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火红岁月,我在空间里种田
凌晨四点。
崎岖山道上,100多支火把,将阴暗昏沉的夜空照的火光冲天,道路旁的树木草丛红似火、吓得栖息的鸟兽四散逃。
小老君4生产队的上百号男女老幼,挑着沉重的箩筐、背着近60斤、80斤,甚至上100斤的背篓。
大伙儿都在负重前行。
就这,
他们一边吭哧吭哧的背负着粮食,一边小心翼翼的看着脚下的路,
还要尽力腾出手来,好帮着推一把牛车、板车、鸡公车。
整个生产队里的社员,此时几乎是倾巢出动,就连10来岁的半大小子们,也得背着一个小背篓、手上举着火把替大人们照亮山路。
每一年,
小老君大队的10来个小生产队,每次去交公粮的时候,几乎都会发生社员一脚踩空、不慎掉落山崖的悲惨事件。
所以今天小老君4生产队,组织大伙儿去交公粮,所有的人都走得极其的小心。
但山路实在是太过难行。
无论大家怎么谨慎,总避免不了会发生这样、那样的意外事故。
站在队伍前方的卜耀明,一边打着火把替大家照路,一边高吼着提醒大伙:“打起精神来!不要打瞌睡,也不要泄气!
要是精神实在是不集中了,你就站一边休息一下...
王二娃,你干啥?别站在路中间歇气,往旁边站...你手里的棍子杵上啊,别靠腿上的力气撑着背篼!”
大山里生活多年,走山路经验丰富的山民们,也是发明了不少妙招,来应对路上的各种困难。
比如走到一个叫“小石梯”峡谷的时候。
由于这里的地势极其的陡峭,而且狭窄的,只能允许一个人通过。
许多人背着沉重的背篓,走到半坡的时候,往往双腿都会开始打闪,实在是无力再往上走了。
而这个时候。
山民们的小发明,便开始威力凸显。
社员们赶路的时候,他们不仅仅手里有一根拐棍,而且在他们的背篓下方,还有两根手臂粗的竹竿。
平时这两根竹竿,是倒挂在背篓之上的。
等到他们需要歇脚的时候,后方的同伴们,就会上前帮他把这两根竹竿放下来。
这样一来,
山民们就不用费力地、把背篓放到地上,就凭借着这两根竹竿的支撑,就能暂时的歇歇脚。
等到恢复了力气,社员们再继续往前走。
要知道,在这种近乎45°坡度的、全是大片大片岩石构成的地方,社员们是没法把背篓放到地上来歇脚的。
放下去容易,要想再把背篼背上去,那可就费劲了。
因此他们背篓里下设置的这两根竹竿,就显得极其重要了。
小石梯这段路不好走。
社员们中身体最为强壮的男人先上坡。
然后他们稍事休息,就得放下背篓、担子。返回坡底下,把牛车、鸡公车、驴车上的粮食,统统都卸下来。
然后再一点点的背到坡上去。
等到跑完这第二趟,他们还得继续返回坡底,合力把牛车卸下来,连拖带拽的,把老牛、架子车给弄到坡顶。
光小石梯这短短几百米的路程,就得耽搁大家2,3个小时,才能完全通过。
这还是一切顺利的情况下下才行。
要是遇到水牛不听话、碰见生产队的犟驴发脾气的话...有些时候折腾4,5个小时,恐怕也未必能够把上万斤粮食、连同架子车,还有那些大牲畜给搬到山顶!
要是再遇到山崖有落石、塌方这种意外情况的时候...大家就蹲在地上哭一会儿吧!
那就不是靠着人力,
就能在短时间内解决的问题了。
可想而知,运送粮食出山是多么的艰难!
但要是辛辛苦苦遇到粮站之后,却被一句“不合格”再给赶回来了的话...恐怕石佛遇到这种情况,也得当场炸裂!
等到路程走了一小半,此时已经是临近中午了。
社员们都起得早,又负重赶了这么远的路,这个时候大家早已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无奈之下,
队长卜耀明只好让大家原地休息,带着有干粮的社员们,就围坐在一起吃苞谷粑、就着酸菜吃饭团子。
要是没带干粮的社员,就赶紧找柴禾、拿出锅碗瓢盆,就在地上搭建简易的锅灶,开始生火做饭。
午时天气炎热。
大家也好趁此机会好好休息休息、也顺便躲一下烈日,免得中暑。
小孩子不识愁滋味。
大家在那里休息之际,生产队里的小孩们便嬉笑打闹、要么下河抓鱼,要么上树掏鸟窝,玩的不亦乐乎。
杜仲的脖子上,搭着一根湿漉漉的毛巾,带着杜鹃走近罗旋后,两人一屁股就坐了下来。
太累了!
杜仲挑着的担子,里面的粮食足足有160斤!
就连杜鹃这个女流之辈,她背篓里的稻谷,也不会低于8,90斤!
要是搁在后世,就空手走这么远的山路,大家恐怕都会直呼受不了。
更何况,人家还得背那么重的背篓呢?
就连罗旋自己,也背着一个装有70来斤的背篓,走的那才叫一个汗流浃背、脚耙手软...
好在自己买的那3只山羊,由别的小孩子在替自己牵着。
要不然的话,牵牵绊绊的,那还会更加的累人。
哎~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自己也没法利用空间来搬运粮食,那就只能这样硬抗了。
“罗旋啊,你说,咱今天晚上要不要托人去,找那个检测员出来吃顿饭?”
杜仲一边用毛巾擦着额头上的汗,一边开口问:“咱哪怕多花点钱也成啊,就怕过不了检测员那一关的话,你看看,这么多乡里乡亲的,可就白忙活了。”
一旁的卜耀明摇摇头,“据说粮站那个姓苟的检测员,非常、非常的难缠。
每年一到这个季节,想打算请他吃饭的人,恐怕能从小石梯排到咱们生产队去!
但我所知道的情况是,他这个人,是不会参加任何人的饭局的。
哪怕粮站领导都去了,这个姓苟的检测员,也只是窝在单位食堂里面吃饭,从来不会出去下馆子。”
卜耀明苦笑着摇摇头,“而且我还听说啊,这位姓苟的检测员,干起活来,那才叫个六亲不认、油盐不进呐!谁去说情都不行。
别说咱们了,就是乡长亲自去打招呼,恐怕也不好使。唉...难搞。”
乡长当然不会去干涉别人,职务范围之内的事情。
卜耀明只是打了这么一个比方而已。
不过,他说的倒是真有道理的:以龅牙苟那个二货劲,乡长真要去打招呼的话,那一个粮食检测员,还真未必会买乡长的账!
没办法。
这个时期的公家人,就是这么有原则,咋滴!
据说,无数生产队里面的社员、干部们,知道粮食检测员身上打不开缺口。
他们就各自都想尽办法,千方百计的、去讨好那位粮食检测员的家属,甚至是他的小姨子、大舅子、二大爷之类的。
只图到交公粮的时候,龅牙苟能够稍稍高抬贵手一点点...
然并卵!
龅牙苟真就不会对任何人通融。
哪怕是他自己所在的生产队,去交公粮的时候,有一次也照样被他判定为“不合格”。
气的那位生产队长,当场爆粗口,宣称要和“龅牙苟”家的女性成员、发生超乎友谊的关系...
而其它的社员们,也是对着龅牙苟一顿斥责!
好一个坚持原则的大龅牙,人家宁愿当场晕了过去,也不曾服半点软!
可想而知,这次交公粮的前景,恐怕有点大大的不妙...
一旁歇气的卜小雨,正在用草帽装作给她自己扇风。
其实她主要还是在替罗旋打扇。
卜小雨对罗旋道,“罗旋,看起来这个人,实在是很难缠呢!你只不过是一个学生,你们文化人都看重面子。
要是你这一次确实帮不上忙,那就算了,免得让你为难。丢了面子不说,还没办成事儿,那多不值当啊。”
杜鹃也满是担忧道,“咱这公粮已经晒了3遍、过了4次风斗了。怎么可能不合格呢?罗旋,这次交公粮你就别管了,咱就不相信了,这么好的粮食,还能过不了检测员那一关?”
“哪有那么容易!”
杜仲冷着脸道,“哪个生产队里的公粮,不是晒3遍风斗过4,5次?每年过不了关、拉回去重新晾晒的人,还少吗?
哎,真他娘的扯淡!”
杜仲最后骂这一句,倒不是针对那位铁面无私、甚至是有一点吹毛求疵的粮站检测员的。
他纯粹就是心里憋屈,想骂一声,好让自己舒坦一点点罢了...
罗旋如今与卜耀明父女、杜仲父女,相当于结成了一个隐秘而牢固的联盟。
很多事情,罗旋现在已经在慢慢的、向他们几位挤牙膏一般的透露了一点点。
比如:罗旋向他们提了一嘴,按照自己综合很多信息来判断,以后大食堂肯定是要办的。
当时卜耀明曾说,那玩意儿能搞成、能搞长久?
罗旋便趁机向他说一个事实:透支了的粮食,以后就只能靠勒紧裤腰带来偿还这个道理。
那就证明,以后的粮食将会变得越来越金贵、越来越紧张...
这样一来,罗旋就能让卜耀明保持一种紧迫感,而且他才能彻底理解自己为什么要开荒种地、才会更加主动积极的帮自己偷偷开荒...
现在既然自己的两大帮手遇到了困难,罗旋自然不能置之不理。
闻言,
罗旋对卜耀明、杜仲他们嘿嘿一笑,“卜叔、杜仲叔你们也别想太多了,今天先把粮食运到地头。
《从斗罗开始的浪人》
晚上我去找找人,看看明天有没有个好法子,uu看书能够让咱顺利的把公粮交上去、把统购粮卖个好价钱。”
卜耀明道,“你去找人帮忙,如果需要花钱,不管多少,你都如实向我说一声,咱不能让你贴钱又贴力,还搭上那么大的人情。”
罗旋回道,“那行,先办好了事情再说吧,毕竟事情还没有办好,现在说这些东西有点太早了。”
只要能够顺顺利利的公粮交进去,卜耀明、包括生产队里所有的社员,都会很高兴。
所以,他们在这方面是不会抠索的,那是相当舍得砸钱进去的...
只要能够礼物送的出去,那就绝对值得庆贺!
商量好这件事情,
大家吃完饭,再稍稍休息片刻,便吆喝着牛车、驴车,推着鸡公车。
背的背、挑的挑,齐齐继续往红星乡赶路。
总共40来里山路,社员们足足走了13,4个小时,这才好不容易赶到了红星乡粮站外面。
等到了粮站外面,此时已经是下午5点半、快6点钟了。
粮站的职工们,已经在打扫院坝、收拾地磅秤。
拾掇那些杂七杂八的粮垛子、风斗之类的器具,准备下班回家了。
今天是交不成公粮了,所以卜耀明就安排大家,在粮站大门外面的荒地里,搭建一些简易的棚子,准备熬夜值守、照看这些粮食。
没办法,
这个时期,很多住得远的生产队,每当交公粮的时候,都是这么熬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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