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排排的茅屋拔地而起,工匠士卒百姓云集,万人忙碌,热火朝天。
茅屋外,“行了,我走了,俟孤竹归时,应也是治水完成之日,咱们一醉方休!”神斗笑道。
大禹伯益弃等众人笑着点头。
“每次大典前后,孤竹都会举行大千扑市,你感兴趣的话一定要去看看!”应龙笑道。
“当然感兴趣!”神斗悠悠道。
“要不我们仨陪你去吧!”心儿月儿忙道。
“是啊,怎么样?”漱玉兴致盎然。
“我还想去呢!”监兵悻悻道,“应龙就没带我!”
“再见了!”神斗迅速转身,与玄素腾空而去。
“小气鬼!”心儿月儿漱玉仰头恨恨道。
“别忘了我嘱咐你的事情!”应龙大声道。
“知道了!”神斗遥应道。
“什么事?”漱玉问。
“支莫幽兰!”应龙眼眸一暗,道。
知秋默然。
王城遥遥可见,神斗驻足,“那就暂时别过了?!”
“嗯!”玄女颔首。
“如果你邀请我们的话,也许会愿意和你一起去呢?!”素女轻轻一笑,道。
神斗一怔,稍一迟疑。
“逗你呢!”素女嫣然回首道。
“喂!”神斗望着二女的背影,追了两步,喊道,“那一起去啊!”
“没空!一路保重!”玄女挥了挥手,二女携手飞远。
神斗愣愣目送,不知为何,心底怅然若失,还莫名有些歉意。
几日后,使节队伍浩浩荡荡从王城出发。
望着儿子,净德王满怀欣慰。
即聚即离,宝月光免不了又是一番心疼数落,所幸与女节之事尚能遮掩。
晓行夜宿,一路,万物复苏,一片生机勃勃,家园再次从劫后废墟中重建,乡邑俨然,神斗感慨万千。
北镇关,常先于则率将接出。
神斗曾听应龙反复提及二人,自己长大后却从未见过,曾经的雄姿勃发,如今两鬓苍白,心头不由一热,似有触动,率先稽首。
众将迎入。
酒筵之上,常先亦嘘叹道:“看王子都已长大了,我们自然是老喽!”
“镇关数十载,劳苦功高!”神斗逊谢道,“应龙叔叔他们也很想你们!”
“少来!”常先呵呵笑道,“几十年了,也没见他!”
“他们一直在协助治水!”
“自然是知道的!”常先笑道,“如今冀州水患已清,百姓终于可以安居乐业了!”
“两界大战时,北镇关情况如何?”神斗问道。
“北镇关倒未受殃及,但妖兽肆虐冀州,”常先道,“北镇铁骑自要出城迎击!”
“涿鹿如何?”
“方雷与我们互为犄角之势,虽然艰苦,终究未失!”
神斗点了点头,女节之语如刀刻一般从心头划过……
翌晨,众将送别,前方,落叶之城。
谷浑早已迎候,并遣骑护送。
车行数日,神斗特命绕道,栗陆族,栗木城如建花海之上,白云嫣红,淡淡清香,。
温姬宅邸,却只有几个仆从,一见神斗身后,车骑阵列,吓了一跳。
“你们主人去都邑了?”
“是!”
“那她有个朋友,名幽兰,你们可知道?”
“知道知道!”
“能否辛苦领我去找她?”
“她也结伴一起去了!”
“哦?!”神斗微微沉吟,听应龙讲,温姬很久以来深居简出,都邑更是伤心之地,幽兰亦隐山林,百年痴情,相候支莫,难道忽然出了什么变故吗?
“去都邑是为何事?”
“这个,我们不晓得!”
“嗯,打扰了!”
车辚辚,马萧萧,自共工怒触不周山,水潦西北,孤竹河川大治,而南北诸部族也随之迁移,即对各州展开了重新的争夺,冲突持续不断。
神斗坐在车里,许久,轻轻阖目盘坐。
青丘之城,极其巍峨宏伟,高大的城门,通体鎏金,城墙横亘千丈,迤逦沃野,左如苍穹右如丹霞,覆压辽原,隔墙而望,城中央几近云霄,一塔矗立如玉,塔顶雄踞着一尊黑色巨雕石鹤,展翼昂首,瞰凌天下。
神斗曾至,但从未像此刻缓缓行驶而过,感觉壮观得让人有些窒息。
车队倏地一停。
推开车门,前方熙熙攘攘,喧哗鼎沸,足有数百人摩肩擦踵,如长龙般,涌向不远处,一方小小酒肆,浓郁的香味随风弥漫,扑鼻而来。
神斗好奇,问孤竹迎迓随行,“这忙着去抢什么?”
“前几天新开了一家小酒肆,“为首者恭敬道,“人美肉鲜,都邑中人,无论贵贱,趋之若鹜!”
“人美肉鲜是什么意思?”
“一个美人烤黄羊!”那人俯首一笑,道。
“哦?”神斗远望,颇觉新鲜有趣,而香气愈盛,心头一动,道,“那就劳烦你引车队前去邑舍,我随便走走!”
“是!”那人倒很乖巧,也不阻拦。
神斗一飘下车,带了两个侍从,闲步而去,离得越近,香味越浓,竟是变得有些奇异,不由自主,令人垂涎欲滴。
“这挤得进去吗?!”黑压压,人头攒涌,侍从咽着唾沫,伸长了脖子,咋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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