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明宗。
“谁来了?!”神斗一跃而起。
“婉妗赤熛怒,”道僮答道,“和孤竹叶光纪三元观监院灵威仰!”
“我咄!”神斗冲门而出。
“殿主,你的屦,”道僮追着喊道,“还没穿屦呢!”
“我只听说过倒屦相迎,你这还光着脚是让我们感觉更热情吗?”叶光纪笑愕道。
“裸袒相迎听说过没?”神斗笑道。
“试试呗!”叶光纪很感兴趣道。
“咱俩来时,你见过吗?!”灵威仰淡淡道。
“那你的意思?”
“滚!”神斗猫腰一边穿履,一边笑骂道。
“再过几年,就忘了我了!”赤熛怒冷冷道。
“你们怎么那么烦人啊!”神斗气道,“婉妗,你来就可以了,他们可以忽略!”
“露出真面目了!”叶光纪笑道。
“怎么样?!”
“行啦!”婉妗抿嘴道,“再闹我走了!”
“别呀!”叶光纪忙敛容道。
“你们是有目的的?!”神斗愕道,“不是来看我?!”
“废话!”赤熛怒一本正经道,“我俩很忙的!”
“呃!”
四御侧殿,围案而坐,“是吗?!”神斗一笑,“魁跋与斗士是不是统盟了整个澎泽,和我有关系吗?”
“琴鸟死了!”婉妗道。
“祖胤杀的?!”神斗笑容倏僵,片刻,道。
“和白发!”
“嗯?!”神斗起身,看看婉妗,“你来是告诉我这些的?”
“祖胤也死了,被佼佼所杀!”
“不可能啊,”神斗退了两步,举起左袖瞅瞅,“他俩感情很好,而且势均力敌,我还教他修道,给了他谛听铃……”
“深夜遇刺!千军不觉,虽不知谁替佼佼所为,传言金丹!”
“他没用吗?!”神斗恍如不闻,茫然道,“不是告诉他了吗,为什么呀?”
“现在……”
话未说完,神斗摆了摆手,“我不想听了!”缓步而去,待至殿门,停了停,忽大怒道,“我不想听了!”随着吼声,浑身雷光四溢,直冲穹顶,大殿一晃,青砖碎如齑粉,石案槛门四分五裂,人已不见。
聚灵林,大树之下,神斗盘膝而坐。
桃红色的衣衫,翩翩一闪。
“是不是什么都瞒不过你?!”神斗阖目道。
“除了灵威仰,他们都说你会去北户杀了佼佼,”婉妗四顾道,“我让他们歇下了,这地方很幽静呢!”
“习惯了!”
“是吗,伶伦可是说你一烦了就会来这里!”
“我去杀了伶伦吧!”神斗长身,道。
“往事如水呢!”
“少来这套,”神斗沉声道,“有了澎泽,不仅石泽火,你从妖界买来的货物也可以顺流而下,直通东海了吧!”
“我没有想瞒你!”婉妗伫立道。
“所以你一直在北户,看着他们自相残杀,然后告诉我,”神斗惨笑道,“谢谢你还在乎我!”
“神斗!”婉妗叱道,“他们的事与我无关!”
“我信!”神斗颔首道,良久,长长吁了口气,“我早知道他们不会永远和平相处,但没有想到这么快!好了,有什么事得一起去,北户?!”
“西王母!”婉妗面无表情道。
“那有一个条件!”
“啊?!”
“以后帮我管着他们点!”
“嗯!”
“这么痛快?!”神斗黯然道。
“我也不想的好吗!”婉妗莫名烦躁道,“去不去?”
“去!”
“你没事吧?”回殿,叶光纪迎前问道。
神斗摇了摇头,一笑,问婉妗道:“凤凰血我着人给句芒了,你收到了吗?”
“嗯!”
“你们呢?”
“去的时候,正赶上一群人让凤凰打得鬼哭狼嚎,我和灵威仰还好!”叶光纪笑道。
“是吗?!”赤熛怒道,“我还没说话呢,凤凰就送了我一滴!”
“切!”
“你说咱们是不是太烦人了,这段时间总惹凤凰哭!”叶光纪笑道,“它会不会从此离开梧桐峰这个伤心地?!”
“咱们要去西王母找什么?”神斗问。
“旋覆花!”婉妗道。
“有消息了?”神斗惊喜道。
“嗯,不过知道的人也不少!”
“不争不抢多没劲!”叶光纪一笑道。
翌日,风驰电掣,西王母,鸟鼠同穴山,高绝而势缓,兀立山巅,放眼四望,宛如平原,渭水洹洹而出,洞穴奇多而深。
洞大而幽邃,黑魆魆不见尽头,几人走了不远,就听扑棱棱声诡异入耳,不禁抬头,高高的穹顶,如乌云一般,星星点点,无数双眼睛,赤红似血,凝眸细瞅,密密麻麻,鸟首鼠身,背生骨翼,静静敛翼倒挂,阴森森地俯瞰着他们,偶有盘旋,惊怖弥漫。
饶是神斗,也觉得脊背一凉,头皮发乍。
“不会是血蝠吧?”叶光纪低低道。
“嘘!”神斗摇首,几人蹑手蹑脚。
大概里许,血蝠渐渐稀疏,压抑稍减,几人悄悄松了口气。
“这东西怎么感觉比妖兽还可怕呢?!”叶光纪轻抚胸口道。
“可能不止这些,里面更多!”神斗沉声道。
“我咄,这里大洞套小洞,像迷宫一样,别没找到旋覆花,再闯进血蝠窝,”叶光纪聚拢目光,提心吊胆道,“咱们可就都成僵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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