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嘛。
顾添衡感觉自己的地位比狗还惨，不过好在家里没有养狗，要不然狗吃剩下的东西，才轮得到他品尝滋味。
最后他只能用电脑继续播放歌曲。
笔记本电脑摆在桌上，左边是自己老娘，右边是假女友，悠扬的歌声在客厅里徘徊，唱着关于爱与和平的事儿。
但顾添衡没心思听。
他总觉得路扬写这首歌，就是为了以后身份暴露的时候没有那么多的问题，况且种族歧视这事儿本来就应该被重视。
想明白了这个问题，他总觉得自己很牛批。
于是继续听歌，只是这一遍的歌曲好像味道都变了，什么和平啊，他根本就不在乎，他耳朵里就听到什么爱啊爱的。
爱个锤子爱啊！
顾添衡越听越觉得不是滋味，人家夫妻男女合唱怎么就唱得那么好呢，他也想搞点合唱的小情趣啊，可就是没人配合。
再转头，旁边的叶宁在认真听歌，也不知道这姑娘在想什么，也可能只是单纯听歌。
不过话说回头......
这个角度的她，好像还挺好看的啊。
有点奇怪，顾添衡觉得自己不是外貌协会，毕竟家里除了他爹和他，其他人都长得挺好的，这些年漂亮的姑娘也见过不少，但好像只有叶宁能给他心动的感觉。
或许这就是爱？
顾添衡想不太清楚。
他不敢看太多，最后只能转移视线，把目光停留在对方的手上，同样的好白好细好看，指尖还涂着烂番茄色的指甲油。
要不......
没有要不，顾添衡昂起头，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且一切合情合理地牵住了叶宁的手。
然后。
一秒，两秒，三秒。
他能听到自己的心脏在怦怦跳，他不敢回头看叶宁的神情，只能感受到手间的温柔。
诶唷，这姑娘的手怎么那么软。
诶！诶！诶！
我牵到女孩子的手了诶，而且......
她好像没拒绝？
...
当晚，顾添衡没洗手。
他不知道叶宁是怎么想的，也许是自家老娘在身边，她没有反对，也许是她在用那样的态度来表示自己的同意。
但来不及多想了，答应好路扬的事儿就要做好。
深夜十二点，他来到美利坚抖音公司开始指挥：
“把流量推荐极致改一下，用这首歌当做bGm的视频，流量给大一些。”
“违规？这有什么违规的？你们老板就喜欢这首歌，有什么问题吗？”
“别跟我说那些有的没的，大家都是过来搞钱的，你们口口声声说着资本主义国家，那现在我是领导，我搞点阶级特权怎么了？”
“先联系上几个大博主使用，快快快，三天内，我要看到这首歌通过抖音响彻整个美利坚！”
“歌名就不爆了，留着，给那帮家伙来一个玛德法克。”
“......”
...
华国的公知很喜欢说国外的空气很好，还喜欢称赞国外的人有素质，有好习惯。
吧啦吧啦地什么都吹，甚至吹外国人喜欢在地铁上看纸质书。
也就是外国人没见到过那样的言论，不然笑掉大牙的同时还不忘骂一骂该死的通信商为什么不把地铁的信号弄得好一些。
现在是好点了，地铁上都开始有人刷起短视频来了。
小夫还是和往常一样，早早地乘坐地铁奔向学校，今天的社团有个反对种族歧视的游行，作为黑人的他急吼吼地说要参加。
地铁上人不少，能够感受到几个肥胖白人的鄙视眼光，小夫全然不搭理，自顾自地在玩着手机。
此刻突然有歌声响起：
“如果你只爱自己的种族，你就会让种族歧视滋长，而种族歧视只会滋生仇恨；
当你心中有狠，你就会发怒，做出疯狂的事情，这就是愤怒的结果；
伙计，你必须用爱来改变这一切，控制好你的情绪，用脑好好思想；
让爱引导你的灵魂......”
也不知道是从哪发出来的歌声，小夫抬头望了望，总觉得这样的歌曲好像适合今天的主题，而且好听。
但他也不敢奢望些什么东西，歧视者是固执的，他们都那样了，做什么都能够原谅。
想要用一首歌来让歧视者改变自己的思想，那是不太可能的事儿。
想着想着，小夫突然叹了口气，
无意间，他又瞥了眼那两个看自己不爽的白人胖子。
还是差不多的目光。
但是......
好像柔和了点？
...
学校里。
校长在摸鱼。
他本来是过来查看课堂情况的，但今天不上课。
教师讲台处的老师在拿着获得诺奖的《答案在风中》开讲，好不容易混到的摸鱼素材，老师当然不会放过。
况且......
反战，的确要从孩子抓起。
“战争往往是以残酷而结束......”课堂里传来老师的声音。
可校长不把心思放在那儿，他已经打开了手机，刷起了抖音。
虽说是摸鱼，但软件推送的视频还是多数与教育有关。
就比方现在，校长看着一个男人的视频看得很认真。
这家伙是美利坚小有名气的教学家，其经历还被那些恶臭的资本家改编成电影，虽然不是每个人都赞同他的教育方式，但校长还是喜欢听。
人，总有发光的地方。
此刻，那位老师讲的也是反战的问题：“我们的国家并不算是一个和平者，虽然那些媒体把我们的耳朵和眼睛给堵住了，但是看得清真相的人都会知道这个事实。
我一直认为，既然我们改变不了上面，那么我们可以改变小一辈。
孩子，我们可以从小培养孩子的思维，告诉他们战争的后果，告诉他们要有独立思考的能力，而不是被媒体蒙在鼓里。
好了，这只是我个人的想法而已，至于到底怎样培养，我觉得可以大家一起讨论，嗯......听首歌吧。”
校长抽抽嘴角，男人说的是实话，却没有卵用，谁都知道那些媒体为了钱什么事儿都能做出来，也谁都知道孩子的教育很重要。
但你的解决方案呢？
裤子都脱了，你说让大家听首歌？
玩呢！
校长想刷刷下一个视频，却听到了歌声响起：
“人们自相残杀，有人正在死去；
孩子们受伤了，他们在哭泣，
你能实现你宣讲的福音吗？
你会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吗？
神父啊，请帮助我们，给我们你的指示；
因为那些人的存在，所以我要探寻爱到底在何方？”
好像还可以的样子，校长眉头一挑，只是静静欣赏，并没有太过重视的感觉，毕竟同类型的歌曲已经有那首获得诺奖的《答案在风中》了，就没必要。
但他又听到了歌声，不再是刚才的女声，而是男声：
“我感到压力越来越大，
我渐渐长大，人们渐渐冷漠，
我们大多数人只知道赚钱，自私让我们只顾及眼前利益；
媒体总是发出错误信息，负面形象是主流标准；
腐蚀年轻人的思想比细菌还快，小孩子都开始模仿者电影里的情节，
人们的道德价值观变了吗？
平等公平的原则变了吗？
传播的不是爱的种子，而是仇恨，缺少沟通谅解，我们正在瓦解，
这就是为什么我会感觉到空虚，这就是为什么我会感觉到沮丧，但我会坚持我的信仰，直到人们发现爱......”
好天真的想法。
天真到像是一戳就破的泡泡，但是就是不忍心戳破。
但是这歌好像有点道理啊。
校长忍不住深思，他比那些人更清楚现在孩子们的情况，上周还有一两个小子学习着电视里的情节而做坏事。
这种事儿已经屡见不鲜了，作为校长，他很清楚现在孩子们的教育之难。
就是......
他抬头，看着还在对《答案在风中》进行各种分析的老师。
他总觉得这首歌好像更贴切孩子们的想法和生活？
可以！
就这么决定了！
校长走出教室，直奔办公室，他决定给老师们加加工作强度，比方说——
让他们再在孩子们面前解读一下这首歌。
...
抖音。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万个视频同一个bGm。
更有不少人是为了听歌而下载的软件，他们也不刷视频，打开抖音就把手机扔到一边。
诶~
听歌玩！
想听歌识曲，可网上也找不到这首歌的出处，该死的bGm使用者也不知道这首歌到底是什么，就知道用这首歌就能有流量。
流量就是钱，谁会跟钱过不去？
况且，这首歌的确好听啊。
「急死了急死了！这首歌到底叫什么？」
「会不会是上帝的歌曲？我是上帝的忠实粉丝了，总觉得声音很像是上帝？」
「诶，你这么一说，我突然也觉得挺像的，男上帝和女上帝之前也对唱过，而且对比声线......像的呀！」
「不对啊，我问了深桥唱片，深桥唱片那边说没收到任何信息啊。」
「那就奇怪了，这首歌到底是谁唱的，叫什么名字？」
「我总不能整天挂着抖音平台来听吧？」
「......」
另一头。
深桥唱片。
乔治听着歌，看着抖音评论区里的言论，都快把身下的人体工学椅摇晃成了婴儿摇摇椅。
他看向一旁的顾添衡：“你这招是真的好用。”
“你去哪学来的中文？”顾添衡听得很不自在，“听起来有点国人说话的味了。”
“那当然。”乔治昂首：“嘚不嘚劲？”
顾添衡：“......妈的，东北话都给你学会了是吧？”
“俺也不知道啊。”
“得。”顾添衡扶着额头：“鲁省话也给你学了一点半点，你是不是有点会得太杂了？”
“不杂不杂。”乔治摆摆手：“我听说鲁省出了几个很有名气的文人，所以特地学了点鲁省话，但是太怪了，只学会了个俺，至于东北话......”
他突然停嘴了，看向顾添衡，然后昂了昂首。
意思很明显——
老子之前的中文字正腔圆，为什么会有东北话的口音，还不是因为你这个家伙？
“打住！”顾添衡摆手：“这个话题可以停止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公布歌曲？”
“着急了？”乔治笑笑。
“......”顾添衡没好气：“我明天得机票，到时候要去你的上帝家蹭饭，快没时间了。”
“嗷嗷。”
听到上帝的名字，乔治立马坐正：“那就现在吧。”
顾添衡：“？”
乔治没搭理，打了个电话：“开始吧。”
他耸耸肩，给顾添衡递了一杯咖啡才开始说话：“我早就做好了一切准备，只是想看看他们到底是什么表情而已。”
此刻。
深桥唱片旗下所有艺人同事发布信息——
「上帝新歌《whereIstheLove》上线，大家已经听过了很多遍了，但这是完整版哦。」
好家伙！
网友们当场就是一个好家伙。
他们翻翻前几天的深桥唱片官方账号，上面还明晃晃地写着：
「火爆短视频的那首bGm并不是上帝的作品，虽然我们承认那首歌真的很好听，演唱者男女的歌声很棒，唱功也很好，但我可以肯定，那真不是上帝作品。」
真他娘的打脸啊！
网友们忍不住吐槽：
「三天前说不是上帝的歌，现在事儿都曝光了，你还能说什么？」
「我就说当时为什么听这歌的时候，觉得歌手的声音会那么熟悉，感情都是老朋友了。」
「深桥唱片的官方账号是在干嘛？他们又在跟我们开玩笑吗？」
「这已经不是深桥唱片的第一次开玩笑了好吧，我现在还记得《上帝是个女孩》出现前的消息，深桥唱片围绕上帝身份做了很久的宣传，最后说身份在歌里，最最后.......《上帝是个女孩》这首歌出来了。」
「深桥唱片这是什么行为？我有点生气了。」
「......」
“这都是不好的评价吧？”顾添衡指着评论区指指点点：“你这家伙怎么回事的？明明可以当做不知道，不清楚，为什么还要逗一下？”
“你不懂，我不怪你。”
乔治摇摇头，起身，站在巨大的玻璃窗面前，他的声音很轻，和窗外的风一样轻：“曾经，上帝给我演示过一遍这样的手法，所以我学会了，而且.......我悟了。”
“你悟什么了你？”
顾添衡目瞪口呆，他知道上次的事是路扬的手笔，其中还有顾清寒的参与，毕竟那两个人很少干人事，但乔治之前挺正经的啊。
“我悟了......”乔治回头一笑：“做人，可以适当狗一点。”
顾添衡：“？”
妈的，路扬和顾清寒有毒吧？
国内的公司歪就歪了，怎么国外的公司也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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