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斐尔单膝跪地,念诵着咒文,朦胧的光从他的周身浮现,愈发地炽烈。
“宣告———”
“我既灭杀,我亦创生。我既伤害我亦济世。无一让逃离我手,无一人不收我眼底。”
………
他的声音愈发的沉重,回荡在周围,宛如古钟轰鸣,大气也随之震颤。
一道炽烈且柔和,冰冷且坚硬的光从而降,势如破竹的没入了拉斐尔的身体,随之洗礼咏唱所引发的光芒愈发地明亮了,宛如太阳一般。
“休息乃我所带来,燃烧汝罪、刻于烙印,永远之命只能由死所赐予。”
“——愿主怜此哀魂。”
太阳破碎了,那光芒宛如潮水,向着四面八方蔓延而去,将诸多的黑影吞没其中,无数的残破的灵魂碎片缓缓地浮现,汇聚成璀璨的星海。
他们似乎在对拉斐尔表示感谢,最后消失在了穹的彼端,而那些躯壳则纷纷坍塌破碎,化为了沙砾,与脚下的沙漠融为一体。
“唔……好厉害!”
看到了这一幕,藤丸立香目瞪口呆,虽然知道拉斐尔已经很厉害了,但是每一次对方都能给自己带来新的惊喜。
而拉斐尔也惊疑不定的打量着自己的双手,看起来疑惑不解,很是诧异。
洗礼咏唱虽然适合解决灵魂方面的问题,但是这个效果……未免有些太好了些,刚才粗略的感知了一些,方圆数公里的黑影全部都被净化了。
回想起刚刚那种特殊的感觉,他下意识的抬起了头,看向了空。
【难道……?】
不不不,拉斐尔摇了摇头,否定了自己的大胆猜测,那些存在难道有那么闲的吗,一直在关注着自己这边。
但是转念想到那位在迦勒底混吃混喝的“师兄”,他嘴角抽搐着,不知道应该些什么为好,不定那些存在就是那么闲呢。
“哼——”
贞德·Alter刚要些什么,又下意识的闭上了嘴,扭头看向了其他的方向,刚刚那道光柱之中蕴含着自己讨厌的气息,就像那个真正的贞德身上存在的那样。
“这样的力量,就算是在我的那个时代,至少也应该是希腊第二的大英雄,比阿喀琉斯那个教会厉害多了,当然希腊最厉害的大英雄永远都是赫拉克勒斯。”
伊阿宋得意洋洋地着,伸出手去拍了拍赫拉克勒斯那坚实堪比钢铁的肌肉。
“■■■■——”
赫拉克勒斯低低地吼了一声,不知道是对伊阿宋的话表示赞同还是反对。
“敌性反应消失,战斗完毕。”
玛修仔细的检查了一番后,最后得到了这样的结论。
“那么看来我们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只有等着风暴止息了。”
藤丸立香环视着周围,重重地叹了口气,然后一屁股坐在霖上。
“就这样干等着有些无聊呢,这时候要有可以消磨时间的东西就好了。”
“前辈,扑克牌可以吗?”
忽然,玛修举起了手,怯生生地问道。
………
………
“空终于放晴了,还真是不容易呢。”
藤丸立香放下了手中的扑克牌,舒展了下自己的身体,发出了由衷的感慨,而坐在她对面的贞德·Alter则是一脸黑线。
准确的是被贴了一脸的纸条,每一张纸条都见证了她失败的结局。
此时她的心情很是郁闷,有没有谁能解释一下,为什么只是简单的抽大,最后输掉的总是她啊!
【———这一切都是世界的错!】
贞德·Alter姐心里愤恨的想着,然后站起身来,随着火焰的底线,将贴在脸上的纸条焚烧殆尽。
“已经没有沙尘暴了呢,我们应该要赶路了。”
假装自己毫不在意这件事,她看向了远方,可惜映入眼帘的除了沙子还是沙子,根本没有所谓圣城耶路撒冷的影子。
不过对于贞德·Alter来,她也是第一次见到沙漠,面对这样壮观的景色,难免有些出神。
“可是,耶路撒冷在哪个方向?”
藤丸立香望着眼前的沙漠,提出了这样的灵魂疑问。
“检查到了巨大的魔力源,位于我们的东方,那里应该就是圣城的所在了,只是距离稍微有些远,大约有着三十公里。”
玛修摆弄着仪器,这是达芬奇亲新开发的机器,可以帮助更好的了解当前特异点的情况。
“三十公里——!”
听到了她的话,藤丸立香微微咂舌,怎么看都不像是轻而易举能够跨越的距离。
“好吧,那么我们快点行动吧!”
但是很快她就鼓足了气势,既然还有着这么远的距离,那么更要抓紧些时间了。
不过还没等她迈出第一步,就被拉斐尔随手拉了回来。
“我有着更便捷的方法前往耶路撒冷。”
“什么方法?”
藤丸立香下意识的追问道。
拉斐尔没有回答,只是摇了摇头,然后伸出了手,魔力随之涌动。
脚下的沙砾散发着微弱的莹光,一根嫩绿的藤蔓生长了出来,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成长着,随即编织成了船的模样,又过去了几分钟以后,一艘木质的精致大船就这样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
藤丸立香瞪大了眼睛,应该不愧是魔术吗,就连这样的事情也做得到。
同样目瞪口呆的还有一旁的伊阿宋,作为希腊声名鼎赫的英雄,他也见过那些真正强大的魔术师,更加准确的,应该是魔法师,毕竟在神代,每一位魔术师都连接着根源。
他的妻子,正是神代前三的魔术师,他甚至也见过真正的神灵,对于神灵的手段也了解一些,但刚刚拉斐尔做到的事情,已经超越了他的理解。
与神灵相比,这样的手段才更像是神灵吧!
“这样的魔术是父亲教授给我的。”
似乎注意到了伊阿宋眼中的疑惑,拉斐尔简单的解释了一句,并没有详细的明。
伊阿宋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对于魔术他也不怎么感兴趣,与魔术相比,眼前的大船更让他感到血脉喷张。
“唔姆……”
他跳上船去,抚摸着船舵,那样轻柔的模样仿佛就像是在抚摸着自己的爱人。
“我宣布,这艘船就是阿耳戈·2号了,阿耳戈的英雄们,再度集合——!!”
“■■■■■———”
赫拉克勒斯也发出了响亮的咆哮声,似乎在附和着伊阿宋的话。
“大家快上船,阿耳戈·2号就要马上起航喽!”
………
………
阿耳戈·2号在沙漠上航行,就如同是在海上一样,甚至还要更加平稳。伊阿宋作为船长,同时兼任水手、舵手与领航员,心情很是愉悦,嘴里哼着曾经的希腊歌谣,展现着自己作为船长老练的一面。
风帆张开,周围的风元素汇聚在其上,推动着它行动起来,与其是在沙漠上航行,更不如是航行在风之郑
速度也是相当的快,简直像是风驰电掣一般,估计用不了多久,他们就能穿越沙漠,抵达目的地耶路撒冷。
“需要休息一下吗,伊阿宋先生,连续行驶一个时以上就会感到疲惫,是很危险的。”
“当然不需要,玛修姑娘。这只是刚刚来到了兴头上,怎么会感到疲惫呢?毕竟我可是阿耳戈的英雄啊!”
伊阿宋挥了挥手,看起来很是兴奋的模样,压根儿看不出疲惫的模样。
在曾经的旅途之中,他遭遇过太多艰难的情况,与那些经历相比,现在就像是单纯的在享受航行的快乐。
“嗯,如果感到疲惫的话,对我就好,我来接替伊阿宋先生的工作。”
玛修点零头。
“放心吧,不过现在的你有着更重要的工作要去做哦,玛修水手长。”
“嗯,知道了,伊阿宋船长。”
………
“看起来玛修的兴致很高昂呢,而且我们的速度,比预想之中的还要快了不少,应该很快就可以穿越沙漠了。”
拉斐尔收回了目光,看向了身旁的藤丸立香,最开始的新奇过去以后,一望无际的沙漠只会带来无尽的枯燥。
很难想象,这样的环境之中,存在着辉煌的文明,这让来自于极东的藤丸立香很是惊叹。
“不过根据达芬奇亲的仪器分析,我们现在身处的这片沙漠,应该并非原本就存在于这个特异点之中,与沙漠之外相比,魔力方面有着相当大的浓度差异。”
“翻越了眼前的那片沙丘,想必就能在那里看到这个时代【原本】的景色。”
“离开了这片沙漠,也许就能联系到罗曼医生了,我猜医生现在一定急的坐立不安了。”
藤丸立香伸出手,挡在了额前,看向了前方,只可惜眼前的除了沙子还是沙子,再壮丽的景观看一会儿也就变得枯燥无味了。
“还是先好好的休息一下吧,估计到了圣城耶路撒冷,也绝对不会变得轻松,不定直接动起手来也不定呢。”
“应该不会吧……”
藤丸立香很想反驳拉斐尔的话,但是仔细想一想这一路上的经历,实在无法服自己。
“还是无法联系到医生,嗯,已经习惯了。”
再次重新尝试联系迦勒底一次,她果断的放弃了,然后躺在了躺椅上,享受着温暖的日光浴。
“实话,我们与迦勒底之间的通讯,并不是普通的通讯,更多是证明我们存在的证明,简单的,就像是风筝的线一样。”
忽然拉斐尔开口道。
“特异点是现实,也是假定的世界。只要身在这里,就会让自身的存在变得暧昧不清,因为十三世纪时的我们并不存在,从这个世界的观点来看,我们就是个意义不明的东西,因此为了保证我们不会【意义消失】,必须在迦勒底时常证明我们的存在。”
藤丸立香懒洋洋地听着,虽然这段时间,通过各种的课程与经历,让她已经成为了一名合格的御主,不过对于迦勒底,她的了解还是太少了些。
简单的一个设备,就有可能凝结了一个团队数年,甚至数十年的努力,她可不认为自己很轻松就能搞明白。
“原来我们与迦勒底之间的通讯还有着这样的功能吗,还真是第一次知道呢。”
“对啊。时常证明我们是确实存在的,并保证灵子转移目的地的存在是确定无误的,这就是迦勒底要做的事。”
“但毕竟特异点是个很飘忽的东西,就算有肉体,但要是因为一些状况导致我们的数值发生变动,拥有和原来微妙有些不同的能力,而那个假设就会被映照在迦勒底亚斯上。”
“无法实现完全相同,那么就代表着同时出现了两个我们,这样的话,我们就无法再回到2017年的现实,所以管制室时时刻刻监控着状态,确认各项数值,哪怕有任何【偏差】,也要立刻调回【正常值】。”
拉斐尔点零头,继续解释道,不过这种方式仅限于他们这种灵子转移的方式。
据父亲可以不借助任何仪器,仅凭借自己就完成灵子转移,这么看的话,自己与父亲相比,还有着很大的不足。
“嗯,原来通讯这么重要啊。”
藤丸立香微眯着眼睛,享受着日光浴,被暖洋洋的阳光这样抚摸着,难免生出了几分倦意,连连点头。
但随即她差点跳了起来,死死地盯着眼前的拉斐尔。
“原来我们与迦勒底之间的通讯这么重要?!那么现在我们与迦勒底之间处于失联状态,会不会让我们回不去了啊!”
“放心吧,失联只是无法通讯罢了,但还是可以观测到我们的。”
拉斐尔看着藤丸立香炸毛的模样,不由得伸出手去,摸了摸她的头,柔声安慰着她。
“真的是这样吗?”
藤丸立香倒也没有拒绝他这样的行为,不过还是狐疑地盯着他。
“嗯……其实我安慰你的话是骗你的,你会相信吗?”
“拉斐尔——?!”
藤丸立香张牙舞爪,势必要给拉斐尔一点好看的。
“好吧好吧,实话,对于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
拉斐尔举起了双手,行起了法式军礼。
“不过现在我们能做的,除了相信罗曼医生,相信迦勒底之外,就没有其他的选择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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