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虽然没有在罗马的那么丰盛,但是作为文明的不同,也都各有一番风味,至少藤丸立香体验到了传统的法式美食。
“我的职阶是Rider,至于我是怎样的人,还希望大家用自己的眼睛和耳朵亲身去体会。另外,很遗憾我并不知道自己被召唤的理由,因为我是没有御主的。”
玛丽小姐看起来似乎很是兴奋,还围着藤丸立香叽叽喳喳地问了许多问题,不仅仅只有迦勒底,还包括在森林另一边的罗马。
“真的有趣呢,居然有着这么多有趣的东西,真想去亲眼看一眼,亲身去体验一下。”
听着藤丸立香的描述,她不由得发出了感慨,很是心驰神往。
“迦勒底我并不知晓,但是罗马的音乐,含蓄一点的说,简直就是给猪听的催眠曲,毫无意义可言。”
莫扎特摇了摇头,对于罗马的音乐素养,表示非常的失望。
“尤其他们的皇帝,她的歌声,简直就是一堆杂乱音符的胡乱堆砌,完全是对音乐的亵渎。”
“阿马德乌斯――”
玛丽小姐轻轻地呼唤着他的名字,不管怎么说,在背后非议一位皇帝还是很无礼的。
“好吧好吧。”
莫扎特摊开了手,很是不以为然的模样。
“其余的暂且不提,我确实很伟大,但我也只不过是为数众多的艺术家中的一员而已……为了音乐,我确实多少通晓一些魔术,但那也是因为对恶魔演奏的音乐有兴趣罢了,那位皇帝陛下的音乐,实在让我无法接受。”
“莫扎特先生还真是喜欢音乐啊。”
藤丸立香由衷的说着,即便她这个几乎完全不懂音乐的人,也知晓莫扎特所取得的成就。
“那并非是喜欢。”
莫扎特开口就纠正了藤丸立香的话,脸上的表情也随之变得狂而且虔诚,声音也不由得提高了几分。
“那是我的生命,是我的灵魂,是我所存在于世的意义……”
看到他滔滔不绝的模样,玛丽小姐微微摇了摇头,她太了解莫扎特了,既然已经打开了关于音乐的话匣子,一时半会儿就很难关上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说干了口水,莫扎特才停了下来。
藤丸立香与玛修对视了一眼,暗暗地下定了决心,以后坚决不在莫扎特先生的面前再次提起音乐。
………
“你是玛修对吧,你身上的气息有些奇怪呢,有些像从者,但是与从者还有些不同。”
玛丽小姐也下定决心转换话题,她好奇地看着眼前的玛修,上下打量着她。
”我叫玛修基列莱特,是亚从者。”
玛修看起来有些紧张,只可惜她完全不懂得任何宫廷礼仪。
“亚从者?”
玛丽小姐愈发地疑惑了,显然她并没有听过所谓的亚从者,于是玛修又简单的给她讲了下什么是亚从者,满足了对方的好奇心。
“原来是这么厉害的存在吗,我明白了。”
玛丽小姐心满意足的点了点头,最后看向了贞德。
“贞德小姐为什么一言不发呢,难道是对宴会哪里不满意吗?”
“诶――?!”
听到了她的话,藤丸立香瞪大了眼睛。
“玛丽小姐难道你知道……”
“没错哦,通过玛尔达大人得到的启示,我早就已经知道了大名鼎鼎的圣女大人会与你们来到这里,为拯救法兰西挺身而出的救国圣女,是我生前就很想见的人之一!”
玛丽小姐眨了眨眼睛,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既然已经知晓了身份,那么继续穿着这身黑袍子也就没有了意义,所以贞德露出了自己真正的样子。
“初次见面,玛丽小姐。很抱歉让你失望了,我并不是什么圣女,而且我也非常喜欢你为我们准备的宴会。”
“不是这样的哦,不过至少我觉得大家都知道你是这么想的。”
玛丽小姐微微摇了摇头,认真的注视着眼前的贞德,
“无论言语如何,但你的生存方式是真切的。而结果我们也都很清楚,所以大家都称颂、憧憬你的事迹,绝不会忘记你。贞德――奥尔良奇迹之名。”
贞德没有说些什么,只是沉默着,低垂眼帘。
“虽然最后遭受了火刑,才导致了龙之魔女的出现。”
忽然莫扎特开口毫不客气的说道。
“只看到别人的优点是玛丽亚的坏习惯,你说是吧,贞德?你的人生出现了些许异常。”
“阿马德乌斯――!”
玛丽小姐看上去似乎有些生气,好看的眉毛微微竖了起来。
“被称作【完美圣人】以至于内心受伤害的并非他人,而是贞德自己啊。所以听好了玛丽亚,你总过度吹捧他人,偶尔训斥或否定对方也是很重要的。”
莫扎特气势毫不相让,与玛丽小姐分庭抗礼,只不过这一次是玛丽小姐败下阵来。
“唔――这……这种事,不用阿马德乌斯你教训我也知道!不对,你每天都在唠叨这件事吧!”
玛丽小姐小声地说着,随即想到了什么,提高了自己的声音。
“这……这样做就行了吧?你这个音乐白痴!废人!只会对音阶发情的一次元恋物癖!你那么喜欢乐谱的话,干脆变成音符如何――!”
“啊,这熟悉的感觉……尽管这话由我说出口略显奇怪,但被你这么痛骂一顿,总觉得内心涌上了一股难以言喻的感情啊,简直就像是听到了缪斯的声音一样!”
听着玛丽小姐的痛骂声,莫扎特的脸上却泛起了红晕,整个人也愈发地亢奋了。
听着他们之间的对话,藤丸立香一行人愈发地面面相觑了,怎么感觉眼前的莫扎特先生,有些M的属性。
果然历史上的记录与真正出现的本人,是完全不同的东西,如果让那些音乐家知道传说之中的莫扎特,既然是这样的一个人,恐怕会信仰崩塌的吧。
………
………
“不过,只要你想做,还是能做到的嘛!就用这种感觉怒斥贞德两句吧。要更加迅猛。更加激烈。更加辛辣!把你想到的缺点都说出来――!”
莫扎特也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表情有些太过于不加掩饰,所以还是尽力的收敛了些,只不过那种兴奋感依旧残余在眼底未能消散。
“不,我拒绝,那是不可能的,阿马德乌斯。”
玛丽小姐重重地摇了摇头,然后在身前比划了一个大大的“叉”,义正言辞的说着。
“像你这样的人渣只有缺点,但贞德可是没有缺点的,她是完美的――!!”
“喂喂喂――你是认真的吗,这真是严重伤到我了,你就那么喜欢贞德啊!我可是有些嫉妒了呀!”
莫扎特大声嚷嚷着。
“与其说喜欢,倒不如说是种信仰,还有一丝歉意。”
玛丽小姐再次摇摇头,稍微顿了下,然后继续说道。
“……大约是一小勺份量的歉意。是愚蠢王族对圣女所抱持的理所应当的罪恶感,虽然我并无法改变什么,但我至少可以对她说对不起,并不是所以人都是那样,你的行为是有着意义的。”
听到了玛丽小姐的话,之前一直保持着尴尬且不失礼貌笑容的贞德也变得认真了起来。
“……玛丽安托瓦内特。你的话令我很高兴,不过正因如此,我才要向你坦白一件事。”
“生前的我并非什么圣女,我只是为了自己所相信的事而挥起了旗帜,其结果,就是自己的手被鲜血玷污了。”
“……当然,我对此并不后悔。包括最后在异端审问中遭到的弹劾以及我的死。可是,为此流下的鲜血太多了。乡下姑娘相信着自己的梦想,然而为了实现那个梦想,还要牺牲多少生命,直到那时为止,我甚至从未想象过。”
“虽然没有后悔,但也从未对此有过畏惧,那才是我最深的罪孽,而我会被称为圣女,只是因为结果论而已,将区区小丫头称为圣女,我总觉得有些不妥。”
“所以请不要再称呼我为圣女了,与玛尔达前辈相比,我不足的地方还有太多。”
“唔姆……既然这样的话,那么,那么我可以叫你贞德吗?”
听到了贞德如此坚决的话语,玛丽小姐也没有继续坚持下去,而是小心翼翼地问道。
“嗯,当然可以,您这样称呼我,总让我感觉很怀念当初还在村子里的时光,那是大家都是这么叫我的,我很喜欢。”
贞德点了点头,赞同了玛丽小姐的话。
“好耶――那么你也叫我玛丽吧!”
玛丽小姐的眸子闪闪发亮,要不是在宴会上,恐怕会直接拉住贞德的手。
“既然你不是圣女,而是贞德,那么我也不是王后,只是玛丽哦。呐――拜托了,贞德,叫我一声玛丽试试吧?”
“好……好的,那我就不客气了……谢谢你,玛丽。”
面对玛丽小姐的热情,贞德也感觉完全无法拒绝,不过这样称呼对方的名字,莫名的感觉两个人之间的关系被拉近了呢。
“哇哦――我才要谢谢你,我太高兴了,贞德!”
玛丽小姐双手合十,高兴的站了起来,在原地转着圈圈,就像是天真烂漫的少女一样。
“女性朋友的心意充斥着甘甜的音色,不过还是有些太空虚了。”
莫扎特摇了摇头,继续泼着冷水,只不过显然处于兴奋之中的玛丽小姐完全没有在意这样的事情。
“那么玛丽,现在也该对藤丸立香她们说一下现在的情况了吧,虽然你交到了新的朋友我很高兴,但是最重要的事情可不能忘记哦。”
“啊,抱歉抱歉――”
玛丽小姐这才回过神来,吐了吐舌头,然后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变得一本正经了起来。
两种状态切换的如此丝滑,让藤丸立香一行人叹为观止。
“好厉害……”
藤丸立香小声嘀咕着。
“嗯,不愧是玛丽王后呢……”
玛修也点了点头,小声地回应道。
“现在的情况,怎么说呢……”
玛丽小姐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看起来似乎有些苦恼,那完美的容貌因此都染上了一层阴霾。
“总的来说并不是很乐观,我们是从里昂撤退到了这里,之前的里昂已经被龙之魔女带领着龙群彻底毁掉了,只剩下一片废墟,至于其余的城市,我们也没有收到任何的信息……”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其他的地方应该也失陷了,拉沙里泰应该是唯一抵抗的城市了,不过如果没有来自于迦勒底的大家帮助,恐怕拉沙里泰也早就被龙群所毁灭了。”
听着玛丽小姐的话,藤丸立香还有玛修的脸色也不由变得凝重起来,虽然已经预料到整个法兰西特异点的情况不容乐观,但没有想到居然恶化到了这个地步。
“不过情况应该并没有玛丽小姐你想的那么糟糕,拉沙里泰也应该不是唯一剩余的城市,在我们来的地方,还有着堡垒在抵抗龙群。”
想到了之前遇到的堡垒,藤丸立香忍不住开口安慰道。
“还有着其他抵抗的人吗……?”
听到了藤丸立香的话,玛丽小姐看起来似乎松了口气,但随即又失落了下去,摇了摇头。
“我坚信法兰西人民一定会抵抗到底,但是那并非是普通人所能对抗的,那些龙群的威胁无足为惧,真正对我们构成威胁的是龙之魔女,以及她是召唤出的邪龙,还有她手下的从者们。”
“邪龙?从者们?”
听着这些词,藤丸立香的心中泛起了一丝不安。
“没错,就是邪龙,根据齐格飞先生的话说,那只邪龙的名字叫做【法夫纳】,真是那只恶龙的出现,一瞬间击溃了奥尔良,造成了法兰西的沦陷。”
“法夫纳……?!”
藤丸立香与玛修面面相觑,法夫纳这个名字,她们还是知道的,在北欧的神话传说中,被齐格飞击杀的恶龙。
可是那只北欧的恶龙,为什么会出现在法兰西的特异点,而且还与另一个贞德小姐再一次,成就了对方【龙之魔女】的称号?
这种诡异的情况让她们百思不得其解,不过这个由两个特异点融合而成的特异点原本就很离奇,所以发生这样的事情,也就没有什么奇怪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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