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王母,楼兰之城,城门大开,鼓乐喧天,金甲耀眼,旌旗如云,百姓们衣着鲜亮,夹道相迎,丹华从前引领,簇拥着应龙等人前往王宫。
诸神兽仍暂驻城外,应龙监兵执明陵光心儿月儿与张月鹿虚日鼠乘车而行。
“真能装!”应龙冷哼了一声,望望窗外,道,“当我们一路行来,都是瞎子吗?!”
“百姓饿死无所谓,不装才会死!”监兵嘲谑道。
接天殿,大摆筵宴。
三苗未忝王座,左首对面相陪,笑道:“一别近百载,今日再见,又兼两国重修,真是可喜可贺啊!”
应龙扫了眼满案丰盛的菜肴,淡淡一笑,道:“虽感盛情,也不必如此耗费,让我如何吃得下?”
西王母诸臣皆已听出言外之意,不少面带惭愧,丹华脸色一变,惟三苗不动声色,微微一笑道:“此次妖界入侵,惨败而归,今日之宴,一是为中州使节接风;二是敬应龙偕神斗王子最后一击之功;三是人界虽胜,然除日下,皆元气大伤,但望齐心协力,共渡难关;此宴亦聊表西王母上下翘首以盼之情,望应龙天师不要让百姓失望才好!”
“能装还能说!”应龙心头切齿暗骂,笑道,“若能真诚相待,自是百姓之福,人界之福!”
“此乃两国之愿!”三苗举觥。
夜,三苗府,“应龙太猖狂了,他此来到底是何意?”丹华狠狠道。
三苗阴沉不语。
“大神觋难道还真以为中州能援手我们不成?”
“中州大张旗鼓派遣使节而来,莫说寻常百姓,就是诸部族众臣也多有期待,难道我能拒而不纳,或者半路杀了他们?!”三苗凛声道。
“如今中州孤竹自顾不暇,西王母何须依靠他们?!”丹华道。
“既然来了楼兰,就由不得他们了!不着急,应龙我是不会放过他的,而且还要逼得中州答应我所提之议,”三苗微微一笑,“但首先,不要小觑他,更不要让他有一丝可乘之机,懂吗?!”
“大神觋的意思?”
“所有那些尚怀念柏皇的,心念郁莟的,立刻,宁枉不留!”三苗缓缓道,面露一丝可怕的狰狞。
“是!”丹华心头一颤,不觉冷汗淋漓。
“还有,限你三天,不论死的活的,我都要看到郁莟!否则……”三苗双眸寒光乍现,凝视着他,一字一句道。
“我已经有郁莟的踪迹了,正在全力缉拿!”丹华迭声道。
“好自为之!去吧!”
“是,是!”
一直冷冷望着丹华背影消失,三苗转回目光,对始终垂手侍立旁边两人道:“仲右,给我时刻注意应龙他们哪怕一点风吹草动!”
“是!”那人恭声应道。
“伯常,你暗中跟着丹华,”三苗顿了顿,道,“我不放心他!”
“是!”另一人俯首道。
应龙那时初来楼兰城的房舍院落,依旧如故,整洁犹新。
陵光阖门不出。
另间屋,“这三苗还真挺有心的!”应龙笑道,执明抬手一拂,淡淡蓝光,弥漫而过,随即敛没,声音隔绝。
“到楼兰了,说说吧,你想怎么办?”执明轻收皓腕,妩媚一笑,道。
“当然是和三苗好好谈谈了,咱们是使节吗!”应龙郑重道。
虚日鼠穿墙而过,点了点头。
“除了谈呢?”
“议为辅,捣乱为主!”应龙笑道。
“怎么捣乱?”监兵兴致勃勃道。
“先找到郁莟!”应龙沉声道。
“万一已经被三苗抓到甚至……”执明沉吟道。
应龙摇了摇头,双眸微敛,“郁莟长大了,早不是当初那个傻乎乎的小丫头了,狄伦传讯,还没有!”
“厉害!可是,让三苗都找不到,咱们去哪找她?”监兵道。
“呵呵!”应龙一笑,执明一笑,张月鹿也一笑。
“笑什么你们!”
“笑你呢!笨蛋!”心儿月儿坐在窗台和虚日鼠一边玩着,一边不屑道。
“我有什么可笑的?!”
“自己想!”应龙道,“歇了,等!”
“你们到底笑什么?等什么?”监兵满脸懵然,“喂!”
虚日鼠使劲点了点他的额头,恨恨道,“多亏你不是我的圣主!”
“到底怎么了?”监兵委屈地望着他们一个个离去的背影,怔怔道。
最后,“咱们怎么来的?”张月鹿拄杖问。
“坐车来的吧!”
“是使节!”
“嗯!”
“是不是应龙为使,大张旗鼓来的?”张月鹿一笑而去。
“哦!”监兵恍然大悟,随即一怔,追出屋,怒吼道,“我不是笨,只是反应慢!”
三苗府,“有什么动静吗?”三苗沉声问道。
“没有!”
“说什么了?
“不敢离得太近,而且他们很早就歇息了!没说什么!”仲右犹豫道。
“一句没说?”
“有,”仲右禀道,“我不是笨,只是反应慢!”
半晌,挥了挥手,仲右退下,“是说我吗?!”三苗沉吟着,若自言自语道。
翌晨,应龙径去王宫,除了陵光,其余人各自结伴,遍城到处闲逛。
市井萧条,行人稀少,楼兰之城虽未遭妖兽劫掠,但全国衰敝,粮谷几乎断绝,只能依靠陈年储粮勉强度日,以往熙熙攘攘八方汇聚的热闹景象早已如昨日黄花,繁华不再。
一处布庄,执明信步走进,掌柜满脸堆笑,格外的热情。
执明本无心买,瞅了几眼,转身出门,一男子恰迈槛而入,两人擦身而过,“昆仑山!”那人忽然轻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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