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亲娘嘞!”
蔺小鱼双腿飞奔,一溜烟躲到俞悦悦身后,双手紧紧抱住俞悦悦纤细的腰肢,不时探出脑袋偷偷看上几眼,抖着嘴弱弱地问道:
“好姐姐,她走了没有?”
“谁呀?”
“你说的那个红衣,红衣姐姐呀。”蔺小鱼想着不能当面骂别人是鬼,立马改口讨好道。
“你都认她做你的好姐姐了,她肯定舍不得你这个小妹妹呀。”
“什么意思?”
“她这辈子跟定你了。”
………………………
俞悦悦见天色越来越暗,得赶紧找个回水湾把舫船泊好,否则光线太暗,万一撞到石崖或者礁石上,今天晚上就完了。
可惜自己开船技术太差,只好主动认错,哄着蔺小鱼说:
“小鱼妹妹,刚才是我故意吓你的,这里又没有人家居住,哪来得什么女鬼呢?
我们赶紧找个地方泊船吧。”
蔺小鱼一听就来火了,恶狠狠地瞪了俞悦悦一眼,怒气冲冲地质问道:
“俞悦悦你也老大不小了,怎么还开这种小孩子玩笑,也不分场合,大晚上黑布隆冬的,你就不怕把红衣女鬼给招来吗?”
“刚才不是你嘴硬说不怕鬼怪吗,谁知道你这么不经吓,当初你从文哥也是这样吓我的,后面还不是安然无恙。”
俞悦悦正愧疚自己这次太过鲁莽,大晚上的确实不应该提红衣女鬼这种话题。
此时夜已深沉,全凭借着凄迷的月光缓缓行船,碧绿的河水显得漆黑深邃,仿佛河底有一双碧绿的巨眸时刻盯着自己。
四面群山枭啼猿哀,声声凄厉,好像随时都会冲上舫船。
俞悦悦惊心动魄地扫了舫船四面,恰似红衣女鬼满船飘荡,目之所及皆为鬼影。
“小鱼妹妹,找到泊船的回水湾了没有?”
为了安全起见,俞悦悦和蔺小鱼选择背靠背挨在一块,互为照应。
“快了,前面好像有个回水湾,不过光线太暗,隔这么远我看不清楚,开过去就知道了。”
蔺小鱼双手操控着风帆,偶然还要分神提防天空中有猛禽空袭,身后阴风阵阵,总觉得有个红衣女鬼远远朝着自己冷笑。
“悦悦姐,他们都说你唱歌好听,要不然你哼个小曲打发打发时间吧,我怎么觉得越来越恐怖。
这荒山野岭的,头上有猛禽,水里有大鱼,山上还有凶兽睁大眼睛看着我们,你偏偏还招来一个红衣女鬼围着我们转圈圈,从文哥再不回来,我快要被你吓死了!”
俞悦悦让蔺小鱼说得自己如坠冰窖,一时间四下里影影绰绰,皆是伺机待发的豺狼虎豹,仿佛只要自己闭上眼睛,就会蜂拥而上。
“谁跟你说我唱歌好听的,是不是俞从文?”
俞悦悦想到自己长这么大只有那次在铁塔村被叶从文逼着唱过歌,不假思索脱口而出,就认定是叶从文这个大嘴巴在蔺小鱼面前八卦自己的糗事。
“嗳!前面有个回水湾,船有地方停了!”
蔺小鱼发现了一处停船的水域,立刻眉开眼笑地拍手说道。回头扫了一眼恼怒的俞悦悦,不屑地回答道:
“从文哥才没有那么无聊呢,他跟我在一起都是想方设法哄我开心,哪有心情传你的八卦?
咦!不对劲呀?难道你在从文哥面前表演过你的歌唱才华?是不是边唱边跳的那种?
我听说很多大山部落都喜欢围着篝火唱歌跳舞,你上次去从文哥他们老家,是不是也体验过?”
俞悦悦轻轻嗯了一声,也不再多说,想到自己刚才差点自抖糗事,还是要慎言慎行。
蔺小鱼专心操控着船只,没过几分钟,舫船悄悄地开进一个平静的泊船水湾,离着主流河道至少一百米,岸边都是一些低矮草丛,看着也不像藏有猛兽的样子。
两人合力抛下铜锚,将舫船定在水湾中央。本想点上油灯,可惜叶从文千叮咛万嘱咐不允许点灯。只好躲进房间,悄悄打开一扇窗户,聚精会神地盯着远方迷离的河水,时刻幻想着叶从文突然出现。
俞悦悦看气氛压抑,两人又不敢说话,生怕引起凶禽猛兽的注意,独自一人慢慢拿着夜明珠摸到船尾。
发现炉子里的炭火还没有完全熄灭,连忙添了些木炭,淘米加水煮了一锅米饭压在上面。
叶从文爬到独峰的山顶,仔细记录了宝山的方位,黄昏时分那些迷雾笼罩的巨山全都隐隐露出一角。
所谓千丈为势,百丈为形,势来形止,是为全气。全气之地,当生其止!
这些巨山主峰高逾千丈,巍峨磅礴,浩浩荡荡,渊渟岳峙。
侧峰环伺,高度不过百丈,但是宽度极广,动辄绵亘百里,又兼地势平缓,林丰树茂,确实是天然的藏宝之地。
最难得的是这两列绵延不绝的群山隔着河流竟成对称之势,那就代表灵药是双份生长,所谓东山西崩,灵钟东应。只要在哪座山上挖出灵药,对称的山峰大概率有同等品质的灵药藏身。
一举两得的事情岂能不让人开怀?
叶从文运用自己从葬经中领悟出来的望气术,在山顶看得入迷,竟然忘了时间,下山时天都已经彻底黑了下来。
还好有月光洒落,没有树木遮掩的地方,还是能够借着月光看清地面的。
叶从文循着一条光滑的石沟往山下滑去,竟然在一处石缝处抓到十来只石蛙,体型庞大,提在手上掂量一下,至少每只得有一两斤重。
石蛙又称石鸡,味道鲜美清甜,口感劲道,比起印花鳜鱼却要香甜十倍,用来煮汤最是上上之选。
不过石蛙听到动静就藏进石缝,害得叶从文花了不少的时间才从石缝里把它们一只一只摸出来。
这才导致自己延误了足足有一个小时,当赶到泊船水湾时,已是夜晚八点多钟。
“不好意思啊,回来晚了点,不过这时间浪费的也值,你们看看我带了什么好东西回来?”
叶从文跳上舫船,刚把小木船钩了上来,蔺小鱼就一头扎进怀里,开门见山就告起状来:
“你怎么才回来!我都快让悦悦姐给吓坏了!你要好好管教管教你妹妹,太没有分寸了!”
“俞悦悦,赶紧拿去做晚饭,石鸡比鱼好吃多了!”
叶从文懒得搭理蔺小鱼的投诉,这丫头往往惹是生非,估摸着做错事让俞悦悦给训斥了,所以才怀恨在心,想在自己面前诋毁俞悦悦。
随口敷衍了几句,开始张罗着晚餐的事情。蔺小鱼见叶从文手上提了半袋东西,听他这吩咐的口气,是要打算让俞悦悦去做晚餐。
顿时收起了告状的心思,等会儿就有现成的饭菜吃了,还是不要惹怒俞悦悦。万一她耍脾气不干了,岂不是又要劳烦从文哥去做晚餐,谁来陪自己说话解闷?
俞悦悦看到叶从文的身影出现在河面上,紧绷的神经瞬间放松,只觉得月色朦胧,诗情画意。
俞悦悦接过袋子,一声不吭地往船尾走去,没过几分钟,突然哇哇大叫,吓得叶从文连忙跑了过去。
“怎么了?”
“你,你不是说是石鸡吗,怎么全是癞蛤蟆!”
俞悦悦花容失色地抱怨道,以为叶从文又在捉弄自己,狠狠地白了一眼。
“石蛙也叫石鸡,因为它的肉质跟鸡肉一样鲜美,所以才赢得这个美名。你从来没听过吗?”
“样子太恶心人了,全身都是麻点,跟癞蛤蟆一样,碰到手上就起鸡皮疙瘩,还是你来杀吧。”
俞悦悦扭头就走,走到一边准备准备炖汤的配料。
叶从文无语,只好手脚麻利地把石蛙处理干净,加入生姜泡椒做了一个酸汤石蛙。
三人大吃一顿,然后探讨规划了接下来这十几天的行程安排。当俞悦悦和蔺小鱼听到大概要探寻六七百座山,全都傻了眼。
不过好消息是其中大概有六七十座的山峰有长有灵药的可能性。两人掰着手指悄悄一算,哪怕按十分之一的比例计算,起码能挖到六七对灵药,惊得蔺小鱼兴奋不已,憋红了整张小脸,笑容可掬地感叹道:
“七对灵药三人分,从文哥功劳最大独占三份,我和悦悦姐从旁协助,每人分两对就可以了,哈哈!我这蛔虫病要是被灵药治好了,到时候也变成一个白白净净的大美女,从文哥,我都开始嫉妒你了!”
“还没开挖就想着分灵药,蔺小鱼你的脸皮可真厚!
你从文哥真要分你两对双色灵药,只怕你晚上睡觉都要笑醒,还敢嫉妒人家?你一不会寻宝山,二不会定灵药方位,你有什么资格嫉妒他拿三份?”
俞悦悦实在受不了蔺小鱼的做派,还没开挖就想分灵药,还想坐二望三,得好好敲打敲打她。
“谁嫉妒他拿三份灵药了?我是那么肤浅的人吗?”
蔺小鱼立刻就反驳道,白了俞悦悦一眼,然后一脸羞涩地抱住叶从文的手臂,幽幽感叹道:
“我要是吃了很多灵药变成一个白白净净的大美女,岂不是便宜你哥哥了?你莫名其妙就多了一个千娇百媚貌美如花的嫂嫂,我是嫉妒你哥哥艳福不浅啊!”
…………
“天色不早了,明天还要上山寻找灵药,早点休息吧!”
叶从文忽然想到那三本天阶功法,今天晚上三人注定同船共梦,说不定有意外的收获!连忙催促二人上床睡觉。
三人悄悄走进船舱里,夜间不敢点灯,俞悦悦只好借着窗口微弱的月光往床上摸去。
“从文哥,你不要拉帘子好不好?小鱼妹妹怕那红衣女鬼跟着我,让我看着你我就不怕了。”
叶从文正准备拉上隔帘睡觉,忽然听见蔺小鱼在对面娇滴滴地哀求,畏畏缩缩,整个人吓得缩成一团,也不知是真是假。
“好好的又提她干嘛?我靠窗户睡都不害怕,你睡里面还这么多话,要不要我们换个位置?”
俞悦悦让蔺小鱼说得也起了疑心,突然间觉得窗外有红影飘荡,呜呜咽咽的好像在自己耳边低语,立马就吩咐道:
“哥,你等我们睡着了再拉帘子,小鱼胆子小,最怕妖魔鬼怪这种子虚乌有的东西。”
蔺小鱼想到自己身前身后有俞府兄妹保驾护航,劳累了一整天,不一会儿就安安稳稳地进入梦乡。
“快点睡吧,很晚了。”
叶从文催促一句,发现蔺小鱼已经睡着,干脆不去拉帘子,万一梦不到一块去怎么办?事关三本天阶神术仙法,马虎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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