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麟心中一凉,只觉得空落落的。
他眨眨眼,看着双手燃起火炎宛若火神降世的芙蕾战意高涨地在那比比划划,默然不语。
心这自己叫来的人先给自己一刀算是怎么回事啊……
“芙蕾!”三公子大叫,“你真要背弃人类吗?!”
芙蕾忽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望向三公子道:“就算你是人皇也不能代表全部人类。
固执地维护自己的荣耀,把一具尸体和棺材看的比上百活人还重要,这是你们的做法,是人类的做法。
而我们信仰红龙神,认为红龙神能带着如今的人类向前再迈出几步,摒弃无意义的形式,幻觉。这是我们的做法,同样是人类的做法。
我从未背弃人类,只是认为部分人族愚蠢的不可救药,我无法认同与跟从你们的做法而已。”
赤麟摸了摸胸口,觉得有又些疼……
“芙蕾!”三公子看着芙蕾,咬牙切齿,“当时你驻守平风关,所有人都把你当做人族英雄一般敬仰,可你却临阵倒戈,导致平风关失守,你以为这件事过去了吗?!你有何面目自己从未背弃人类?!”
看着三公子狰狞的面目表情,赤麟似乎可以确信,要是现在三公子没有受到重伤,人皇之力还能正常使用的话,一定会一招把芙蕾毙于掌下,而没有丝毫犹豫。
赤麟再此之前根本无法想象,温润如玉,春风般的三公子居然也能这般狰狞。
看来对于叛徒的痛恨超越了一切敌人这一点人类与其他种族并没有任何区别。
“镇守平风关从来就不是我的责任,那是神龙帝国平风关守军的职责。我只是去帮忙的,平风关失守怎么就成了我的责任?”芙蕾冷冷地道,“况且,正是因为我做了分内之外的事情人们才会给我英雄之名,不是吗?
再者倒戈相向从何起?
我当时虽然脱离了人类阵营,但是从没攻击过平风关,当红龙神降临的那一刻起,平风关就没有了镇守的意义。
他们应该与我一起投靠红龙神才对。”
赤麟默默点头,觉得这人终于了一句合乎他心意的话。
“芙蕾……人族曾给予了你至高的荣耀,人们甚至奉你为神!”
“那是我努力修炼,顺理成章得到的结果。人们奉的从不是我,而是我的传奇境界,那是人类对于强者的盲目崇拜。
所以我才,荣耀名声,皆为虚妄。”
“那我倒是要请教了,若这是虚妄,那龙兄又能给你什么真实的东西呢?!”
赤麟也看向芙蕾,这个问题他也想知道答案。
“红龙神能指引我在火焰之道上更进一步。”芙蕾道。
一时之间,这位传奇强者的眼睛变得朦胧了起来,仿佛蒙盖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水雾之下,满是憧憬的光芒,与仿佛新生般的,看不清的瑰丽世界……
赤麟看着芙蕾的背影,心这倒是没什么问题。
三公子看见聊芙蕾的眼神,心这女人好像疯了……
“仅仅只是为了境界上更进一步……仅此而已?”
“仅此足矣。”
“为了自身的一点利益便毫不犹豫地为虎作伥,还与同族做对……无耻之极!”
三公子没怎么学过骂人,而且他身份超然,就算当初在春风楼厮混时,旁人起污言秽语也都知道避着点他,免得污鳞国皇子的耳朵,冲撞贵人。以至于现在三公子想要破口大骂,结果搜肠刮肚了半,用尽毕生所学,却只逼出了这么不痛不痒的一句……
就连赤麟也觉得有些惨不忍睹。
芙蕾更是觉得好笑,“我为虎作伥?据我所知,阁下能登上中央帝国皇位,不同样赖于红龙神的帮助吗?不知阁下有什么资格我?
至于无耻……这是阁下的世家传承才对吧?
中央帝国皇室代代父慈子孝,兄友弟恭,能和平即位的能有多少?
道德沦丧至此,依旧统治中央帝国几千年,无耻二字还能让你们李家人别人吗?!”
……
赤麟有些同情的看着三公子,心当你打算骂饶时候你就已经输了,那不是你所擅长的事情。
以己之短攻敌之长,焉有不败之理?
更何况骂人就得揭短,你与芙蕾又不熟,只知道一个平风关,哪有什么短好揭?
再看你……你家的事情下皆知,还特别狠……
三公子也是一阵懵,这他们家的事什么时候让缺面指出来过?
中央帝国皇室,下谁不给几分薄面?谁愿意完全和李家撕破脸皮?
就算是南辛帝国与中央帝国打仗的时候,赶上中央帝国过节了,那战家送给李家的贺礼也不曾少了。
李家还得回一封礼部亲手写的感谢信一封。
然后仗照打不误。
直到今……终于出现了一个完全不把中央帝国放在眼里的人了!
她还是那么的心直口快,无所顾忌。
三公子忽然意识到自己违背了一个自己二十年前就定下的规矩。
那就是不和女人吵架……
当年三公子还算,见识过春风楼里的姐姐们有多么的善于蠢。
那真是没理也能理直气壮,把一堆大男人的面露愧色,没了脾气。
如今芙蕾也算是有理有据,而自己破绽极大……
三公子看着芙蕾,头一次生出了“要是当初没继承皇位就好了”这样的想法。
要是他还在春风楼里喝酒,听见芙蕾这么直指李家陋习,他大可以请芙蕾喝一杯,与她一同痛骂自家的祖宗亲戚,骂的痛快淋漓,仿佛他不姓李。
自己就是因为不愿与那帮人为伍,厌恶自己出身,这才出来终日借酒消愁的……
可是现在不行了。
现在他是黄金王,李家的一切都是他的。
他就是李家。
……
如今身为李家的三公子面对芙蕾的指责只能无言以对了。
“你们还不退下?”芙蕾望向道路一边,人墙一般的光明教会信徒。
从不知何时起就已经站定在那里,不再前进的光明教会信徒同样沉默以对。
没人理芙蕾的话,同样没人有一丝一毫的动作,他们就像突然一起死了一样,也像是突然变成了一堵真正的石墙。
这种沉默与三公子的沉默不是一回事。
三公子的沉默意味着放弃,他们啊沉默也则意味着坚持,至死不改。
芙蕾轻叹心一声,心有坚定信仰的人最是麻烦!
只是她忽然忘了,自己如今也是教会中人……
在三公子那边的人看来,她同样麻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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