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海王回京

  “郎君,我父亲要回汴梁了。”海朝云笑容满面的对盛长柏通知道。

  “是岳父那边来信了吗”

  “今天刚收到的,父亲寄回来的信。”海朝云把信递给盛长柏道。

  “能回京本算是好事,只是这时候朝堂上并不安稳,这个时候泰山他们回来,也不知算喜还算忧。”

  把顾廷烨给派出去之后,没了手下最强的打手在,赵宗全总算是安分了一些。

  没在朝堂之上大动干戈,继续搞什么大事。

  趁着这段时期比较和平,进行着朝堂上的职位调整。

  皇考派里面的骨干,不少都被赵宗全调离了京城。

  当然了像是御史中丞,知谏院,判礼院,这些领头的重臣,轻易动不得,还都安稳在自己位置上坐着。

  遭殃被撵出汴梁的,大多数都是中间这波不上不下,又没有关系的人,成了争斗的炮灰。

  盛长柏是因为品级不高,加上顾廷烨的一些周旋,留在了汴梁。

  齐衡之所以能留下,除了是太后的头号打手,有太后的庇护之外。

  还因为有一个好老丈人,申相公去找了赵宗全投诚,加上太后的庇护,才把齐衡给保了下来。

  赵宗全调出去了不少人,当然也要从外调不少的人回来补充。

  盛长柏泰山,大概就是趁着了这股东风。

  “能回汴梁就是好事,朝堂之上着实凶险的话,只能劝父亲他置身事外。”海朝云严肃道。

  “是,他们能回来的话,你也能更安心养身子。等有了准确到京的日子,你再通知我一下,咱们一起去接人。”盛长柏最后应道。

  对于海朝云来说,不管怎么样,爹妈回来都不是坏事。

  “长柏,好事啊,你舅父要回汴梁了,你外祖母也跟着一起回来,这样我们一王家就算是在汴梁团聚了。”

  没过几天,王若弗也高兴了起来。

  王舅父也被调回了汴梁,连带着跟着王舅父生活的王家老太太,也一块的要回京。

  虽然王若弗是在叔父家里长大,和自己娘接触的不多。

  但毕竟是自己的亲娘和哥哥,王若弗对两个人的血脉亲情还是有的。

  对向来不和,看不起自己的康姨母,王若弗都会诚意对待。

  更不要说一直帮助王若弗,帮助盛家许多的王家老太太和王舅父。

  “恭喜母亲,可以亲人团聚,家人团圆。等舅父到了汴梁,我与父亲一起为舅父一家接风洗尘。”

  因为朝堂上这一波的变动。

  年前这段时间,码头成为了一个官员聚集的热点。

  年前本就是一个迎来送往的高峰期,加上这些出京,回京的官员,码头的繁忙,更上了一个高峰。

  盛长柏这边先接到的是海家,老岳父这次进京,没有意外成为了三司副使,主管度支司。

  度支司管全国财赋的统计与支调,顾名思义,就知道这个司管的主要就是怎么花钱。

  做一段时间三司副使,然后升任三司使,国家的财政部长。

  三司使,御史中丞,翰林学士,知开封府,是大周朝的四入头。

  大周朝拜相,基本都是从这几个职位上选人。

  这就是在大周朝想要做执宰,最宽的一条坦途。

  接老丈人到京,倒是没出什么问题。

  两个人也没能谈上太多,就是就前一段时间的礼仪之争,翁婿两个人沟通了一些意见。

  老丈人又对盛长柏耳提命面提点了一番。

  对于盛长柏前一段时间,喷韩章喷赵宗全,老丈人还是基本理解和肯定的。

  给盛长柏吃了定心丸,安心不会影响前途之后,老丈人就着急上任,忙着自己的事去了。

  因为大周赋税,现在处于一个入不敷出的状态。

  三司绝对不算什么好干的差事,尤其是国家没钱的财政官员,就更难干。

  临近年节的原因,皇帝要给文武群臣赏赐。

  又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因为赵宗全今年不干人事,不好好做人的原因。

  惹怒了大半的朝臣,就需要多发年终奖金,弥补一下群臣受伤的心灵。

  花钱买好感,赏赐还要比往年厚上几分。

  连工资福利都不愿意多发一点的话,赵宗全这个老板,在文臣心中,就真的可以说是一无是处。

  老岳父上任第一件事,就是把这笔开支,在朝廷的各种支出之中挤出来,确实不容易,很困难。

  关系着所有官员利益的这种事,不管是谁来做,也不好推脱。

  然后就是接王舅父一家,不同于接海家。

  海家是盛长柏的丈人家,只要盛长柏和海朝云两口子接就行。

  王家是盛紘的丈人家,盛紘夫妻两个,盛长柏夫妻两个,都跑了过来接人。

  如果不是华兰,如兰都嫁了人的话,就是这两个兰也要过来。

  也不只是盛家一家人,王家不是只有盛家一门女婿。

  康姨夫和康姨母带着嫡子康晋,也同样到了码头接人。

  “呦…这不是飞黄腾达的盛家一家人吗,现在发达起来了,还认王家这门穷亲戚啊”

  两家刚一见面,康姨母就对着盛家阴阳怪气了起来。

  这个人变脸还是很快的,年轻的时候一直看不起王若弗。

  前几年盛家好起来之后,康姨母又奉承,讨好,巴结王若弗。

  但是在盛长柏几次三番的搞破坏,没让康姨母占到盛家的便宜之后。

  康姨母又改变了态度,对盛家开始怨愤了起来。

  感觉盛家不让康家占便宜,就是对不起康家。

  盛家在盛长柏的影响下,确实不想和康家有过多牵扯。

  但是跟王家还是没什么关系的,康姨母加上王家,明显是明白自己被嫌弃,增加说话的份量。

  知道自己被嫌弃还不从自己身上找原因,只会怪罪别人。

  家世家业败落的真的不冤。

  “哈哈哈,姐姐这是说的哪里话,王家是太师门第,什么时候可以算是穷亲戚了,姐姐这话说的可就不合适了。”

  盛紘尬笑了几声之后,回怼康姨母道。

  “大庭广众之下,你能不能少说几句。”

  康姨夫对康姨母呵斥道,娶这样一个媳妇,康姨夫也是上辈子造了孽,很头疼。

  “姨夫,晋哥儿。”

  虽然两家的关系,让康姨母搞的有些僵硬,但是除去了康姨母之外,其他还是照常的招呼着。

  康姨夫年轻时候,也是一个和盛紘不相上下的帅哥。

  现在盛紘依然还保持着几分颜值算是中年帅哥,康姨夫已经成为一个中老年油腻男,小老头的样子。

  不只是红气养人,官气更养人,康姨夫本就沉迷于酒色,又经过这些年的磋磨,看上去完全不像是盛紘的同龄人。

  康家的嫡子康晋,其实还算一个不错的小伙儿,本可以成为康家守成之主。

  就是在康姨母这个强势的母亲管教之下,性格被压制的有一些柔弱,做人做事有一些唯唯诺诺。

  如果没有康姨母这个麻缠母亲的情况下,看在两个人表亲的份上。

  不管是从政还是从商,盛长柏都不介意帮一下这个老表。

  但是怕康姨母得寸进尺,黏上盛家,这位老表就只能自己努力了。

  “姨夫,柏哥儿。”

  打过了招呼之后,康晋在康姨母的怒视之下,又远离了盛家。

  两家人就又静了下来,除了老康和盛紘,这对连襟,关系还不错。

  能聊天,也敢聊上几句之外,其他人也就没有了沟通。

  在茶楼喝了两盏茶之后,下人们终于过来通知。

  王家坐的官船,终于是在汴河边上靠了岸。

  “母亲,你们终于回京了,你不在的时候,女儿的日子苦啊!”

  刚一见到人,康姨母就夸张的朝王家老太太扑了过去。

  看着康姨母夸张的表现,一帮子人包括王家的孙媳妇康姨母的女儿康元儿,都被惊到了。

  还是盛长柏对康姨母没有报过什么期望,知道这个女人,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

  有心里准备,第一个反应了过了,跟着王家舅父招呼道:

  “舅父,舅母,路上辛苦了,来的路上还算是顺畅和太平吧”

  事实上,王家舅父对盛家的几个嫡子女一直都不错的。

  从三个人小时候开始,王舅父就一直都挺记挂着三个人,逢年过节时不时的就会给三个人送各种贵重礼物。

  当初的王家,还享有王老太师的余荫,老太师留下家资又厚。

  当时的盛家又远不如今日富贵,盛紘官位不高,盛维大伯的生意,也就做不大,供养不了二房太多。

  王舅父的每次出手,对于当初的盛家来说都是不小。

  王舅父对盛紘其实也很好,除了中间因为盛紘宠妾灭妻,恼怒了盛紘一段时间之外。

  对于盛紘的仕途帮助,可以说是不遗余力。

  有可能的话,盛长柏还是愿意帮着盯着点王家,不要让王家被康家拖累。

  “还算顺利,你们过来等了许久了吧”王舅父回道。

  “也没有等多久…码头这边有点乱,咱们还是先回城吧,接风宴已经为你们准备好了。”

  有这些时间,盛紘也反应了过来。

  康姨母要像王老太太哭诉,就让他哭诉去。

  康姨夫要放纵康姨母,其他人还真拿康姨母没什么好办法。

  “柏哥儿,看到了吧,你康姨母和老太太坐了一辆车,少不了要向老太太告状,疏远康家都是你决定的,你还写信劝你的舅父,现在老太太回来了,你该怎么交代”

  回城的路上,康姨母跟着老太太坐了一辆马车。

  从女儿嫁过去之后,康姨母王若与就没见过自己女儿。

  这么长时间不见,王若与不找康远儿,找老娘去,肯定不能是因为孝顺。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大不了就是被老太太训斥一番。”

  王家老太太,确实是比较难搞,性格强硬,脾气也差。

  最关键的是三个儿女,老太太还偏偏最偏心王若与,也不知看出了康姨母有什么亮点,哪点招人稀罕。

  但是就算是难搞,王老太太再怎么样,也不能在盛家不愿意的情况下。

  使用盛家的资源,去帮助补贴康姨母。

  主动权其实还是在盛家这边。

  对付这老太太,只要来一个拒不配合也就行了。

  吃过饭,把人送回了汴梁的王宅之后,老太太就真的找人谈话了,把大大小小,除了两个女婿外的人,都召集了起来:

  “兄弟姐妹之间,血脉相连,同气连枝。就算各自成家,有了自己的小家。也应该守望相助,同舟共济。你们父亲在的时候,是什么教你们的,你们又是怎么做的”

  老太太直接板着脸呵斥了起来,完全不考虑,这是多年之后,全家人的又一次团圆,本是一个难得重逢开心的时候。

  “康家没落的这么厉害,你们作为哥哥,作为妹妹,都不知道帮衬一下吗”老太太主要看向的是王家舅父和王若弗。

  “母亲,我没有不管大妹妹,这些年来,不管是需要出钱,还是需要出力,家里都没有犹豫过,这您都是知道的。”

  王家舅父委屈的回道,这些年来,王家帮助康家确实算不遗余力。

  不管是官场上的人情,还是金钱上的支持,王家都是没少为康家付出。

  只是接到盛长柏信,了解到康家真实情况之后,王家舅父才少了一些,对康家无原则的支持。

  当然了也不只是盛长柏劝说的结果,这些年王家的政治资源和财力,都远不如前。

  已经经不起康家这么挥霍,也是一个重要原因。

  “母亲,我也没有不管姐姐一家,只是我们家能耐有限,帮不上姐姐一家罢了。”

  王若弗跟着解释道,对于康家,盛家这边不是没有付出。

  盛紘和老康,除去连襟的关系,本也有交情,有消耗人情为康姨夫奔波,王若弗这边也有给康姨母支持财货。

  虽然都是浅尝辄止,谈不上不遗余力的帮康家,但是要说盛家没有帮康家,也是真的亏心。

  “如果你们真心帮忙了,康家还能是这般败落吗”

  老太太这边,完全是带入了康姨母的逻辑,康家落魄,全都怪别人帮衬不够。

  只要帮助够多,康家也能像盛家一样,越发兴旺。

  “老太太,您想要清楚康家为什么还是这般光景的话,不如先了解一下康家这些年都做了什么”盛长柏主动站出来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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