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奇百般营救未果,强梁反而遭擒,祖明遂召集我们齐聚于此,一个月前,大闹都邑……”
“结果呢?”神斗问道。
“没有成功,”腾根苦笑道,“祖明伯奇又俱被羁押,我们一筹莫展,苦思无策,幸温姬一言提醒,说你将出使孤竹!”
“温姬和你们在一起?”神斗奇道。
“嗯!”
“幽兰呢?”
“也在!”腾根迟疑了一下,颔首道。
余光中,那女子纤手莫名一顿。
神斗无暇细想,追问道:“她们来都邑是为何事?怎么和你们会在一起?”
腾根只摇了摇头,忽沉吟不语。
“但不知王子可愿帮忙?”雄伯道。
神斗瞅了瞅腾根,思索片刻,道:“你们都无法相救,我可能帮什么?”
“王子过谦,你既为中州王子,亦是使节,且名传天下道宗一呼百应,”雄伯望着神斗,道,“若愿意相助我们,祝融必不能驳!”
“祝融?!”神斗一怔。
“他如今为巫殿殿主!”
“好!”神斗想了想,颔首道,“我可以试试!”
“多谢!”腾根雄伯同时站起,与不远处的错断,俯首深深一揖。
夜,香散火烬,腾根雄伯错断相送,临出门,神斗回首,那女子当垆静静而立,“才技奇绝,她也是你们其中之一?”
“不是,她名彤鱼!”腾根一笑,道。
“彤鱼?!”仿佛依稀记得,好像应龙言及,那个鬼马精灵的小女孩?!
翌日,驿舍,日下帝江北户欢兜西王母桑扎皆至,帝江极为热情,不吝溢美。西王母自郁莟继位,一改柏皇耽道怠政之习,勤勉公允,中州又鼎立襄助,一切风平浪静,百姓安居乐业,而北户则依旧争战频仍,两界大战后,投靠妖族的鸿旁大越等部落,遭到了各族的围攻,然屡屡战败,屡屡死灰复燃,拼死顽抗,数十载四野不宁,生灵涂炭。
晌午,吴回亲来设宴款待,众人谈笑风生,惟欢兜有些沉默。
宴毕,神斗独邀吴回品茗。
稍稍寒暄,神斗道:“我入都邑时,听闻吉甫杀妻一案沸沸扬扬,甚感好奇,不知可否详告?”
吴回一顿,扭脸瞅着神斗,呵呵一笑,“原来他们找到你了!”
“什么意思?”神斗心头一翻,佯作不懂。
“我以为他们会去找应龙,看来比我想象的聪明多了!”
“那你们不觉得吉甫很冤吗?!”神斗索性直言道。
“冤与不冤,祝融殿主自有法度,”吴回笑道,“希望你和应龙都不要介入的好!”
“若是公允,无人能管,”神斗闻听,双眸一凝,沉声道,“若是不公,谁都管得!”
“王子言重了!”吴回微笑起身,淡淡道。
屋门轻轻阖拢,神斗眼神越来越冷……
次日晨,侍从禀,“有个女子在门外,说是给您送烤肉!”
神斗盘坐睁眼,“让她进来吧!”
“是!”
“等等,我出去!”神斗道。
荷叶包裹,香气弥漫,“谢谢!”神斗接过,颔首道。
彤鱼转身而去。
“答应你们的!“神斗回首递给侍从,一笑,远远随行。
一方小院,青舍竹篱,温姬雍容华美,彤鱼乖巧侍立。
神斗稽首。
“王子如何知道我与幽兰?”温姬含笑问道。
“我此来孤竹,受应龙叔叔所嘱,”神斗道,“特去探望,才知你们来了都邑!”
“原来如此!”温姬轻叹道,“还劳应龙惦念!”
“你们来都邑可是为了伯奇之事?”神斗问道。
“不是,”温姬徐摇臻首,“我们和他们并不熟悉!机缘巧合罢了!”
“哦?!”神斗一怔。
“应龙是我的朋友,自也不必瞒你,”温姬道,“前些日,他们大闹都邑,幽兰在栗陆族不知听谁说起,见到了支莫,便执意来此,我始终不忍告诉她,支莫已死,又很担心,所以再不情愿,也只好陪着来了!”
“幽兰把腾根当做了支莫?”神斗沉吟道。
“嗯!”温姬明眸若水,掠过一抹伤感,幽幽道,“当初支莫之死非常蹊跷,所以知者不多,幽兰一片痴情,苦候百年,唉,难为她了!”
酒肆中,腾根的神情记忆犹新,此刻终于恍然,神斗问道:“幽兰可在吗?”
“去找腾根了!”温姬唏然道,面露愁容。
彤鱼轻轻牵住了她的手。
神斗亦心头黯然,转移了话题,环顾道:“此处倒很优雅!”
“我初来都邑便是住的这里,后来大契买下了它,此番再来,便送予我暂栖!”温姬说着,若有所思,声音渐缓渐轻,美目竟有些失神,似蒙了一层淡淡的雾水……
神斗悔之不迭。
彤鱼狠狠瞪了他一眼,对温姬柔声道:“母亲,先进屋吧!”
“嗯!”温姬好像蓦地一醒,朝神斗歉意一笑,“光顾着说话,失礼了!”
“不用客气的!”神斗忙笑道。
“请进!”
“好!”
玉盏花茶,清香淡茗,温姬浅笑道:“倒是给你找麻烦了,可否怨我?”
“若是应龙叔叔来了,也不会坐视不管的!”神斗道。
“嗯,”温姬点头道,“可有什么进展吗?”
神斗迟疑了一下,道:“尚需从长计议,还是一起商量下吧!”
“那就在这里吧,彤鱼,去唤他们来!”温姬道。
“怕会扰了母亲的清静!”彤鱼道。
“我和彤鱼去酒肆吧!”神斗亦道。
“酒肆人乱眼杂,神斗毕竟身为使节,多有不便!”温姬道,“彤鱼,快去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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