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上志川,今年四十七岁,实验室中一个普通但又不普通的研究员。
普通在于,他很科学。
不普通在于,他亲眼见过柯学。
十几年前,他是曾经宫野夫妇的助理研究员之一,侥幸从当年那场大火中逃得一条性命,得以在宫野夫妇死后受到组织的重用,成为实验室中重要的一员。
但可惜的是,在担任助理的生涯中,他并没有学到宫野夫妇的知识,十多年的研究,进展缓慢异常——
直到宫野志保的归来,他才被请出一线,再度成为曾经那对夫妇女儿的助理研究员。
而现在,他则坐上了转移的车队,准备前往新的实验室。
……
赤井秀一肃清了他负责的防区附近的可疑人员后,背着吉他包登上了附近最高的建筑——一栋高楼的天台。
然后展开狙击枪透过准镜观察着靠近道路的人员。
组织规划的转移路线周边并不繁荣,虽然建筑仍旧密集,但比起繁华的商业圈来说还是显得落寞了些。
简单扫视一遍之后,诸星大向耳机中汇报道:“黑麦,没有问题。”
“很好,车队还有十五分钟左右达到你所在的区域,继续戒备。”浅仓真的声音传入他的耳中。
尽管现在没有异常,但赤井秀一还是没有放松警惕。
这次行动据他所知,FBI的部队一定会前来插上一脚,而FBI到了,CIA不管有没有收到情报,多半也会跟过来看看。
在这里……其实CIA是收到了情报的。
基尔虽然因为险些暴露与CIA失去了一段时间的联络,但在组织的帮助下,她还是重新认证了谍报员的身份。
这次行动,白兰地专门对基尔说了,这个情报可以通知CIA,反正是借机引开他们的注意力,来的情报机关越多越好。
而CIA接到这个消息,自然大喜过望,本来伊森本堂的失联就让他们失去了对组织内部情况的了解渠道,正在苦恼该如何重建情报网络。
结果伊森本堂发展的下线居然自己找上门来,还提供了这个价值极高的情报——他们怀疑过情报的真假,毕竟天上不会掉馅饼这个道理世上绝大多数人都懂。
就在他们疑惑之际,FBI那边的暗线发来线报,说是他们正要行动去抢夺组织的研究资料。
二者这么一对照,刚好吻合,于是他们不信也得信,也开始了行动。
至于为什么要专门提到CIA的情况呢……很简单,因为他们决定发起攻势的位置,就是诸星大的防区。
“果然,看到了,伊森的女儿没有提供假情报,是狙击手。”
“而且只有他一个人……也不知道是自信还是自大。”
基尔的双面间谍之路并不容易。
她在CIA的上线是她父亲伊森本堂,在她父亲出事后,她就相当于和CIA断了联络。
CIA也不是你找上门去说是某个谍报员的女儿,就会像被下了降头一样相信的组织。
想要取得他们信任,就必须得拿出真实可靠的情报来。
基尔给CIA提供的情报,除了转移的路线图以外,还有诸星大的相关情报——是的,在出于取信CIA的目的,浅仓真授权她可以适当出卖一下诸星大。
正所谓能力越大,责任越大。浅仓真相信诸星大的能力,也觉得这种程度的迫害是他应该承担的。
在这种情况之下,得到了路线图,驻防人员又是自己了解的人,CIA理所当然地选择了这个地方作为突破口。
“能把他打下来吗?”
“不行,他的位置太高了,整个人都藏在建筑的死角,想要打到他的话,我们的位置起码得升高一些。”
“可这样一来,他就会先发现我们!”
“没错……”
在一场战斗中,一个占据制高点的王牌狙击手能起到的作用是难以想象,居高临下的他们,可以轻松解决掉一切出现在他们视域范围内的敌人。
“该死的,这么强的狙击手为什么会跑来这里做这种事情!?”
两位CIA的战斗员一边清理着沿途部下的陷阱暗线,一边朝着诸星大所在的位置前进。
现在距离车队的抵达还有十分钟左右的时间,在这十分钟里,他们得解决掉这里的守卫,将这片区域掌握在自己手里才行。
这两位的水平,也算是CIA的顶尖战力,精英中的精英,此刻作为尖刀去突袭这个防区的大将再正常不过了。
“等等,又是诡雷。”
楼梯间里,两人蹲了下来,将手轻轻地掠过一条距离地面大约十五厘米的紧绷透明钓鱼线。
如果稍不注意碰上的话,就会引发爆炸,其产生的声势,会让上面的狙击手注意到他们的靠近不说,他们也可能就这么死在这个陷阱上。
“这是第六枚了?”
这种诡雷的触发是利用人前进的时候,不经意间带动紧绷的钓鱼线的力量,拔出隐藏在一旁的手雷的插销。
破解的方法不难,只要迈过或者用刀把线切断就可以了。
为了等会儿返回的路上方便一些,他们选择将之切断。
如此这般,他们一路破解诸星大留下的陷阱,一路向上追索,最终来到天台的门前。
天台上,趴在狙击枪前的诸星大,手指微动扯了一下延伸过来的一根钓鱼线,没有紧绷的感觉——
“被人剪断了……?”
在钓鱼线布置的诡雷之中,他藏了一根示警的普通丝线,紧绷着就说明诡雷没有被拆除,松开就意味着被人切断。
发觉这一情况,他立刻拔出腰间的手枪,翻了个身,枪口对准天台的进门。
只听“轰隆”一声,一个精锐特工破门而入,闯进天台之中。
他一出现,诸星大抬手便射,借着准确的预判,子弹正中他的躯干,让其失去活动能力。
而这时,另一人却是从外墙翻身上来,趁着诸星大攻击自己同伴,握着手枪正要瞄准他的脑袋。
就在他行动的瞬间,另一发枪声响起,狙击枪的鸣叫是那么明显,待他还未把持枪的手探出,一颗子弹就已经穿过他的颅骨。
“黑麦,谨慎一点。”
琴酒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诸星大看向子弹射来的方向,那是另一处略比这里矮的楼房。
上面,一银发男人正在风中按住帽沿。
而在他身旁,矮壮的汉子帮自家大哥收起刚开过火的狙击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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