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叶光纪愕道，“你疯了，招惹它们？！”
“如果削弱妖族，将来也能省省心，”神斗悠悠道，“再看看和华是怎么找到中界入口的！”
婉妗异常的平静。
郁莟佯作不经意地看看她。
“你不会还想祭奠一下女节吧？”叶光纪索性挑明了。
“啊？可能吧，”神斗怔了怔，摇首道，“我倒想找找梼杌！”
“据咱们所知，梼杌它们一直未回妖界！”婉妗神情一缓，道。
“难道它们还去了九天不成？”神斗沉声道，“也许只是未回妖都！”
妖界，昼夜交换，金色之城，毕竟无双磐石皆是羽民国人。
几千年了，这里好像也没什么变化……而且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氛，羽人们行色匆匆，双翼僵硬。
“莫非妖族又重新强大了？”叶光纪沉吟道。
“妖兽可比上回咱们来时少多了，几乎没有看到！”神斗道。
尖顶斜脊石殿，三人降落身形，护卫们望望天空，一怔之后，纷纷持戈举矛，如临大敌。
“什么人？”为首将领喝道。
“我们是人界道宗的，来求见你们的王！”神斗笑了笑，道。
“人界的？”众护卫互相看了一眼。
“有何事？”
“事关无双磐石！”
话音刚落，登时群情汹汹，为首将领抽剑喝道：“原来是为了那两个叛民，来呀，拿下！”
众人一拥而上。
神斗抬袖一拂，十几人顿如木雕泥塑，横眉立目，姿势各异，握着兵器，一动不再动。
“怎么到哪都不能好好说话呢？”神斗扫了一眼，从他们身边穿过，三人迈步走上石阶。
“原来传说果然都是真的！”石阶尽头，一个声音悠悠道。
神斗抬首，不由一怔，像极了墨林，身材高大削瘦，长发灰白，胡须过胸，须尖上卷，挺鼻稍勾，只是缺了一双奕奕有光而深邃的眼睛，而且不但没那么邋遢，一袭宽大的红袍，金丝绣边，富丽尊贵，黑黝黝的木棍顶端，也镶了一块巨大的宝石。
身后跟随着几个穿着白色长袍的羽人。
“我咄，差点认错了！”叶光纪脱口道。
他们已经沿阶迎了下来。
神斗没有说话，驻足静立。
“可是传说中的大巫医吗？”那人顿杖微笑道。
“你是墨林的什么人，他在吗？”白袍羽人闻听，明显愠容一闪。
“我是教祖的继承者萨林！”萨林倒神色如初，道。
“教祖？”
“教祖乘龙升天后，第二代教主正式创建了辰龙教，到现在上千年了！”
“墨林死了？！”叶光纪诧道。
几人怒目而视。
萨林眼神示意，似对神斗三人也似对他们道，“大巫医是教祖最怀念的挚友，不能重聚，感到意外也是正常的！”
神斗确实稍稍有些黯然，问道：“我也很挂念他，听说后来不知所踪了！”
“教祖升天之前，曾留下遗训，说大巫医你们一定会回来，我们已经等待很久了！”
“哦？！”神斗轻轻颔首。
“请进吧！”萨林微微躬身道。
“嗯！”神斗随手一挥，十几个护卫身躯一松，铿锵声不绝于耳，摔倒一片。
巨大的拱顶长窗之间，石龛里浮雕着一尊尊半人高的石像，应是羽民国历代之王，两道宽阔的旋梯如翅膀一样，从左右延伸到二层。
仆从们穿梭忙碌着，萨林引领众人，左首二层，三重殿室，宏伟华丽，沿路，更多的黑袍羽人，俯首躬身。
中庭，圆形木案旁边，摆着十六把镶金木座，样式颇为奇巧。
“你不和他们做生意吗？”神斗扭头低低问婉衿道。
“没有我需要的东西！”
“这东西感觉蛮有意思！”神斗指指木座道。
“此名胡椅，方便羽民国人的翅膀，”婉衿道，“中州四极人不习惯！”
“那也不见得！”神斗想了想，道。
“你以为我会万里迢迢去在乎几把费时费力又挣不了多少钱的破椅子吗？”
“呃！”神斗无语，“没情趣！”
“你说什么？”
“有道理！”
大家落坐，徒众奉茶。
“你们这里还有茶叶？”神斗抿了一口，比较粗劣，道。
“很少，我们平时也不舍得喝！”萨林含笑道。
“可以说说无双磐石了？”神斗道。
萨林望了眼旁边一个白袍羽人，那人颔首，道：“百余年前，妖族族群越来越庞大，再次疯狂席掠，屠食各国，我们和厌火国儋耳国重新结成了同盟，率领人族拼死反抗，但根本挡不住它们，情急之下，教主提议向人界求救，这时候，来了个年轻人……”
“和华？”
“嗯，”那人并不感到意外，接着道，“打了几十年，妖族终于退了！”
神斗看看婉妗。
“我也是出关之后才知道！”婉妗道。
“和华是蜚廉相柳的对手吗？”神斗问道。
“好像是妖族自发的，它们领主和妖都族群皆未参战！”那人道，“直战到最后，才遣人与我们合约，按年纳贡！”
“你们答应了？”
“要不还能怎样？！”那人苦笑道，”经此大战，各国无不残破，那和华倒成了人族的英雄！”
“然后和华就开始宣扬他的灭世之说，起初，我们并没在意，毕竟他功勋卓著，但随着信众越来越多，自成一教，称救世教，闹得人心惶惶，为了避免引发骚乱，我和厌火国驱逐了他和所有教徒，无双磐石便是其中之一！”
“所以他们便去了人界？”神斗心里明白，什么害怕骚乱，不过就是教宗之争……
“和华虽然走了，但以儋耳国为首，数国却以此为由，对我们和厌火国发动了战争！”萨林徐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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