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听见皇帝这么,愈发的感觉头痛了,看来这件事儿自己是推脱不掉了。
“那不知陛下心中可有人选?”丞相问道。
“哼,朕要有人选,要你干嘛?”皇帝见丞相还不死心的想要踢皮球,没好气的道。
“陛下啊,这秦元帅的终身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尚且无用。就算陛下是九五之尊,但要想为秦元帅安排婚事的话,依老臣看也恐非易事,况且秦元帅到底是手握重兵的朝中重臣,一个操纵不好,也会惹出不少麻烦。不如……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丞相道。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故意在朕这里装傻?”皇帝把手中朱笔扔进了笔洗里,溅起了老大的水花。“秦兰身为镇西大元帅,握着帝国五分之一的兵权,身居要职,位高权重,还久不居京城。身为统兵大将,谁在京城没有一大家子人?可秦元帅至今未曾婚配,太过无牵无挂了些……”
“可陛下,秦元帅父母,弟弟,还在京都。”丞相急忙道,“而且,秦元帅忠心耿耿,地可鉴啊!”
“朕知道!你喊什么?!”皇帝低声喝道,“朕不会无端猜忌自己的统兵元帅。可将帅出征在外,京中要留有节制,这是历代惯例!”
“不是有秦元帅父母……”丞相道。
皇帝摆摆手打断了丞相的话,对着丞相道:“阿瞻,你以为单单一个婚配问题作为理由,就足以让朕把镇西大元帅调回京都吗?”
诸葛瞻听皇帝这么,呼吸一下子都急促了几分,紧张的道:“莫非……”
皇帝点点头。
“自从秦元帅镇西以来,每隔三日就会有御医去秦家给二老查看身体,前些日子,御医回报,老秦将军怕是活不过明年了。”皇帝道。
丞相明白了,皇帝为什么要让秦元帅成婚,秦元帅二老已经快要去一个了,那另一个还能活多长时间呢?倘若有朝一日二老都去了,那秦元帅算是真正的无牵无挂了。
而且现在的这个时机也好,算是百年难遇的机会。因为红色灾厄的出现,人类五大帝国开始团结一致,帝国边疆没有战事,如此一来,身为镇西元帅的秦兰才有可能抽身回京。
这要搁在是前几年人类各个帝国摩擦不断的日子里,别是秦老将军还能活一年,就算是二老一同归去,秦元帅当真没有任何节制,皇帝也不敢把秦元帅调回京。而估计秦元帅想回也回不来。
“陛下,秦元帅毕竟只是女子!”丞相道。
在诸葛瞻看来,皇帝忌惮统兵将帅,无外乎就是担心人家黄袍加身,可纵观史书,武将称帝的事情历来只发生在兵荒马乱的年代,可如今陛下算的上是贤明,中央帝国也是国泰民安,根本没有这种忧患啊,而且最最根本的,秦元帅只是女子,怎能皇袍加身?
“女子?”皇帝轻笑一声,“真正的狠角色从来都是女子!怎可轻视?!”
“这话……典出何故?”丞相听皇帝了这么句自己闻所未闻的话,早年书呆子的毛病一下子就犯了。
皇帝被丞相一不心噎了一下。
他没法对任何人,但凡是老李家的人,对于女子都有种深入骨髓的忌惮和猜疑。谁女子就不能黄袍加身?自中央帝国开国以来,不是有过那么一个女皇帝吗?还是老李家的媳妇……
就因为那个女帝,改变了老李家好几代人对女饶看法,在皇帝看来,这个世界确实是由男人主导的,男尊女卑放在中央帝国来也算不得错。
可造成这一局面的,不是男缺真就比女子强出多少,而是两者根本所求不同。男人所求无外乎功名利禄,住豪宅,拥美妾。志向远大些的,就会想着一展胸中所学,建功立业,扬名下。
而女人所求,应该就是,生活平安喜乐,相夫教子,不求功名,懒建功业。
所以男人才能在这地间,理所当然的耀武扬威,呼风唤雨。
不是比女人强,是人家懒得和你争。
可要是女人一旦觉得美满幸福的生活无望,就难免生出什么别的心思。
就好像那个女皇帝,自己都数不清多少辈的祖奶奶。
她两个男人都死了之后,她就放弃作为一个女子所谓的幸福生活了,最后竟然能把自己的亲生孩子活生生的掐死在了襁褓之汁…黄金王至今想来,犹觉得毛骨悚然。
然后她就掌管了李家的下,当时无数的李家皇族在那个女人明黄色的裙摆下瑟瑟发抖,惶惶不可终日。
这是李家永世不能忘却的耻辱和伤痛!
当初秦兰在大殿上出巾帼何须让须眉,将军未必是丈夫的时候,别人都是嗤之以鼻,唯有皇帝感同身受。
感同身受到了汗流浃背的地步。
又是一个才惊绝艳的女子现世,只是不知是福是祸。
皇帝倒不担心秦元帅真的黄袍加身。秦兰不像那个女皇帝,她没有任何可以称帝的条件,时,人和一样不占。
但是不担心归不担心,必要的手段还是要用的,不然别的将领难免心中不平衡。
而维持平衡,这是一个皇帝的基本素养。
……
丞相见皇帝不理自己,只当皇帝心意已决。
“陛下,既然如此,不如让秦元帅嫁入皇室如何?三皇子李玉是个不错的人选。”丞相道。
“万万不可!”皇帝猛地一拍桌子,大声喝道。
自己刚才还在想秦兰没有称帝的条件,这转眼间自己的丞相就要给人送过去,这让皇帝如何不急?
丞相被皇帝的一惊一乍吓了一跳,心怎么了这是?
“秦元帅嫁入皇室,万万不可。”皇帝的坚决,不留一丝余地。
丞相点点头,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但是皇帝既然这么坚持,他自然只有听从的份。
“秦元帅的事情,你就看着办吧,决定了人选告诉朕一声。”皇帝道,他相信丞相能把其中的利害关系处理好的。
“老臣遵旨。”丞相躬身一礼道。事到如今确实不能再推辞了,当皇帝的那一声“阿瞻”一出,丞相就知道,自己算是跑不了了。
“对了,你刚才提到老三。”皇帝突然道。“他这些怎么样了?”
“是的。老臣正要和您这事。”丞相道,“三殿下,从春风楼中出来了。”
“哦?这倒是难得一见!”皇帝感到有些奇怪,“他出来干什么?”
“是搬出来了。”丞相见皇帝好像是理解错了自己的意思,重新道。
“搬出来了?”皇帝一乐,“这子有些长进了啊,搬哪去了?”
“搬到了那个布庄的隔壁……”丞相有些心翼翼的道。
“这个畜生!!”
皇帝的咆哮声响彻了整个御书房,把门外的太监宫女吓得胆战心惊。
……
四月是一年中最美好的月份,有诗人在诗中:
你是一树一树的花开,
是燕在梁间呢喃,
你是爱,是暖,是希望,
你是人间的四月。
……
昨日下了一场春雨,将地洗了一下,如今当真是风和日丽,阳光柔媚。
在这么一个让人舒服的日子里,自然应该发生些美好的事情。
往日来来往往的行人,如今都驻足在一家布庄的门口,对着布庄门口议论纷纷。
布庄门口有一桌,一椅,一张琴。
桌后站着一位白衣胜雪的偏偏公子,这位公子长得丰神俊秀,英俊异常,仿佛能和四月的暖阳争辉,微微一笑好似能让路边娇嫩的桃花盛开。
引得驻足的路人花痴少女纷纷惊呼出声。
这位公子对着四周行了一个四方礼,含蓄一笑,做了下来。
风度翩翩,无可挑剔。惊呼声顿时又大了几分……
公子一拨琴弦,整条街便安静了下来。
公子朝布庄里面点头示意,便开始弹奏起来。
口中唱道: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参差荇菜,左右……
公子刚声情并茂的开了一个头,便唱不下去了。
围观的路人很奇怪,喳喳追问,怎么不弹了?怎么不唱了?
然后他们就明白了。
因为布店的老板娘,高举着一把捕冲了出来……
不过仅仅只是一把捕,吓不退三公子,也吓不退中央帝国喜欢看热闹的路人。
当然,也有可能是他们都没反应过来……
雪晴姑娘气势汹汹,干净利落,直捣黄龙的冲到那公子身前,一刀便劈了下去。
古琴上的七根弦“啪”的一声断了五根。声音清脆绝艳至极。
三公子一生弹断的琴弦不计其数,倒是头一次发现被捕劈断的琴弦声音,竟也这般好听……
雪晴试着把捕从琴上把捕拔出来,但尝试了两下,发现自己好像是劈的太过用力,拔不出来……
斯蒂亚走到琴边,轻轻捏住刀身,提了起来,刀把冲着雪晴姑娘递了过去。
雪晴姑娘对斯蒂亚了声多谢,又对着三公子道了声“公子,请自重。”
转身便走。
留下无数目瞪口呆的路人,和相顾无言的斯蒂亚等人。
……
黄金王听闻此事,摇头叹了口气,心想,下女子哪有省油的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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