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从文(强)忍住怒火,只好故技重施,拿手揉了揉左眼,侧着头再次看向那个山洞。
果然有一个山洞!不容自己多想,也不管那是个什么凶兽猛禽的据点,叶从文抓住藤蔓往右边甩去。正要接触到山洞口时,忽然正头上掉下一块巨石,吓得叶从文半路而退。
双脚在石壁上用力一(顶),自己的身体又被甩回原地,叶从文艰难地张开双眼,仿佛有无数根针在戳自己眼睛一样。
强忍住疼痛,朝着上面打量一眼,只见悬崖上的断树巨石掺杂在泥土里又往下面掉。
“这真是衰到家了,老子躲哪边你就砸哪边!难不成你那眼睛能转弯?”
叶从文忿忿不平地骂道,突然想到这头魔兽可能是在听声辨位。灵机一动,接住一块石头,不停地在石壁上敲打,制造响动。果然引来了魔兽的注意,没过几秒钟,左边的悬崖上有了大动静。
“就是此刻!”
叶从文咬紧牙关,使尽浑身力气往右边那山洞甩去!
噗通一声,叶从文终于滚进山洞口,为防万一,叶从文掏出四色斗篷挡在自己眼前。若是有猛禽守株待兔,这四色斗篷也可以抵挡一阵。
谁知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叶从文收起四色斗篷,谨慎地往里面打量一眼,只见这石洞十分幽深,外面还可以看见,里面竟然漆黑一片。
洞内十分干燥,地面上还有一滩滩血渍,叶从文猜测这石洞可能是某种猛禽的窝,这些干涸的血迹可能是猎物掉落的鲜血。
“不行,自己得往里面走点,现在自己遍体鳞伤虚弱不堪,如果是只大宗师圆满境的猛禽,自己可不是它的对手,得先找个隐蔽的地方,到时候偷袭也许胜算要大一点。”
叶从文划了一天一夜的船,又跟异鳞斗了半个小时,刚才又悬在悬崖上被石头和树木砸了无数次,身体早就精疲力尽。
好不容易死里逃生,自己不得更谨慎一点?费尽全身力气,叶从文终于站了起来,拿出夜明珠,往里面小心翼翼地走去。
“来人可是猎魔卫的兄台?”
忽然里面传来一个喜极而泣的声音。这可把叶从文吓坏了,什么情况,居然是人在说话?
“在下甄自在,猎魔卫学徒营队长,也是三大武侯世家甄府的子孙,兄台可是猎魔卫的队友?”
里面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叶从文可是听得清清楚楚。
“居然是学徒营队长甄自在!这家伙怎么会躲在这山洞里?难怪摘宝药迟迟不归,躲在这山洞里干嘛?难不成这里面有铸鼎宝药?”
叶从文恍然大悟,甄自在实力尚在贾逍遥之上,自己可不能贸然过去。于是叶从文便停住了脚步,静静地靠在石壁上休息片刻。
“不管阁下是什么人,请看在猎魔卫和甄府的面子上救我一命,三天前我与魔兽流火莽牛一场恶斗,不小心被它扫断双腿,已有三日未曾喝水,若阁下不管不顾,在下必定渴死在洞中。”
叶从文听得此人嗓子干涩,连发音都不准确,确实有可能说得是实话。一般正常人不进食的话可以饿六七天,但没水喝的话,最多熬个三四天。
可是锻体术士非普通人可比,区区三天不喝水———锻体术士!叶从文突然想到每个猎魔卫的锻体术士都会配发一枚储玉,那玩意里面空间极大,怎么可能没有水和食物呢?
必定有诈!
叶从文对贾逍遥的人品嗤之以鼻,认为三大世家子弟蛇鼠一窝一丘之貉,自然对甄自在也没什么好感。冷冷地问道:
“阁下既然是猎魔卫的锻体术士,自然有存放物品的储玉,难不成你忘了?”
“说来惭愧,那块储玉被我插在流火莽牛的眼睛里,若不是我侥幸弄瞎那畜牲的眼睛,只怕我早就沦为它的蹄下亡魂,哪还有机会躲在这山洞口苟延残喘。
你进来吧,站在洞口说话容易被那畜牲听到,它若是守在上面,你很难逃出去。”
难怪这魔兽流火莽牛跟发疯了一样,不停地推石头树木泥土下来,原来是瞎了双眼,不敢靠近悬崖。看样子刚才那魔兽是把自己当成甄自在了?
叶从文翻了翻白眼,心情十分郁闷,甄自在这老小子欠自己一颗铸鼎宝药不说,还差点欠自己一条性命!还真是有缘人啊。
叶从文从腰带上取出一个盛茶水的葫芦,轻轻打开一看,发现里面还有半壶清水。
叶从文想着可不能让甄自在恢复鼎盛实力,万一朝自己下黑手,到时候怎么死都不知道。想了片刻,叶从文悄悄地把水喝掉一大半,然后又轻轻放回去。
拿着夜明珠一步三回头地往里面走去,几十米长的路,叶从文竟然走了好几分钟。
待自己来到里面,叶从文拿着夜明珠往里面一照,只见里头足有四五米宽,四周全是光滑的石壁。
石壁上靠着一个披头散发的男人,面容憔悴,双眼深陷,脸色惨白,跟之前青山镇那个清秀少年实在判若两人。
叶从文远远地问道:
“我这只剩一口水,你若是不嫌弃我喝过的话,你就点点头。”
甄自在快要渴死了,哪还管个人卫生。双手连忙伸了出来,不停地点头,示意叶从文赶紧把葫芦扔过去。
叶从文怕甄自在遽下杀手,站在安全范围内,把葫芦扔了过去。甄自在接过葫芦,一口就把清水和光,意犹未尽地看着叶从文,本想开口求他再灌一壶上来。
可是一想到山上那头魔兽,到嘴巴的话又吞了回去。一口水下肚,甄自在似乎回过了半条命,靠在石壁上打量叶从文一眼,突然惊讶地问道:
“大宗师圆满境实力?你是怎么进来的?”
叶从文见甄自在眼睛里透露出极度好奇的心思,只好把四色斗篷拿出来,披在身上回答道:
“全靠这件衣服蒙混过关的。”
“这是什么宝物?竟然能把你安全护送到这里?魔兽幼崽对人类的气息极其敏感,要想不让它们发现,除非能把你的气息全部遮住。”
甄自在好奇地问道,自己习武几十年,可从未听过哪个宝衣可以遮住普通人的气息的。
“祖传宝物,我也不知道原理。”
叶从文哪会把自己不小心发现的秘密告诉外人?随便扯个理由敷衍道,怕甄自在看出猫腻来,立马就把四色斗篷收起来,走到甄自在面前,打量着那两只断腿,出声询问道:
“伤筋动骨一百天,你这两只腿都被打断,你准备怎么回去?”
“回去?我铸鼎宝药都还未采摘到手,岂能空手而归?”
“你自己小命难保,还采什么铸鼎宝药,我把丑话说在前头,等过了今晚,那头魔兽走了,我可就要失陪了。”
叶从文紧急申明,都伤成这样了,你觉得自己还能打败那流火莽牛,夺取铸鼎宝药?你要送死我不拦着,但请别拉上我。
甄自在看了叶从文半晌,久久无语,就在叶从文等得不耐烦时,听得甄自在幽幽地问道:
“小兄弟,你是怎么进来的?走水路还是旱路?”
“当然是走水路,水路又快又安全。你问这个干嘛?”
“那你的船呢?”
叶从文立马就哑口无言,脸色瞬间惨白。是呀,小木船被异鳞一剖两开,还撞个稀烂!船都没有还怎么走水路?
甄自在看着叶从文这幅垂头丧气的样子,顿时就了解了情况,看样子自己有伴了,这条命至少是保住了。要是有这小兄弟出去取水觅食找点草药,自己有把握在一个月之内把腿治好。
循循善诱道:
“小兄弟,咱们俩同为天涯沦落人,没有船只你没法走水路。我双腿不便也没法回去。我想来想去,只有一条路可行,你想不想听听?”
“什么路?”
“这百兽山脉魔兽横行,你一个大宗师境的凡人是很难逃出去的,你若想翻山越岭走旱路出去,除非有一个实力强大的锻体术士为你保驾护航。”
“你的意思是说你自己———”
“不错,只有我养好腿伤,恢复巅峰实力,才能带你走出这片森林。”
甄自在斩钉截铁地说道,料到叶从文只能选择救活自己。
“切!俗话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我要是治好你的伤,你回头扔下我就跑,到时候我能拿你怎么办?
再说你实力一旦恢复,一掌就能劈死我,我留在这里等死么?我好歹还有一件宝衣,既然能够遮蔽气息,料想魔兽也很难发现我。”
叶从文不屑一顾,干脆离得远远的,也靠着光滑可鉴的石壁坐下,看那模样似乎只要魔兽一旦退走,他就想独自一人翻山越岭回老家去。
这可把甄自在弄糊涂了,这话说得也有道理,可是自己一向言出必行,更不会滥杀无辜,要怎么说这小子才能信任自己呢?
甄自在在叶从文身上打量很久,突然发现这小子似乎年龄不大,十几岁的小孩子,竟然能有大宗师圆满境的恐怖实力,除了学徒营修炼导引术的学徒,谁还能进步如此神速?
“小兄弟,你在学徒营修炼多久了?你们的导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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