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聊斋证长生第九十九章大锅菜袁玉堂不知道自己苦寻而不得的师叔李淳一为了帮他处理麻烦陷入困境,在客栈等了燕赤霞两天都不见他回来,他决定不能再干等下来。
随即与白云商量一番,然后一行四人兵分两路,实施剿魔计划。
妖有实体,魔无常态。
魔之存在,若是用地球专用术语来形容的话,那就是唯心形态的特殊存在。
相比起有形有质的妖怪而言,魔则显得更为神秘莫测。
没有具体的形态,就意味着魔寻无可寻,又无处不在。
想要从唯物形态的物质现实中找出魔来,除非是动用类似逢魔仪式那样有违天和的阴毒手段,否则实在是难如登天。
但是好在魔有个非常明显的特点,也不至于完全束手无策。
根据燕赤霞的解释,魔乃世间至混乱至颠倒的负面情绪集合体,只要泄露出一丝气息,很可能就会如瘟疫般极速扩散,感染所在其余的一切生灵,让其心性大乱,自我毁灭。
那种地狱般的场景袁玉堂已经在疑似未来一角里看过,所以他比任何人更清楚魔的遗祸之烈。
基于魔的特点,袁玉堂和燕赤霞等人针对性地设计了一个名为剿魔的计划,既然魔患始于郭北县,那么只要从郭北县周边开始排除,相信一定能锁定魔有可能存在的位置。
只有确定了魔的位置后,才能进行下一步的针对计划。
痊愈之后的白云得知袁玉堂几人的打算后,顿时责无旁贷地主动要求加入。
袁玉堂也乐得有人帮他分担压力,还能节省搜索时间。
只是他不禁有些疑惑,以燕赤霞沉稳的性格,明知道异魔随时都有可能降世,怎么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去帮王聂氏横死的亲眷寻穴下葬呢?
算了,还是做好眼前事吧。
回过神来,袁玉堂有些无语地看着欢欣雀跃地流连在街头小吃摊不肯挪步的兰溪,不禁有些怀疑带她出来是不是一个错误的选择。
兰溪突然把一串包裹鲜红糖衣的冰糖葫芦递到袁玉堂嘴边,然后眨巴着那双卡姿兰大眼睛,差点没把‘快夸我,三个字刻在额头上。
袁玉堂郁闷了,他很想大声告诉兰溪他们不是出来玩耍的。
但是一对上那双澄澈纯洁的美眸,他也不禁软了心肠。
也罢,自己找来的活祖宗,跪着也得好好伺候好。
轻轻晒笑一声,袁玉堂张嘴咬下一颗糖葫芦,慢慢地咀嚼着,感受着甜腻的糖衣与酸涩的山楂同时化学作用形成的美妙滋味儿在舌苔上绽放。
见袁玉堂吃了她亲手喂的东西,兰溪顿时美眸一亮,连声娇呼道,
袁玉堂眼神温和地揉了揉兰溪的小脑袋瓜,咽下嘴里的食物,点头笑道,
兰溪笑嘻嘻地眯着眼睛,如撒娇的猫咪般享受着袁玉堂的抚摸,仿佛袁玉堂一句赞许胜却人间无数。
看着兰溪娇憨可爱的样子,袁玉堂心里不禁一痛。
如果前世他的小妹没有香消玉殒的话,或许这便是他们兄妹最平常的相处情形了。
插曲过后,两人出了郭北县,一路向北而行。
这是袁玉堂和白云商量好,以郭北县方圆一百里为直径,他负责带着兰溪从北向东搜寻,白云则带着陈长生从西向南,如果搜寻无果,再酌情考虑是否扩大范围。
根据燕赤霞从县衙弄出来的情报显示,袁玉堂两人负责的区域有十七个里乡星落分布在这五十平方里内,而那十七个里乡又有大小近七十多个村庄,
其中不乏坐落在山涧的偏僻村落,想要尽快排查一遍,工作量可不是一般的大。
趁着天色还早,袁玉堂他们快速搜查最靠近现场的几个大里乡。
直到天黑,已经搜查了四个里乡共十四条村子的两人还是一无所获。
此时距离县城已经快四十里远,虽然袁玉堂能带着兰溪快速回城,但是现在城门已关,且明天还要继续搜查,索性他就决定在山里随便应付一宿。
兰溪也不是娇生惯养的孩子,只要能待在袁玉堂身边就很满足,压根不考虑环境的舒适与否。
袁玉堂穿越到聊斋世界后,在荒野里度过的日子远远超过了在城池聚居地,自然而然就练就了一身不淑的荒野求生技能。
只看一眼地形,他就能轻易找到取水方便,干净清爽的宿营地。
捡来干柴生起火取暖,两人和衣躺在一块光滑平整的大岩石上,兰溪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袁玉堂就安静地听着。
深秋的昼夜温差很大,有了火堆,也无需惧怕会受寒着凉,当然这只是形式,以他们两人的身体素质,压根不可能感冒受凉。
今夜的风很和熙,星月晴朗,树叶婆娑。
袁玉堂难得地进入一种玄妙的宁静境界里,思维控制不住地散溢,一幕幕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这两年多的离奇经历,多次险死还生,一路上他见到了很多前世不曾见过的风景,也认识了很多不同于地球的各色人群,不管好与坏,都在他生命里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莫名间,他想起了那个一生奔波而不得安定,对他恩重如山的邋遢慈祥老人。
外界的动静声音似乎快速褪去,他仿佛回到那个烈火焚城的绝望之夜,邋遢老人临死前语重心长的教诲:
……
袁玉堂忘情地呢喃着,茫然地伸手想要去挽留那个魂牵梦绕的邋遢老人。
可惜他的手指一触碰到老人,霎时间一切都如水中镜月,尽数化为泡沫。
猛地醒来,袁玉堂的神识倏地触动,瞬间从岩石上一跃而起,朝着西面的树林厉声喝道,
下一刻,树林里顿时响起一阵惊呼声。
片刻之后,一个背着竹篓的干瘦汉子施施然从树林里走出来,怯懦地道歉道,
老马村?
袁玉堂思绪电闪,瞬间就想起了附近确实有一条老马村,并且还是他们明天要去查探的目标之一。
再看那拘束不安的干瘦汉子也不像歹人,当即放缓神色,拱拳回礼道,
干瘦汉子一脸老实巴交地干笑,挥舞着一条有明显烧伤痕迹的残缺手臂道,
顿了下,干瘦汉子硬着头皮问道,「那,公子你们要不要到小人家里休息呢?虽然寒舍简陋,总比风餐露宿的好吧?而且小人还能提供些许热水吃食,费
用也不贵,一个院子只需二十个铜板就能住上一天……」
看着干瘦汉子结结巴巴地说着不知打了多少腹稿的兜售话术,袁玉堂不禁觉得他有些老实可爱。
如今世道凋敝,百姓生活艰难,想要维持生计,就必须无所不用其极,不然以那干瘦汉子的憨厚性格,断然做不出随意兜客留宿的冒险事儿来。
罢了,便逐了他的意吧,毕竟当下谁都不容易。
以袁玉堂的本事,也不怕那干瘦汉子起坏心眼,当即把睡眼惺忪的兰溪叫醒,然后就跟着喜出望外的干瘦汉子去到老马村。
干瘦汉子果然没有说慌,他家的民宿院子收拾得干干净净,被褥枕套都是刚晾嗮过后,有股子阳光的味道,有瓦遮头确实是比野外露宿要好。
难得遇到实诚人,袁玉堂也不吝啬,当即给了干瘦汉子一两银子,激动得他差点要下跪磕头。
谢绝了干瘦汉子烧水洗浴的好意后,袁玉堂便与兰溪各自回房休息。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大早,袁玉堂不等兰溪起来便准备去村里转转。
只是当他刚走出院子,就突然察觉不对劲。
只见往来的村民都眼神不善地盯着他,不远处正架起一口大铁锅,底下柴火旺盛,锅里汤水翻腾,不少村民正拿着碗望眼欲穿地盯着锅里。
一个白发飘飘的老者正用一个大木勺卖力地搅拌沸腾的汤水,不时给排队等候的村民打上一碗连水带肉的热汤。
分到吃食的村民不等走远,便迫不及待地开始狼吞虎咽起来。
大锅菜在农村里并不罕见,逢年过节村民们皆会集资宰杀牲口再分肉。
但是袁玉堂奇就奇在他居然一时间分辨不出锅里煮的是什么肉。
直到老者掏上一块有明显烧伤的畸形肉块时,袁玉堂瞬间勃然大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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