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清岚没有说话,她双手搭在李长昼的肩上,脸也近得似乎轻轻靠在他胸口。
李长昼嗅着她的发香,全身都有些颤抖。
杨清岚原本窈窕匀称的身材,到了他怀里,娇小得惊人,就好像用手捧着一只雏鸟,温暖、小心翼翼。
他深吸一口气,尝试稍稍用力,将她搂得更紧。
“你怎么回事?”杨清岚忽然开口。
“嗯?”李长昼立马把蓄在双手上的力气散掉,抵赖到底,“我没用力,真的。”
“我说你下面。”
“......”
杨清岚一直没抬起脸,她的小腹,感受到一股炙热的暖意。
“这个、我——”李长昼也才发现自己的状态。
想不到说辞,只好坦白,他说:“自从遇见你之后,我就没和它,那个,互动过,精力可能有点旺盛。”
“现在呢?在想什么坏事?”杨清岚的声音听起来没有生气,反而有些好奇。
“......想稍~稍~搂紧一点算不算?”
杨清岚沉默一会儿,忽然笑道:“这就是处男?”
“是啊。”李长昼也笑道,趁机搂紧了一点,两人都被那股惊人的暖意稍稍烫了一下。
杨清岚似乎发出一个轻微的鼻音,李长昼立马跟上反应。
“还变大?你在想什么?”她又是惊讶又是害羞又有点恼怒。
虽然克制了,但还是能听出她声音里面的巨大羞意,同样,没有太多排斥和厌恶。
她本就把脸埋在李长昼胸口,这下,声音挠痒痒似的直接挠进他心里。
“还会跳?”杨清岚更惊奇了。
“......算了算了!”李长昼放弃了。
他咬牙切齿的松开她,再这样下去,哪怕仅仅是贴着,后果也不堪设想。
可悲啊,处男!
杨清岚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因为害羞做了什么、说了什么。
她根本不敢去看下面,撇开视线,风吹过来,脸上凉飕飕的。
李长昼赶忙背过身去,假装欣赏芍药。
过了一会儿,杨清岚撩了一下被风吹乱的鬓发,整理好心情。
“走吧。”
“你先走吧。”
他这么一说,杨清岚目光下意识一撇,只能看见他的背影。
她又撩了一下长发,但这次风还没来得及吹乱头发。
“还要多久?”她忍不住笑骂。
“估计,挺久的。”李长昼慢慢开始有点坦然了。
只要坦诚地面对着自己的欲望,就没什么可害羞的,他拼命说服自己。
杨清岚笑了几声,正要走,李长昼忽然喊住她。
“清岚!”他不敢转身,只是微微侧头,“我们现在算交往了吗?”
“交往?为什么?”杨清岚不解。
“这样都没有?”
“这样是哪样?”杨清岚反问。
“你——”
看他一副被玩弄后抛弃的样子,杨清岚又笑了。
她忍不住打量他,看起来修长瘦削的身材,但刚才靠上去,肩是那么宽,胸膛是那么广。
“等我有信心和你在一起后,一定不会吃你和妹妹的醋,我就和你在一起。”
“为什么?我和浅夏完全没什么。”李长昼不解。
“就是因为没什么,我才需要时间。”杨清岚说,“明明没什么,但我还是会吃醋——我是指未来,现在我们还没在一起,你宠她,我只会觉得你是一位好哥哥。”
“那你怎么肯定我们在一起后,你一定会吃醋呢?”李长昼追问。
“因为我是女人。”
“不,你是仙女。”
杨清岚一阵轻笑:“嗯,你也是帅哥。”
“不是骂人吧?”李长昼可是记得杨清岚从不骂人,所以骂人的时候都夸人的习惯。
“是,也不是。”杨清岚笑道,停顿了一下,她问,“你还没好?”
“......没。”
“那我不等你了。”
“就是你在这碍事!”
“原来我是碍事啊?”杨清岚故作沉吟。
“不,对不起,是我对你动了邪念。”李长昼道歉。
杨清岚还算满意的哼了一声:“拜拜~”
“拜拜。”
正要走的杨清岚忽然一笑,又说:“以后浅夏再说你纵欲过度,我可以替你作证。”
“杨小姐,存在利害关系,作证的证明效力将会被削弱,你——”
话没说完,过于坦然的李长昼,被杨清岚“丢”进了芍药花丛。
上了抄手游廊,杨清岚脚步轻盈。
她忍不住伸出手,抚摸游廊上的每一根柱子,像是拨弄一根根琴弦。
等清理掉身上的芍药花、花枝、树叶的李长昼,走进后院那栋宫殿式的客厅时,杨清岚已经恢复成平时的样子,从会说‘还会跳啊’的女孩,变成雪莲花般的姑射仙子。
两人对视一眼,不动声色。
对视完,李长昼才发现众人在打麻将。
那些姨太太们,还有春皇、李浅夏——两人和二姨太、姑苏四姨太一桌。
“浅夏,在宋城,不叫‘打麻将’,叫‘搓麻将’,”春皇边玩,边对李浅夏说,“50年代,弄堂里仍流传这样的儿歌,‘淘米烧夜饭,夜饭吃好了,电灯开开来,麻将拿出来……搓搓小麻将呀,来来白相相呀’。”
因为不能泄露未来,刻意模湖的50年代,指的是20世纪50年代,也就是未来20年。
“哦。”李浅夏点头。
作为初学者,光是理牌已经要全神贯注了。
“搓麻将不仅仅是搓麻将,”春皇又说,“一张麻将台四个人,但凡稍有点经验的,不用交谈,甚至根本不用询问,瞄一眼,就明白自己够不够资格坐这张麻将台,比如跟我们玩的两个人,她们就不配。”
“为什么不配?”李浅夏犹豫把二筒放哪儿,嘴上下意识问。
“你觉得她们配?”春皇反问。
“嗯——”李浅夏懂了,但不想把配不配这种事说出口。
她出生在乡下,生活贫穷,是最底层,天然讨厌把人分成三六九等,哪怕她自己在最上等。
春皇则完全相反,她出生富贵,从小就把人分成三六九等,把所有人看成下等。
“春皇姐,”李浅夏转移话题,“跟我说说观想法行不行?”
春皇把玩着翡翠做牌背、象牙做牌面的麻将,看着李浅夏,笑得意味深长。
“好啊。”就在李浅夏以为她不同意时,她答应了。
“你们对《惊雷图》的运用......碰!”春皇碰完,又用手里的麻将推出一张八筒,“......太肤浅。”
“嗯嗯。”李浅夏点头。
“我也研究过《惊雷图》,还算不错,用游戏评价来说,大概是b级。”
“b级?”李浅夏摸了一张牌,又迟疑地打了出去,“春皇姐你的《腾云驾雾》是什么级别?”
“A。”春皇说,“观想法最低层次是c级,对潜力的开发只有一层,b级两层,A级三层,S级嘛......反正三层以上。”
潜力开发,看来不能随便了,李长昼想。
“越高级越好吗?”
“理论上。”
“理论?那实际上呢?”
“实际嘛,适合自己才是最好的。”春皇慢悠悠地笑道。
李浅夏点头,想起哥哥背自己的那个夜晚,他也对她说,不要一味求好,适合自己的人生才是最好的。
“怎么才算适合自己呢?”她问。
“第一,看能不能学会——学不会一切都白谈;
“其次,潜力能不能支撑观想法的消耗——一些废材,观想c级、b级还行,但A级一次就能要他们的命,你看姐姐这头白发,就是学A级留下的后遗症,虽然是因为出了一点小意外;
“最后,能不能拿到——比如说你们三个,只能拿到《惊雷图》,那只能学《惊雷图》。”
“那战斗法呢?”李浅夏又问。
“观想法毕竟是婴儿学习的东西,战斗法也只能算过家家,大家基本都一样。c级什么都没,就是你们现在玩的;b级有一个,能将观想实质化,比如说我释放雾气。A级,根据不同的观想法,效果就不同。”
bidige.
“S级呢?”李浅夏追问。
春皇笑了一下,她目光看向若有所思的李长昼和杨清岚。
“这次伏击火神馆馆主,如果你们表现好,我们都对彼此满意,可以合作去争取一下S级观想法。”她说。
“你有得到S级观想法的渠道?”杨清岚开口问。
“当然。”春皇点头,麻将轮到她也不出牌,另外两人不敢催,而李浅夏的心思早就不在牌上。
“你们知道轮船票吗?”她问。
“知道。”杨清岚回答。
“看来你们在一阶段的评价不低啊。”春皇说了一句,“等这次合作结束后,如果我们都能让彼此满意,我会去明城找你们。”
春皇不再聊观想法的事,专心打起麻将。
当然,她依然在教育李浅夏:
“浅夏,在这个年代,其实麻将台是女人们秀钻戒的最佳时机,你看你,一颗钻戒都没有,肯定要被太太们耻笑。”
“我又没结婚,哪里来的钻戒啊。”
“不结婚好,结婚有什么好?结了婚,不管男女,脑袋上就刻了奴隶。”
有结婚打算的杨清岚,忍不住反对道:
“浅夏,每一种力量都有相对应的弱点,每一个弱点也都有相对应的力量,只看到弱点的人,注定是生活的失败者。”
“失败者?我难道没看到单身的力量?”春皇就像山谷,一会有回音般反击道。
“看到了,但你没看到婚姻的力量。”
“有没有人跟你说,你很遭人讨厌?”春皇对和自己一样漂亮的女人极其排斥——之前就没遇到过,甚至没想象过会有这样的人。
这时她连道理都懒得讲,争辩都不争辩,直接人生攻击。
“没有,从小所有人都喜欢我。”杨清岚声音平静。
“呵呵。”在1928年,春皇回以100年后的冷嘲热讽,语气同样充满了高颜值的自信和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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