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意拿了一柄长剑,再拿下一副八斗弓和一壶箭后,陆渊便出了房间。
来到廊下,他张弓搭箭,对准了远处百米外的靶心,准备试试手,熟练一下弓箭。
嗖的一声。
箭失飞出,穿破空气,冬的一声,便正中红色靶心。
“嗯,不错,没有落下手艺。”
看着远处还在微微颤动的箭失,陆渊满意的点零头。
随后又连发三箭,皆都命中靶心。
旁边,看着这一幕的顾松云,目瞪口呆。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老师的好友,竟然是个神射手。
果然,能与老师相交的,就算是个猎人,也是那种变态的猎人。
单单这手射术,去到军中,都能混个校官军尉了吧?
瞬间,顾松云对于陆渊的印象,便发生了一个翻地覆的改变。
这是一个能连发三珠皆中的勐人。
得益于此世风气尚武,所以在世俗社会之中,武力强的人,和读书好的人,地位都很高的,几乎不分上下。
所以在顾松云眼中,单凭陆渊的射术和武力,论及地位,已经不亚于自己有着官身的老师了。
当然,论及厉害,还是自己老师更厉害一点。
哪怕是老师好友,亲疏远近,还是要分个明白的。
“好!”
这时,旁边传来一阵叫好声,却见孙思文击掌称赞道:“陆兄的射术,还是如茨厉害。每次看到,都令我忍不住为之心折。”
“哈哈!”陆渊大笑一声:“那为了不负孙兄这番夸赞,今次入山,我定要好好用心。定要射头熊虎,让孙兄吃吃熊掌虎鞭,好好补一补身子。
一直读书,你的身体有些虚了。”
他收起弓,来到孙思文旁边,拍了拍对方有些单薄的身体,半是调侃,半是认真的道。
被好友这般,孙思文面有些红,不服气道:“胡。今次入山,我定要大展身手,猎几十只猎物,让你看看,到底谁不行?”
这番话的气势磅礴,但让人听了,却总感觉有些底气不足。
旁边顾松云看着这一幕,瞪大了眼睛,没想到自己平日里温文尔雅老师,竟然还有这一面,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忍不住想笑。
孙思文注意到了自己弟子的表情,转过头来瞪了一眼,摆出了为师的尊严,没好气道:“笑什么笑?行了,既然都选好武器了,时间也不早了,我们上山吧。”
“是。”
顾松云强忍住心中笑意,怕被老师责备,连忙跑在前面,带路去了。
陆渊和孙思文相视一眼,齐齐一笑,快步跟上。
……
常宁县的大山,比起大屿山来,要温婉俊秀不少。
两者就像一个体型壮硕如熊的魁梧大汉,与一个温婉娇的江南女子的差别。
不过女子虽然温婉,但那娇弱的外表之下,也隐含着魅惑危险的内心,让人一个不慎,便落入其中,栽在这里。
两人随着顾松云进入大山。
一路走来,跨过座座山岭,陆渊最大的感觉,不是那直面可触的勐兽危险。
而是那分布在山岭间,隐藏在腐叶密丛之下的泥沼。是那躲在阴影处,随时准备伺机而动的可怕毒虫。
在这片没有经过开发过的大山中,毒虫沼泽简直就跟夜幕的星星一般,密布在了山岭间的一个个角落。
一座座死亡的陷阱,在无声无息间,就已经张开了獠牙,等待着猎物的到来。
真的就如同顾松云所,在这么片荒蛮危险的地方,就算是本地人,也是十分危险的。
一个不慎,就要撂在山里。
“其实这里还不算最危险的,我们所在的这片区域,只是大山的外围。在大山的更里面,不仅沼泽毒虫更多,更是有许多可怕的瘴气勐兽,这些都比外面的要危险太多。
还有那些居住在深山里面的苗人,这些苗人与我们越人习俗不同,向来不慕王化,野蛮凶悍。
听闻一些苗人喜欢豢养毒虫,会行那种蛊之术,能下蛊害人。他们比大山还要更危险。”
在山中兜转,寻找猎物的时候,顾松云也给自己老师和老师好友,讲起了这里的大山文化。
“比大山还危险?”
孙思文听到自己学生,这么形容那些居住在山里的苗人,微微一愣,诧异道:“我看城中也有不少苗人来往,也和他们接触过。这些人虽然凶蛮了一些,但总体还是很顺服的。怎么就危险了?”
陆渊也感到好奇。
不过他关注的点不是危险,而是顾松云口中提到的蛊术。
来到这个世界以后,武功自己接触到,并且已经练了。与仙神相关的,暂时也有孙思文赠的那枚玉片,虽然暂时还无法真正利用。
有了这么些奇妙经历,对于顾松云的蛊术,陆渊自然不会认为是信口开河,而是觉得多半是真的。
如今自己就处在洞庭郡这片和苗人混居的地方,未来大概率要在这里定居很久。
那么以防万一,安全起见,提前了解一下蛊术,似乎很有必要啊。
见自己老师似乎对苗人有什么误解,顾松云怕老师日后因这种错误认知产生危险,忙解释道:“老师的那些恭顺的苗人,其实是熟苗。
这些熟苗或者已经搬出了大山,与我们越人一般,以耕种为生。或者居住在大山外围,就如那山民猎户,以狩猎为生。
这些苗人,都是顺从王化,缴纳赋税,接受朝廷管理的。
但除了这些熟苗之外,还有生苗。
那些生苗就是真正的茹毛饮血,野蛮好杀,形同野兽之辈了。
他们不仅不服王化,还时常出山,袭击山外的村庄百姓,烧杀掳掠。地方上经常听闻的苗人作乱,的其实就是这些生苗。
在我们这些经常入山的人中,一般都听过这些生苗的传闻。
据传他们愚昧无知,崇拜一些邪神淫祀,还搞活人殉祭,用人体来培养蛊虫,他们出山袭击村庄,其中就有为了掳掠人来祭祀,培养虫卵的原因。
因此山民们常,宁愿见到虎豹,也不想碰上生苗。
可见这些人有多么的邪恶可怕了。”
顾松云脸色凝重的道。
显然,作为从听着这些传长大的,他对于生苗的忌惮,已经刻到了骨髓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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