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坊,陈沐家中。
“俩穷鬼。”陈沐失望的摆弄着几块碎银。
两人的回礼比严画师可差远了!
好在他最近画像生意兴隆,不差这点儿钱。
两个青皮混混断了腿,起码半年内别想来找他麻烦。
收起碎银,陈沐来到院子西侧。
茅草棚下有一小堆碎石。
这是他为练习飞蝗石特意搜集。
呜……砰!
呜……砰!
一连串低啸炸响在院子里升起。
一个时辰后,陈沐揉着酸痛双臂停下练习。
“以后不能在家练啦。”陈沐皱眉盯着坑坑洼洼的土墙。他怕把墙给砸烂。
心念一动,调出灰墙。
书写:1132/10000/二阶;
图画:569/10000/二阶;
投掷:1331/10000/二阶;
飞蝗石被他练到二阶,威力逐渐凸现。
十米以内百发百中,冲击力也非常强大,甚至堪比前世小口径枪械。
正是靠飞蝗石威力,他才三两下砸断两混混的腿。
“这还只是二阶……”陈沐颇为期待的感叹。
休息片刻后,陈沐继续琢磨红隼练形术。
按照盛宏介绍,练形术是能让人脱胎换骨的秘术。
随着练习的深入,能逐渐打破人体极限,获得常人难以达到的力量、速度、反应等能力。
也是那位陆捕头一步五六米的原因。
红隼练形术侧重提升速度。
难点在于呼吸法。它对呼吸有一整套要求。
以六十个呼吸为一段,每次呼吸深浅、急缓均有具体要求。
且前后衔接呼应,成为一个循环。
陈沐需要改变自己的呼吸习惯,让自己一直处在这个循环内。
然后再正确配合练形术各种体式,这样才算真正入门。
这些天他一直努力改变呼吸习惯。如今已大体保证呼吸不乱。
今天正是试验腾跃式配合的时候。
陈沐聚精会神,严格按照盛宏教导的步法绕着院子奔跑腾挪。
某一刻,呼吸和整体动作突然产生某种联系。
整个人就像松开了离合的车,力量和动作挂上了钩。
全身发力顿时顺畅起来。
动作一停,陈沐立刻调出灰墙。
书写:1132/10000/二阶;
图画:569/10000/二阶;
投掷:1372/10000/二阶;
红隼练形术:3/10000/一阶;
“总算是上榜了。”
……
西市,保安堂。
一家缩在小巷子里的小药铺。
平时来这里看病拿药的都是些平民百姓。
陈沐穿着一身灰白长衫,踩着青砖小路,走过狭窄宛若一线天的小胡同,走进这个毫不起眼的药铺。
一刻钟后,他提着一包药材快速离开。
之后他又在去其他几家小药铺,分别购买了一些药材。这才步履匆匆回家。
红隼练形术已入门,需要服用配套秘药。
分散买药也是怕被药铺看出端倪。
按照药方称量药材,一股脑倒进砂锅里开始熬煮。
“这里面肯定有讲究,但现在只能先这样。”陈沐叹气。
服药吃肉练功,只要待在家里,陈沐就一直做这几件事。
常人看来枯燥乏味,他反而有点儿乐此不疲。
只是每隔几天他都得出门给人画像。
这是目前仅有的收入来源,不能断掉。
当然,偶尔他还会去县衙,帮着绘制通缉画像。
这是之前答应杜县尉的事。
虽然是打白工,但也不是没有好处。
起码没再有街头混混找他麻烦。
……
时间缓缓流逝,半个月后。
陈沐走出家门,准备去东市买肉。
陈沐沉浸练功,消耗也大。每顿要有二斤肉下肚,不然根本不抗饿。
为补充营养,陈沐打算买几只母鸡再养几头羊。把羊奶、鸡蛋都给搭配上。
他深怕把头给练秃掉。
刚来到东市,就看到十字街口围满人。
卖肉的郑屠正靠在街角凑热闹。
“怎么围那么多人?”陈沐靠近郑屠问道。
“还记得王家灭门案吗?那贼人抓住了。今天要砍他头。”郑屠腮帮子上肥肉晃动,一副瞧热闹模样。
陈沐闻言垫脚看去。
十字街口中央有个直径三四米的圆形石台。
石台上跪着一个身穿囚服的犯人,脚上锁着铁链,双手束缚在背后,头上蒙着块黑布袋遮脸。
石台周边站满衙役捕快。
街口北面则扎着个灰布棚,三个身穿官服的人老神在在坐再在下面。
居中的是个四十多岁中年人。
国字脸,皮肤微黑,面无表情,正是青山县知县。
那位保境安民的杜县尉就坐在对方左侧。
另一侧是个五六十岁老者,胡须花白。陈沐猜测应该是青山县县丞。
郑屠小声道:“那悍匪也厉害,据说为了抓他,陆捕头都受了重伤。”
能伤陆捕头?
看来也是个练了练形术的强人!
突然人群一阵喧哗,陈沐不由转头看去,正好看到摘下头套的贼人。
盯着那张脸,陈沐心头咯噔一跳。
这人和通缉令上画像十足相似。
但他却清楚,那张通缉令是严画师所画,距离贼人真实相貌还差着四五分。
“这家伙不是真正的灭门悍匪!”
“意外抓错人?还是县衙找的替罪羊?”
不能多想了,赶紧走!
“给我切好十斤肉,里脊五花肉各半,我先去买点儿白麦,等会儿来取。”陈沐对郑屠道,不等他回答就匆匆离开。
没走几步,身后就传来一阵呼声。陈沐顿了顿,旋即大踏步离开。
……
东市安乐坊,如意斋雅间内,七八个人正饮酒聊天。
一个圆脸小眼睛,满是富态的中年人坐在上首。
“最近城里多了位画技高超的年轻画师,据说画的人像宛若真人,严老可听说过?”中年人笑眯眯对身旁严画师道。
严画师心头一跳,老神在在:“听说过,东家是看上他的画技了?”
富态中年人点头:“不错。拉进我们妙画坊,能提高妙画坊影响力。”
“可我听说他和衙门扯上关系,不好动他。”严画师一脸为难。
“严老想差了,对这种人才,可不能来硬的。”富态中年人摇头道。
“我们妙画坊有人脉,他有画技,和我们合作,他有更多客户,我们提高影响力,这是双赢。”
“那我去试试。”严画师点头道。
“有劳严老。”富态中年人满意点头。
之后又是一阵推杯换盏。
饭后,严画师满脸堆笑的和众人分开。
带着两个壮硕跟班离开如意斋。
走出没多远,脸上笑意就渐渐冰冷起来。
“没想到真让那小子闯出了名堂!”严画师心中暗恨。
“张青李范真是两个废物,早把他废掉,哪会有今天这事!”严画师感到了威胁。
“一旦那小子进入妙画坊,我的地位就不保了。”严画师皱眉深思。
“不行,一定得除掉那小子!”严画师瞥了眼身后两个壮汉。
“这两人走的是妙画坊的关系,不能用。”严画师暗自思索。
“说不得要去一趟鬼市了。又是一笔耗费。该死的小子!”严画师铁青着脸快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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