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意走了,带着一丝歉意,与十分的愤怒。
曲殇死过一次,都算不到半点的人,不愧是胆敢,与白家为敌的对手。
但,他白意,绝不会放弃。
他会一直坚持,直至找到对方,杀死对方!
忠伯又惊又怒,涕泪交加,“小主人,小主人您没事吧?怎么就毁了一条性命!赶紧叫人,来给您诊察一下,别留隐患。”
他是老主人,唯一留下的人,自小照顾曲殇长大,将他爱护到骨子里。否则先前也不会,明知白意不好惹,仍悍然出手。
曲殇苦笑,“忠伯,死都死过了,您就别哭了,我脑仁疼……快,让人接着奏乐、接着舞,我得好好缓缓。”
“是是,老奴这就安排!”溺爱老仆毫无原则。
很快歌舞再起,青衣婢女脸美胸平,手摘青提送到他嘴边。
曲殇连吃了几颗,仰天一叹,“这世道,连做混吃等死的二世祖,都不能安稳,实在太难了!”
婢女脸色不变,又喂了他一颗,“少爷刚才,真的什么都没看到?”
“看到了,但我不能说。”曲殇咀嚼的汁水迸溅,落在胸口上,他却毫不在意,“一个,是宇宙起源之一,另一个更可怕,我连模样都没看清,就被打了回来。”
咬牙切齿,恶狠狠的模样,更多的是一份无奈。
婢女顿了顿,“即便如此,您似乎也没必要自损一命。”
“你不懂。”曲殇面露唏嘘,“我若不死一次,你以为如今,还
能安稳在这吃葡萄?”
他眼底,若有所思,“看来,白家是真的,遇到了大麻烦……白宁,以她的命格,居然都有人敢招惹,这宇宙的风雨,是越来越大了。”
婢女道:“需要婢子做些什么吗?”
曲殇摇头,“算了,两边都不好惹,白意动了杀机,若被他发现的话,会有大麻烦。”
“先安稳点,一切等我拿到黄金面具,成为三星堆的主人再说……唉,老东西早就说要死了,怎么还不死?你这么拖着,我得等到什么时候,真个是老不死的混账!”
婢女轻声道:“少爷,您口中的老不死混账,是您的嫡亲祖父。”
“哦,那又如何?”
两人交谈并未遮掩,可周边之人却一点都没察觉,神秘力量流淌于两者之间,在三星堆内部,隔绝出了一片小天地。
……
罗冠自修炼中醒来,伤势比预料中恢复的快很多,而他的修为,也稳固在不灭境巅峰,只差一线就可突破羽化境。
按说这是好消息,身处陌生星域,实力提升才是安身立命的根本,可罗冠脸色,却露出几分凝重。
有人在窥探他!
很高明的手段,若非青色莲子、银白与魔种,做出了一些应对,他甚至察觉不到。
而这种窥探在短时间内,竟发生了两次,可见对方锲而不舍……窥探之人是谁?那位神秘的观察者吗?可对方明明知道,他身在此地,若要报复完全不必这么麻烦。
嗡――
突
然,青色莲子动了一下,激起一圈涟漪,罗冠脸色微变,瞬间明白了它的警告。
“观察者”之名,不可轻提!
呼――
罗冠吐出口气,按下所有念头,至少确定了一点,这事竟真是因对方而起。
所以,没直接动手,是看不透、摸不准,所以才施展手段,暗中窥探?
一丝紧迫油然涌上心头!
若被对方识破他的伪装,结果可想而知,幸好青色莲子、银白与魔种,还算给力,又一次镇住了对方。
希望能到此为止,不要再有波澜。
‘心眼这么小,以后千万别落在我手里!’
按下念头,罗冠从床上起身,来回走了几步,适应了一下自身状态。
至少,轮椅暂时不用了。
他来到窗前,此刻皎皎月光,顺着窗台洒落。
罗冠突然感到心安,刚才来自窥视,及不能提那位的烦躁与压力,都消散了大半。
他想了想,推门走出去。
这举动,惊醒了外面的人,许芷快步上前,恭敬行礼,“拜见大人,晚辈奉命来此侍奉,听凭大人吩咐。”
她低着头,脸色微红。
旁边的女修,随之见礼,“晚辈许娇拜见大人,不论大人有何需求,都是晚辈的荣幸。”衣服很好看,就是略微小了一号,再加上她胸怀宽广,紧绷在一起大概不会太舒服。
罗冠若有所思,又下意识的,生出几分不自在。
这念头刚升起,他就暗感好笑,许家迫不及待送人过来,那是他们自愿,又
不是他要的。
且不说,他并未准备做什么……咳!就算真想做,这里除了头顶星月,便只有他们三人,又有什么关系?
“本座要去赏月,你们离远些,莫要打搅。”
等他走远,许芷起身,看着许娇面露复杂,“……你这样,会让大人看轻我们的。”
许娇摇头,“许芷,放下你的矜持与骄傲,不要忘了,我们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她转身就走。
很快,许娇又亲手,奉上了糕点与茶水,她姿态温顺且恭敬,“大人有吩咐,叫我便是。”
恭敬行礼后,悄然退到远处。
与之相比,许芷就稚嫩的多,脸上带着几分慌乱无措。她自幼被人照顾,哪里会讨好别人,想到父亲的吩咐,不由更加心急。
她看了一眼许娇,许娇没有反应,心头却冷笑一声。
家主的女儿,许氏之花?呵!空有其表而已,大人是何等存在,你不主动,难道等他主动垂青?现在,她已占了先手。
待想办法排挤走许芷,她便可设法攀上大人,就此飞上枝头,成为真正的贵人!
罗冠抬头,目光穿过璀璨的星环,落在月亮上。
今夜,它似乎格外明亮,月光似流水,温柔且静谧,让他越发心安。
‘又困了……嗯,也奇怪了,之前怎么没有,见到月亮就发困的毛病?’
‘莫非,是通过飞升之门的后遗症……不过,这感觉是挺舒服的……月光为被助吾眠……我居然都有心情作诗
了,真是够闲的……’
迷迷糊糊间,罗冠沉沉睡去。
一觉香甜,醒来的时候,已是天光大亮。
罗冠下意识摸了摸下巴,总觉得昨夜,像是做了个梦,梦里有人来到他身边,安静看了他好一会。
是谁呢?罗冠回忆好久,却怎么都看不清,梦中之人的模样……但大概,是个女子?那身影窈窕且曼妙。
嘶――
该不会,是被许芷、许娇两个女人,小小刺激一下后,就开始胡思乱想了吧?这也太夸张!
又不是初哥,这点定力都没有?还是或,他被青色莲子、银白、魔种给影响了?
唔,一定是这样!
就在罗冠沉思的时候,许娇快步而来,行礼道:“大人,家主求见!”
落后了几步的许芷,忍不住咬住嘴唇。
“嗯,让他进来。”
“是。”
许娇恭敬行礼,转身离开。
很快,许宁毅到来,对罗冠行礼时,忍不住深深看了一眼许芷。
来自父亲的眼神,让许芷低下头去。
罗冠淡淡道:“什么事?”
许宁毅道:“回禀大人,周世佳求见。”
罗冠微微挑眉,这家伙昨日才玩了一出负荆请罪,不躲远远的,居然还敢凑过来。
念头转了一圈,道:“让他进来。”
“是,大人!”许宁毅转身出去,很快带着周世佳到来。
远远的,周世佳“噗通”拜下,一跪到底,“晚辈周世佳,日前对大人不敬,幸得大人宽宏,不与晚辈一般计较。”
“大人心胸似海可容
星月,晚辈越发羞愧,特禀明家父开府库,取了一些宝物,此乃晚辈赔罪感谢之物,请大人务必收下!”
言辞恳切,情绪饱满,态度恭敬且卑微。
那一夜的桀骜,丁点不存!
许宁毅摸着胡子,心头感慨万千,瞧瞧,什么叫识时务、懂分寸?难怪人家,是从元洲来的贵人。
这份能屈能伸,就超过了太多人。
见贤思齐,要见贤思齐啊!
罗冠笑了一下,他可相信,周世佳大费周折送来厚礼,真是因为“愧疚难安”,这小子八成另有目的。
“哦,即如此,本座便收下了。”
送礼很顺利,周世佳松一口气,小心抬头便迎上了,罗冠的眼眸。
似深渊,不可窥探,若星海,浩瀚无垠!
嘶――
这一位,给他的感觉,比当初更可怕了。
冷汗爬上后背,周世佳突然觉得,自己蠢得很,在这般恐怖存在面前,玩什么心思?或许,他已猜到了自己的念头。
但好消息是,对方并未表露不耐,这是不是代表着,此事或许可行?
一咬牙,周世佳“哐哐”几个响头,磕的清脆至极,火花四溅。
“大人!晚辈对您的冒犯,虽已被赦免,但悔恨如跗骨之蛆,令晚辈夜不能眠!”
“所以,晚辈恳请拜您做义父,侍奉左右效犬马之劳,只有如此才能让晚辈恕罪,请大人怜悯,给我这个机会!”
咔嚓――
许宁毅手中的胡子,断成两截,他看向周世佳的眼神,像是要
喷火。
好你个浓眉大眼的,没想到竟抱着这种心思?
拜义父?!
王八蛋,你这是要夺我许氏的靠山与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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