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到底发生什么了?”
“不用问了,马上走!”吉汗低喝道。
“那要多久?”
“或许一个月,你们相貌也确实太过奇异,待我平息了部落里的波澜,找几个普通人冒充一下,给屠各部落一个交代,你们就可以回来了!”吉汗淡淡道。
神斗欲言又止,挣扎不休,一时旁徨不定。
“先走吧!”吉汗挥了挥手,道,“但说你们采药去了,不必担心!”
“我可以留下……”
“去吧!”吉汗双眸深邃,沉静望着神斗道,“我相信你,你也要相信我!部落还有很多事,等着你帮我!”
“是!”神斗双手交叉于胸前,躬身道。
悄悄而走,篱院里的人们依然狂欢着……应龙驻足。
手一伸,光芒一闪,青葫破土而出,神斗轻轻握住。
“刚搭好的屋子,一宿没住!”监兵抱怨道。
“就是就是!”心儿月儿嘟着嘴。
“咱俩还真难得意见一致呢!”监兵意外道。
“走吧!”应龙缓声道。
“你要带我们去什么地方?”神斗问白发。
“乘舟之谷!”白发道,“在三族之间,罕有人迹!”
佐水汹涌东来,滚滚奔流,惊涛拍岸。
攀着绳索,几人顺入半山腰一座崖洞,阴风倒吸,凛寒刺骨。
“宛若两重天啊!”监兵哀叹道。
“一个月而已!”白发劝慰道,“放心,有我在,主人们饿不着渴不着的!”
“辛苦你了!”神斗轻声道。
默默无语,各倚洞壁。
清晨,白发负弓出洞。
应龙睁眼,“吉汗是不是察觉什么了?”
“大概猜到了吧,”神斗道,“否则就算部落有怀疑,族老作祟,也不会断然让咱们离开!”
“走了有用吗?”陵光冷冷道。
“在有用吗?也许更乱!”神斗垂首道,“咱们倒不怕,但那时再一走了之,岂不连累了枭西族?!”
“既来之则安之!”婉妗道,“一个月,以吉汗的沉稳,那个阿卜也翻不起太大的风浪,还是先静观其变吧!”
“也只能相信吉汗了!”执明徐徐道。
“白发应该可靠!”神斗沉声道。
“太冷,出去走走!”婉妗起身道。
“我陪你!”神斗道。
心儿月儿刚欲说话,应龙轻轻踢了她俩一脚,二女一醒,识趣敛声。
二人飘然而下,沧浪碣石,并肩而立。
“是不是有点憋闷了?”神斗问道。
“嗯!”婉妗也不隐晦,“有点茫然!”
“要不要走?!还来得及!”
“应该早走的!”婉妗一笑,“要不要去抓条鱼?”
“好啊!“神斗笑道,“不过得快点,否则白发会奇怪咱俩是怎么下来的!”
“对了,你那会儿对我说什么?听不清!”婉妗转眸道。
“说你舞跳的很好!”神斗顿了顿,道。
“是吗?!”
十几天后,风平浪静,洞外一声宛若凤鸣。
心儿月儿一跃而起,满脸惊喜,直冲出洞,大喊道:“小雉!”
展翼盘旋,胃土雉轻轻而落。
“你回来了!”二女抱住它脖项,兴奋莫名,亲昵地抚着它的羽翎。
“跑哪去了?”监兵讪讪凑前,佯怒道,“一只鸟儿还这么大的火气!”
胃土雉仰首无视……
“你看……”监兵又好气又好笑。
“咱不理他!”二女睃然道,“咦,小雉,你抓着什么?”
“啪!”一只沾着血污的草屦。
“小雉,你怎么能随便乱捡东西呢?!”二女讶道。
应龙一怔,弯腰拾起,仔细翻看。
“你也喜欢破烂?”监兵嫌弃道。
“怎么了?”神斗问道。
应龙指了指草屦的攀结,沉吟道:“这块血迹是特意点上去的,当初,我记得问过吴将,他说每换一双都会这样,为了不想忘记一些事情!”
“你说这草屦是吴将的?”神斗面容倏然一凛道。
“嗯!”
“小雉,你从哪捡的?”二女忙问道。
胃土雉转身俯首长鸣,江谷回荡。
“从这里?!”几人互望一眼。
“走,下去看看!”
沿着江畔,岩壁、草丛、石滩,几人细细查探。
“这里!”陵光冷冷道。
血渍斑斑,再看周围,明显有撞击和坍塌的痕迹。
“吴将是死在这里的?”神斗双瞳一缩,道。
“是有人把他引到这里!”应龙道。
“杀了后,又悄悄送回去!”执明道。
“那就不是刺杀了!”神斗颔首。
“果然内外勾结啊!”监兵愤然道。
“怪不得部落里没有听到什么动静!”神斗道。
“那也许不是什么大能了?”婉妗道。
“嗯!”
“有点意思了……”应龙悠悠道。
与此同时,枭阳部落,祭坛前,人头攒涌,除了族长族老,各处大小首领云集,足有万余人,神情肃穆。
吉汗阿卜等面沉似水。
“吉汗勾结中州,包庇刺杀吴将等神斗凶徒,罔顾部落利益!”阿卜跨前两步,沉声环顾道,“经族老商议,召集你等,希望你们各自听从内心真实的意愿,是否还愿相信他?”
“百忍怎么会是神斗?!”一阵大哗,“不能因为几句流言,就诬陷族长!”
“屠各部落已经兴师问罪!”一位族老厉声喝道,“吉汗若真为了部落,为何不肯交出他们,一问究竟?!”
“就是就是!”群声呼应。
“不是采药去了吗,回来便知!”
“何时回来,为什么不说去了哪?!等他回来,我们部落早血流成河了!”
两边群情汹汹,攘臂怒吼,推推搡搡,森森雪亮,不少人已拔出了背后的长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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