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从文话刚落音,老爷子就拍腿叫好,看向叶从文的眼神也变得格外热烈,站起身来拍着叶从文的肩膀笑着说道:
“你的想法甚合我意,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我俞家唯一的掌上明珠凭什么赶着嫁他一个猎魔卫学徒营小队长?
以我孙女的天赋,练成锻体神术那是迟早的事!”
“你们再这么胡搅蛮缠我可就不去猎魔卫学徒营了,都怪三叔在这无中生有乱出主意。”
俞悦悦见亲人们越吵越离谱,红着脸分辩道。
掌上明珠的威力还是十足的,叶从文见这女人一声吼,立马就安静了下来,只有俞三叔在那讪讪说道:
“我不过是说出了大哥的心中所想,你们就把罪名按在我头上,外面的流言都是这么传的,我不过是个传声筒而已,你们要是不信,大可去外面问问。”
“老三,你不要在这血口喷人,我俞大五十多岁了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难道不如你心疼侄女?
我们夫妻俩缺钱吗,用得着拿悦悦去攀高枝结贵人?
我和你大嫂不过是提前为悦悦疏通疏通猎魔卫学徒营的关系,你不想想,要是能得到甄自在这种高手照应,将来悦悦修成神术的把握岂不是更大?
退一步来说,悦悦到了学徒营,若是有他照看一二,至少也不会受人欺负吧?”
“三弟这次可是你的不对了,你成天埋头钻研武学,三十年不婚不娶,哪懂外面的人心险恶阴险狡诈呢?
那些流言蜚语都是莫蔺两家故意找人散播的谣言,不过是为了给我俞家泼脏水,给我女儿制造难堪,让她知难而退,毕竟谁都知道悦悦脸皮薄。
你看这年轻人只要一激将,不就打退堂鼓了吗,悦悦呀,你不去猎魔卫学徒营,不仅辜负俞家上下的心意,此举更是正中蔺莫两家的下怀呀!”
夫妻同心其利断金。叶从文总算是见识到了这句话的真谛,俞三叔哪是他大哥大嫂的对手。
突然想到那次偷听莫家父子的谈话,好像就有提到俞蔺两家想通过猎魔卫学徒营攀上甄武侯的事情,难道真如他所说?
“我说这两个蒙面怪没事跑青山镇瞎逛个什么劲,原来是去看乘龙快婿的!无事不登三宝殿呀……”
叶从文心中琢磨着,自认为猜得八九不离十,神情瞬间变得漠然。
俞悦悦正被自家人吵得头痛欲裂,怕被叶从文嘲笑,偷偷瞧了一眼,见他眼神冷漠,脸上带着礼貌性的微笑,仿佛置身事外跟个过客一样。
没来由地一阵心酸,不知怎地,突然之间对猎魔卫学徒营的向往消失殆尽,也呆呆地看着家人,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好了好了,此事就此打住,以后谁都不许再提。”
老爷子拍板定论,对自己大儿子大儿媳妇也是毫无办法,两个钻钱眼里的人,只有钱财权势,再也容不得半点情义。
最可气的是大儿子对他妻子言听计从,马首是瞻,若是自己驾鹤西去,怕是俞家要变成她练家分部。
老三虽然重情重义,一片赤子之心,但一辈子痴迷武学,无儿无女,性子直来直去也不是继承族长的料。其余的儿子更是扶不起的阿斗,成天寻欢作乐只恨钱不够花。
孙子一辈有过之而无不及,幸好还有一个孙女知书达礼,讲人情通世故,可惜是个姑娘,若是嫁了人,那也成了远水难救近火。
所以老人家两夫妻一合计,只能垂死挣扎做最后一博,若是俞悦悦能练成锻体神术加入猎魔卫,到时候整个俞家不仅能再续土地分封,还能凭借强悍的实力成为一家之主。
那时候再给她找个毫无家底的朴实忠厚的上门女婿,岂不是一箭双雕?
谁知大儿媳妇又开始兴风作浪,打起了把孙女嫁给甄家的馊主意,澧州甄武侯什么样的世家我还不了解?
这种武侯公子哥能上我俞家做上门女婿?除非脑子进水!练彩虹这毒妇觊觎我俞家财产之心不死呀!
万万不可让她得逞,否则老子死不瞑目!
俞老爷子环视众人一圈,义正言辞地说:
“我孙女是去猎魔卫学徒营修习神术的,谁要是再提那些流言蜚语,我立马赶她出门!
好孙女,你不要听他们胡说八道,爷爷相信你能凭自己的能力成为猎魔卫的正式队员,你安心去修练,我们在家里等你的好消息。”
俞悦悦从小在爷爷奶奶跟前长大,自然不舍得惹老人伤心,咬了咬牙点头答应,只是心中思绪混乱,不知在想些什么,只是觉得浑身没劲。
叶从文哪知其中的故事,老太太正在给自己拓展财路,忽然被众人带偏了,这不是断人财路吗?立刻笑着提醒道:
“老爷子老太太不用担心,有我在肯定不会让你孙女受人欺负,至于我的实力俞三叔是深有体会的,上次我就从犀角象脚下救了悦悦姐一命,你们放心,护她一个女孩子安全还是没有问题的。”
“对对对,小从文说得极有道理,去了猎魔卫学徒营,一定要把俞悦悦当你亲姐姐一样守护好,不要让一些别有心思的陌生男人靠近她,你放心,只要你尽力保护好她,我俞家不会亏待你的。”
俞老爷子给个叶从文一个暗示的眼神,老太太便上前给了叶从文一个小木箱,花纹古朴厚重,一看就不是凡品。几步走了上来,摸了摸叶从文的头,和蔼地说:
“小娃娃孤苦伶仃的,过个生日都没有人帮你庆贺,奶奶这里攒了一点碎银子,拿去买几套新衣服穿吧。”
说完便把小木盒塞到叶从文手中,惊得叶从文不知如何是好,这幸福未免来的太突然了,一时不知如何接话。
俞三叔还以为叶从文不好意思拿人钱财,沉声提醒道:
“老太太给你的生日礼物,你都不接,莫非是嫌少?”
吓得叶从文赶紧抓在手,连连道谢,拿在手上一掂量,呦!还挺重的,得有个七八斤!
俞悦悦看见叶从文又在装傻充愣,对这人也是实在无语,他妹妹木豆芽早就过了十五岁,反正打死自己也不相信他今天过十五岁生日。
十有八九是想到自己过生日都收到一箱金首饰,东施效颦也想博一把。不过看在家庭纠纷好不容易平息,自己也不想在这个时候添乱。
跑上去拉着母亲撒撒娇,又上去哄哄两个老人,屋内剑拔弩张的气氛又消弭于无形。
练彩虹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红木盒,上面纹有一条彩凤,五彩缤纷栩栩如生。
叶从文在心里嘀咕一声:这贵妇人太过小气,盒子还没有老太太的一半大。
谁知练彩虹竟然拉着俞悦悦的手,从盒子里拿出一条用鹅黄丝绦织就的项链,中间吊着一个金币大小的翡翠玉石,颜色和款式都极其普通,并无特殊之处。
俞悦悦轻声嘀咕道:“娘,你怎么又买这个,我房子里都放了好多了。”
练彩虹露出神秘笑容,等女儿穿戴整齐,趁着俞悦悦不注意,扯出女儿头上的金簪子在俞悦悦手指上用力一扎,突然嫣红的鲜血便流了出来。
俞悦悦痛得想抽回手掌,可惜母亲紧紧地抓住,只好无奈地抱怨道:
“娘,你扎疼我了!”
练彩虹并不理会众人怒目而视的眼神,旁若无人地笑着对俞悦悦说:
“乖女儿,你把手指上的血涂在玉石上试试。”
俞悦悦不解地看了她母亲一眼,又回头看了看略带怒意的众人和看热闹的叶从文。
在母亲期待的眼神下,俞悦悦轻轻地把手指上的血点在玉石上。突然诡异的事情发生了,那玉石像是活物一样,迅速吸干了血液,当俞悦悦的伤口靠近玉石时,仿佛有一股强大的吸引力将身上的血抽走,吓得俞悦悦赶紧拿开手指,惊恐万状地对着母亲抱怨道:
“娘———”
“听妈妈话,让它继续吸,直到它吸饱为止,你是妈妈的女儿,妈妈不会害你的。”
练彩虹的话刚说完,俞老爷子就坐不住了,冷哼一声,质问道:
“练彩虹,你搞什么名堂,在哪里弄来此等妖物?”
俞悦悦见母亲对此置若罔闻,生怕两人吵起架来,一咬牙就把手指贴了上去。约摸过了三分钟,直到众人想要上前搭救,却发现俞悦悦竟然松开了手指,伤口也奇迹般地愈合了。摸了摸手指,竟像从未受伤一样,不解地看着母亲,喃喃自语:
“它不吸了。”
“嗯,你现在把这块古玉握在手中,闭着眼睛好好感受一下,哪里冰凉你就往哪里感应。
里面是不是很空旷,像不像你的储物柜?”
“嗯,里面一格一格的,跟我的收纳柜一样,好神奇啊!”
“那你就把它当成你的收纳柜,你先放一根簪子进去试试看。”
练彩虹循循善诱地教导着俞悦悦不停地往里面放东西,不一会儿已经把几个茶杯和茶壶都塞进了那块古玉中。看得叶从文哑口无言,这简直跟变魔术一样,那块古玉到底是什么妖物?
看着众人都不可思议地盯着自己,练彩虹示意俞悦悦赶紧睁开眼睛,趾高气昂地朝着众人介绍道:
“这是我花了两年时间才从澧州求来的宝具,你们可以称呼它为:储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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