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从文闭眼静听着外面的动静,那些嘎嘎作响的巨树纷纷倒地,一片片地压下去,把周围的巨树连根拔起。
听着声音越来越靠近,仿佛都能听到火眼金睛兽的粗重呼吸声,砰的一掌,正对面传来树木断裂声,嘎吱一声,巨树就往自己藏身之所倒过来。
落叶纷纷,树枝呀呀,就跟下雨一样。叶从文知道这头火眼金睛兽不是个善茬,盛怒之下只怕要把这一片的巨树全部打倒。
除了装死,别无他法。
砰!
忽然一只锋利的爪子突兀地刺破树皮,一下子就伸到叶从文和慕容莲的脸前,仅仅差了几公分就要触碰到脸上,吓得慕容莲差点就要尖叫出来!
叶从文见机快,伸手捂住慕容莲的嘴巴,让她无法发出声音来。
慕容莲脸色苍白,瞳孔放大,显然内心已经惊恐到了极点,一只锋利如尖刀的爪子就在自己眼前,相距不足三寸,这种跟死神擦肩而过的感觉,比起以前有家族高手在一旁保驾护航简直天差地别。
叶从文见那只闪烁着冷冽光芒的爪子一张一合,差点就要触碰到二人的脸庞。
叶从文微微弯曲膝盖,身体下蹲一点,刚好藏在火眼金睛兽的爪子下方,任凭那只爪子如何抓捏,都碰不到他。
慕容莲见状,也有模有样学了起来,稍微弯腰,就离了那爪子一大截。
见火眼金睛兽伤不到自己,慕容莲又变得开心起来,也不再惊恐到尖叫,悄悄拿掉叶从文的手,示意自己已经镇定下来。
堂堂柱国公府大小姐,又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小姑娘,哪需要你一个十八岁的小屁孩安抚?
叶从文犹豫片刻,只能选择松手,但自己知道这些世家大小姐打小就有顶级高手保驾护航,养成了有恃无恐的习惯。
如果离了顶级高手的帮助,其实跟个普通女人差不多,遇到事情也只会哇哇大叫。
这个慕容莲就是个例子,刚才要不是自己反应快,只怕二人早就被这头火眼金睛兽发现了。
略微思索片刻,叶从文又拿了一大块四色灵药塞进慕容莲的嘴巴里。
叶从文见那床四色被套已经被这只锋利的爪子割成两截,每人头上都罩了一截,上面已经割开,下面却连在一起。
那只爪子掏了几把,没抓到东西,只能灰溜溜地抽了出去。
叶从文转头看向进来的树缝隙处,一颗巨树正倒在旁边,不偏不倚刚好把缝隙挡住。火眼金睛兽若想看到这道缝隙,除非把巨树拍碎或者挪开。
整片树林里东倒西歪,到处都是倒在地上的断树,想必这火眼金睛兽也没有心情一颗一颗查看。
砰的一声,那只爪子又钻了进来,这次的位置比上次更低一点,差点就要挠到慕容莲的头皮上。吓得连忙往下蹲一点。可是这个树缝刚刚够两人站在一起,就连蹲着都要脸碰脸,鼻贴鼻,哪里有多余的空间?
恰在此时,那只爪子就跟发疯一样,不停地在上面拍打挠抓,不仅弄得树屑纷纷,而且这树皮很快就被它掏出一个大洞来。
火眼金睛兽就像一只啄木鸟,嘟嘟嘟密集地在巨树上凿出一道口子来。
二人每往下蹲一点,上面的口子就往下砸深一点,搞到最后二人实在没法下蹲了。叶从文无法,只得让慕容莲躺在地上,膝盖弯曲,双腿分开,自己则随着那只爪子的拍打声慢慢往下躺去。
起初慕容莲惶恐不安,精力全在那步步紧逼的破洞声上,倒没有觉察到异样。
直到叶从文整个都压在自己身上,在看了一眼二人的暧昧姿势,登时意识到不妥之处。
可惜火眼金睛兽就在外面站着,自己只要发出声响,二人立马就会暴露出来。
“算了,事急从权,性命都快不保了,还在乎这种事情?”
慕容莲只好把头转向一旁,双手护在胸前,眼不见为净。
谁知这东西就跟附骨之蛆一样,不想不念什么事都没有,一旦有了这个念头,就觉得哪哪都不自在。
一会儿觉得叶从文故意在自己耳朵边哈气,一会儿觉得叶从文的双手不老实,到得最后,总觉得叶从文全身都硬邦邦的。
一气之下回过头来就要警告叶从文,让她放尊重一点,我慕容莲可不是你那些小媳妇!
可惜自己嘴里含着一片四色灵药,除非把灵药吐出来或者嚼碎吞进肚子,否则如何说话?
再说火眼金睛兽还在树外面站着,敢发出声音那不等于在作死?
叶从文见慕容莲身材单薄,瘦不拉叽的一点肉都没有,压的太实了还怕被她硌伤,只好用手稍微用力撑住。
谁知那头爪子越打越下,要不是自己头上积了厚厚一层木屑,只怕那锋利的爪子都洞穿自己的脑袋了。
这就像自己被火眼金睛兽故意按在慕容莲身上,自己为了不暴露,只能松开双手重重地压上去。
谁知自己把硌人的膝盖叉开后,反而像躺在单薄的蚕丝被上一样,一种柔若无骨的感触瞬间袭击全身。
“还好,没有想象中的难受,虽然没有卞晚晴那么富有弹性,但一点都不硌人。”
叶从文在心底给慕容莲打了个及格分,瘦归瘦,用力一压还是有肉的。
头上依旧传来不规则的破洞声,虽然听着声音似乎感觉那爪子已经远离自己,但这头火眼金睛兽脾气暴躁,谁能保证它不会杀个回马枪?
为了二人的生命安全,少不得只能牺牲一下自己的名声。
外面依旧不时还能传来树木倒下的声音,由近及远,不出两个时辰,就再也听不到任何动静。
慕容莲想着火眼金睛兽大概已经走远,自己则被叶从文压得浑身不自在,自己怎么说也是二十六七岁的成熟女性。迫于形势自己被一个雄壮的大男人用这种暧昧的姿势压了几个小时,要说没有半点反应,那是自欺欺人。
慕容莲浑身无力,想用力推开叶从文,但就是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只能松开双手,捏住拳头在叶从文身上捶了一拳,等他回过头来,才用手指指了指外面的情况。
谁知叶从文摇了摇头,根本就不同意偷偷开溜,本想吞下四色灵药片,问问到底是什么原因时。
只见叶从文拿起自己的手掌,在掌心慢慢写道:
“小心有诈!”
慕容莲并不相信,心中甚至开始怀疑叶从文是不是借机占自己便宜。好在叶从文及时用手撑起上半身,这才打消了慕容莲的狐疑。
叶从文悄悄起身,慢慢地往树缝隙中往外一看,只见外面东倒西歪都是倒地的巨树。
暗无天日的深山老林,转眼就被那头火眼金睛兽毁得干干净净,现在自己要是走去,万一火眼金睛兽躲在暗处守株待兔,自己不就变成活靶子了?
想了半天,决定再等几天,干脆等自己鼎缸内的能量恢复如初,到时候逃命的把握也大了很多。
小不忍则乱大谋。
叶从文让慕容莲侧躺在树洞里,自己也侧躺在一旁,掏出绝品宝药和幽冥寒泉,细嚼慢咽地补充能量。
一直到了夜深人静,这片树林又恢复了虫鸣鸟叫声,叶从文知道火眼金睛兽已经走远,这才开口问道:
“慕容大小姐,你需要几天才能恢复鼎缸内的能量?”
“吞服绝品宝药的话,大概需要三天。”
“那好,我们就等三天以后再出去,我现在抱着你逃脱火眼金睛兽的追捕没有问题,但是我怕把它一路穷追不舍,万一跟那些柱国公府子弟撞上了就麻烦了。”
慕容莲点了点头,觉得叶从文说得在理,也掏出绝品宝药,开始慢慢补充鼎缸内的能量。
等到二人修炼完毕,已是深夜凌晨,二人跟大成境洪阶魔兽打了半个月,早就困得不行,就着这四色被套,二人侧躺着,没到半个时辰,就沉沉入睡。
叶从文一觉醒来,发现慕容莲冷着一张脸看着自己,眼神中都带着刀子。
叶从文不解地问道:
“干嘛呢?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慕容莲一晚上没睡好,恨不得拿刀子把叶从文拿两只大爪子砍断!一晚上就没消停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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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掉左手放右手,打掉右手换左手,按住两只手他就动嘴。但凡换个安全点的地方,叶从文那两只爪子和嘴巴都给他砍了!
“你去外面看看火眼金睛兽还在不在?要是不在的话我现在就要回到洪阶战场。”
慕容莲强行压住内心的愤怒,冷冷地说道。
“不用看我也知道火眼金睛兽坐镇山头,正指挥着一群小啰啰到处找人,你要是不怕撞到它们,你可以一个人先回去。”
叶从文小声说道,昨天不还好好的,怎么睡了一觉就变成这样呢?
慕容莲闻言一愣,暗忖叶从文想得周到,换作自己是火眼金睛兽,肯定也会选择派人去搜查。
不过一想到还要跟这种一睡着就“手”游的人躺在这两尺见宽的地方睡觉,在睡两天只怕自己真的要嫁到他们铁塔村做媳妇了!
“不准我一个人回去也行,但是从今天开始,我们两个轮流睡觉,也好提防火眼金睛兽偷袭。”
“偷袭?”
叶从文觉得这个词用得欠妥当,以火眼金睛兽的实力还要偷袭我们?只要被它发现藏身之所,不出一分钟二人都要变成它的爪下亡魂。
刚想反驳几句,突然看见慕容莲的眼神不时盯在自己的双手上,感觉要是有把刀,这女人随时都会拿刀把自己的手砍断一样。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我这双手昨晚不老实啦?
突然脑海中浮现出昨晚梦中那些断断续续的画面,依稀记得自己好像回到铁塔村,酒足饭饱后正抱着自家小媳妇木豆芽睡觉。
屋外天寒地冻,被窝内温暖如春,按照自己抱着木豆芽睡觉的习惯,虽然不曾越雷池最后一步,但别的地方是随心所欲。二人拥吻入睡那是惯例———
“难不成我把慕容莲当成了木豆芽!”
叶从文暗暗嘀咕道,表面上却装作毫不知情,这种事情还是不要说出来的好。
只要自己装作毫不知情,她慕容莲一个姑娘家总不能到处宣扬吧?再说,我早就警告过她了,我这个人一睡着了就喜欢梦游,这地方太狭窄,脚动不了就只能用手去游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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