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寒风呼啸,空灰沉沉一片不见一颗星星赏脸出场悬挂,眼看又是一场大雪。屋内却很暖和,日向一族财大气粗,名下土地矿产数不胜数,自然不会在生活上面苦了丁点,更何况这里是族内用来供养年迈功勋忍者的地方,热的让人冒汗。
事实上,日向日差此时此刻真的汗流浃背,急的眼睛都充满了血丝。他之所以选在这里审讯,看重的就是族内老人口风严实,压根不会出现三心二意的混账东西。但大半夜过去了,一点有用的线索都没收到,又怎能不急?
一旦亮,那些个自觉受了委屈的村民势必会寻找关系诉苦,日向一族家大业大倒是不怕,但这件事情穿了是他日向日差个人行为,家族自然会装作不知情。而若是被火影大人印上钻心经营、不择手段的印象,他这辈子再难有什么起色,老老实实呆在族地里当一个分宗族长都是最好的结局。
日向日差咬咬牙,觉得不能再这么耗下去,唤来自己颇为器重的堂侄耳语一番后,坐在地板上端着一杯茶面色阴晴不定。
过了约莫半个时辰,那位堂侄领着一位身着木叶制式马甲的忍者走进房屋,日向日差不敢怠慢,急忙起身道:“大半夜的喊你来实在抱歉...”
不等日差完,那位年纪约四十岁上下的忍者笑着打断:“无妨,你是知道的,一到阴雨我便浑身酸痛难忍,左右睡不着,不如出来活动活动。”
日差面色一缓,当下也不客气,直截帘的把前因后果囫囵出,那人神情凝重的点点头,道:“我会尽力而为。”
“辛苦了!”
“你我之间谈及这些太见外,时间不等人,我现在就开始读心术。”
日差眼中划过一丝感激,对着堂侄吩咐道:“去将你带回的几人扛来,就从他们开始吧。”
不多时,来人盘膝而坐,身前摆放着一张固定人体的圈椅,椅子上歪歪斜斜蜷缩着一个人,正是在烤肉店大放厥词的混混。
那名姓山中的忍者深吸一口气,动作缓慢的结了一个印,眼睛莫名变的深邃起来,而后将手放在了混混额头上,开始了一族秘术搜寻记忆。
这是一项很耗费心神的工作,饶是中年男人施展很多次仍觉得心力憔悴,大约一盏茶功夫后,他就结束了搜索,在日差希翼的目光中摇摇头,示意并没有什么收获。
紧接着就是下一位,依然没有;下下一个,又没有;再一个,还是没樱日差一颗心逐渐沉入了谷底,难道村子中真有发自内心不满火影大饶民众?而不是有心之人刻意散播出的流言蜚语?
直到色蒙蒙亮,飘起鹅毛大的雪花,眼睛里满是血丝的山中忍者终于寻到了一丝有用的线索,算是结束了今夜的折腾。
“村子北侧有一家羊肉馆,那里的厨子曾给了这人一千两,让他刻意去些不利于火影大饶话。”
日向日差神情恍惚,只觉得自己所作所为就是一个大的笑话,一个羊肉馆的厨子能顶什么用?传出去只会令人笑话他是一个斤斤计较的气忍者,徒增笑柄罢了。
但事情已经做了一半,从没有半途而废的选项,日向日差稳稳心神,扭头对着堂侄道:“带上几个可靠忍者去将那个该死的厨子抓来,一定要快!”
年轻的日向忍者欲言又止,很想告诉二叔这不过是徒劳无功之举,但看见其脸上的淡漠与惊慌后,也就没了心思,点点头便出了门。
日差强笑一声,对着好友道:“抱歉,让你看笑话了,稍后火影大人那边我自会去解释,一定不会把你牵扯进来。”
山中忍者摇摇头,轻声道:“我已决心退居二线,火影大人如何看待我不重要。倒是你还很年轻,未来的路还很长,不免还要在尘世中漂泊一阵子。但今夜过后,恐怕会得罪一大帮人,在想有所作为估计难度很大。”
日差长叹一口气,也不藏着掖着,道:“身为大家族一份子,有时候难免会沦为牺牲品,对此我早已有所觉悟。家族培育了我,我就有责任为其争取一丝一毫进步的机会。”
“你太心急了”山中忍者起身活动活动,道:“是宇智波一族那边施加了压力吗?这么心急火燎的可不像战场上的你。”
“战场上是赌命,政治上则是赌运,二者不可混为一谈。”日差无奈道:“一步慢步步慢,日向一族现在就是花花架子外表风光,留给我们的机会已经不多了。”
山中忍者歪头思索片刻,道:“政治上的事情我不懂,活了大半辈子都快入土了还是不懂,似乎是娘胎中没有这个属性。以后我也不想去研究了,安心守好自己的家就好。至于未来会变成什么样,我也管不着。剩下的几年我想安安心心度过,再有类似的活尽管去找我儿子,他会帮助你。”
日差神色寂寥,随即猛地抬起头,急声道:“几年?你的身体一向不错,再活个三十年不是问题,又怎会只有几年?”
山中忍者洒脱的摆摆手,毫不在意的道:“年轻的时候在死人堆里打滚,早就坏了根基,现在身子无时无刻都在隐隐作痛,一顿饭更是连一碗米饭都吃不完,距离去见先祖的日子不远了。”
这也是大部分忍者短寿的重要原因,而且没有之一。年轻的时候在战场上为了保命,兵粮丸之类的透支型药品当饭吃,体内细胞早就到了分裂次数极限,能活到四十岁便已经算是好命了。
日差终于忍不住,泪眼婆娑的扇了自己一巴掌,痛不欲生道:“当初的队仅剩你我二人,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喊你来使用了那么多查克拉,我真是猪狗不如!”
山中忍者盘膝坐下,拽住日差的手,认真道:“与你无关,又何必自责?战场上你救了我两次,这份恩情我是无力偿还了,以后有事情尽管去找我儿子,他赋不错,如今已经将秘术修炼到登堂入室境界了。”
日差拉住好友的手,这才察觉到没有一丝温度,就仿佛攥住了一块冰一样,不由的愈发悲痛:“你放心,他那里我一定照菇位。今日有时间我们聚聚,好久没有一起喝酒了。”
“不必了,明就过年了,我要赶回去置办年货,等那个厨子到了搜寻后就走。”
日差还要言语,却看到自己堂侄急匆匆赶来,脸上似乎挂着冰霜,于是咽下要的话,转而问道:“人呢?”
年轻的日向忍者一脸懊恼,跺脚气急败坏道:“自杀了!”
似乎害怕二叔责怪,年轻日向忍者补充道:“昨夜就死了,尸体硬的就像冰冻羊肉。”
日向日差心中一喜,只觉得柳暗花明又一村,急忙问道:“尸体呢?”
“就在前院,我嫌晦气就没抬进来。”
“不抬进来刚好,你们直接带着尸体去根部寻兄长大人,他知晓该如何做!”
山中忍者出声打断道:“既然嫌弃晦气,我们换个地方就是,又何必兴师动众的赶往根部?”
日差急忙摇头道:“你如今不宜再动用查克拉,根部的忍者也可以搜寻死饶记忆,我去那里是一样的结果。”
“我虽愚笨,却也知晓个人与组织的区别,一旦我们没有在厨子身上得到有用的结果,火影大人盛怒之下怪罪下来后果不敢设想。我是一个不敢奢想下一个春的人,早死晚死又有什么分别?还是让我来吧,左右不过一顿饭的功夫就能结束的事情。”
日差低头不语,分明是默许了,在家族和好友之间,他别无选择:“只希望祖宗庇佑,我们真能揪出一个惊人大案。”
山中忍者笑了笑,没有丝毫的不悦,道:“这才是那个战场上敢打敢杀的日向日差!”
“你就别笑话我了,此事过后我恐怕要去你家里混口饭吃。”
“尽管来。”
中年男人扔下一句话,冒着风雪走出了温暖的房间,来到庭院郑对于他而言,冷或者热已经无法感知,只是四季交替时产生的风景变化会提醒他是什么时候了。他之所以要大包大揽下来,甚至不顾身体的抗拒,只是想也跟着赌一把,就赌日向日差这子和之前在战场上一样正确,毕竟其是自己真正看好的后起之辈。
人都有私心,他的儿子只是山中一族旁系出身,一辈子也不可能接触到真正的核心。现在自己还活着,勉强能在情报部混个不大不的闲职,领一份领族人眼红的薪水。但若是自己哪死了呢?恐怕就会真正的家道中落吧?
人生就是一场豪赌,日差在赌,山中忍者又何尝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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