大洞之下,是雪白的中衣,中衣之上,依稀可见歪歪扭扭缝缝补补的针脚,两个布条被自己揪在手里,另一端还连在衣服上。
这一刻,周围万籁俱寂,就连树上的蝉鸣都停滞,微风习习,吹得她心底发凉。
奚绒看了看那两个大洞,又看了看自己手中与衣裳粘连的布条。
她陷入了深深地沉思。
……难不成她的隐藏属性是大力士?
正想着,她感觉着命运的后脖颈被人放下,谢无忧冷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放手。”
奚绒自知理亏,放开那布条。
谢无忧转身,一刻不停,大步流星,虎虎生风地走开了。
徒留奚绒在风中凌乱。
奚绒麻木地揪了揪自己的衣裳,没撕开。
……窝草!
震惊!本书第一大反派不仅穿的是洗了换换了洗已经朽了的外袍,内里的中衣还打着补丁!
敢情你小子不是装穷,是真穷啊!
奚绒想到了原著中对大反派的描写,他阴鸷嗜血,乖戾暴躁,狠辣无情,但是谁也不知道他为了爬上皇位吃过怎样的苦。
韬光养晦的时候竟然穷到这种地步。
奚绒几乎是飘回了自己的卧房,精神恍惚,直到晚上睡觉之前,都是谢无忧那飘着的两个布条。
然后她便做了一个噩梦。
梦里那两个布条变成了两条大蛇,追着她跑,她一边逃命一边向谢无忧求救。然而谢无忧根本没有出手的意思,反而露出阴恻恻的笑容,“一万两银子。”
……!
奚绒猛地从床上惊醒。
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外面轰隆隆响起了雷声,电闪雷鸣,闪电将房间照的恍若白昼,预兆着一场暴雨将要来临。
奚绒紧紧用被子裹住自己,抑制住发颤的身体。
……醒了还不如不醒!
因为前世的一些经历,她很害怕打雷闪电,雷雨夜一晚上都睡不着。
奚绒拿枕头捂住耳朵,到了雷声渐小的时候,已经到了凌晨,她才睡下。
早上,奚绒的打工人的生物钟把她叫了起来,飘飘忽忽穿衣,洗漱,她像幽灵一样飘到了正堂饭桌前。
“……没睡好?”
奚绒敢保证,自己听到的不是关心,而是恶劣的幸灾乐祸。
“托殿下的福。”
奚绒气若游丝地喝了口粥,两个黑眼圈几乎可以和熊猫媲美,活像昨晚刚出土的新鲜热乎的诈尸的。
谢无忧冷哼一声,继续喝自己的粥。
奚绒道,“我还要谢谢殿下昨天把我捞起来,不然我肯定摔个狗啃泥。”
谢无忧眼皮一跳,脑海中不可控制地闯入昨天的场景,他闭了闭眼,“嗯”了一声当做回应。
奚绒一边吃,一边困得头一点一点的,艰难喝完一碗粥,便准备回去补觉。
“殿下拜拜,你今天可以吃饱哦~”
谢无忧,“……”
奚绒这一睡,便睡到了下午。
作息不规律,醒来的时候头晕乎乎的。
“王妃醒了?正好午饭准备好了,殿下已经在正堂了。”方嬷嬷忙忙碌碌,看见奚绒,说了句话,便又离开。
早上那一小碗粥早已消化,奚绒抱着扁扁的肚子去了正堂。
一进门,谢无忧正在和苏管家吩咐什么事情。
奚绒无心去听,想着自己是不是该赚点钱,与谢无忧共同承担起养家的重担,毕竟自己人在屋檐下,是他名义上的妻子。
谢无忧皱着眉看她浑不在意的样子。
“回神。”
天马行空的翅膀被打断,奚绒朝谢无忧看过去。
谢无忧皱着眉,“明天你回门,忘了?”
奚绒瞪大了眼睛,她还真不记得。
回门?
回哪个门?
自己现在的身份很是尴尬,既是从席家嫁出来的,又是商家的庶女,身份不清不楚,但可以肯定的是,两边都不想要她这个烫手山芋。
奚绒小心试探,“回商家?”
谢无忧冷着脸,“不然呢,你还有哪个娘家?”
“没有没有。”
谢无忧道,“我方才在和苏叔说回门礼的事情,苏叔已经拟好了册子,你看一眼有没有什么意见。”
苏管家把手中的册子递了过去。
册子不长,但写着珍珠玛瑙等玉石,以及一些古董字画。
奚绒越看越感觉心在滴血。
谁能想到,每日节俭,衣服缝缝补补又三年的谢灵均,竟然为了她回门,几乎把半个王府都凑来了。
多么感人至深的爱情!
奚绒,“等等,这些是不是那天父皇赏赐的东西的一部分?”
谢无忧点点头。
奚绒心中感动去了一大半,“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都是一些平常的东西,因此就算送出去老皇帝也不会计较。
谢无忧刚要说话。
奚绒接着说道,“我觉得咱们可以再减少一些,都是钱,送出去太可惜了。”
谢无忧,“……”
奚绒拿着册子,勾勾画画,留下了一堆不值钱的玩意儿。
晋王殿下不受宠的事人尽皆知,成亲了也还是个闲散王爷,没有俸禄可拿,因此也穷得光明正大,名声不能更坏了。奚绒把勾好的册子拿给他看,谢无忧看都没看,交由苏管家去办。
依着原身在商家不受宠的程度,那回门礼多半会被随意堆到库房里。
奚绒不再关心那件事。
谢无忧更不在乎,席家商家对于他来说都一样。
这时,小厮把饭菜端了上来,氤氲的热气之中,奚绒幽幽地看着他,“殿下,咱们要一直啃老吗?”
【在阅读模式下不能自动加载下一页,请<退出阅读模式>后点击下一页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