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主觋,”神斗沉默了一会儿,忽问道,“您是不是早知道我手里攥的是一支笙簧?”
“嗯!”大主觋颔首。
“哪来的?您可不要说‘你将来会知道的’!”
“那是女娲祖皇之物!”
“女娲祖皇?!”神斗怔道,“我为什么出生时候会攥着它?”
“你将来会知道的!”
“果然!”神斗无语,“那伏羲祖皇战死洪荒,怎么还能降世?”
“笙簧里有伏羲祖皇的三魂七魄!”大主觋缓缓道。
“伏羲祖皇现在我的灵台?!”神斗情不自禁抬手摸摸自己额头的印记,两耳轰鸣。
“嗯!”
“伏羲琴轩辕剑怎会在龙台之下?”神斗脑乱如麻,心一横,索性问下去。
“女娲祖皇离开人界之前,留下了它们,此事只有昆仑古族血胤神祗和炎祖知道,它们等待了几十万年,等待着一个能够唤醒它们的人!”大主觋悠悠道。
“为什么是我?”
“你将来会知道的!”
“呃!”
轻掩柴扉,神斗低着头,一步步地走着,无数的疑惑好像有了答案又好像没有,纠缠纷葛,头痛欲裂,心潮澎湃不休。
“你出来了?”监兵在等他。
“是不是有什么事?”神斗抑郁道。
“陵光说找你!”
“心儿月儿姑姑呢?”
“不知道跑哪玩去了!”
陵光独自站在窗前,“监兵,你出去!”
“我惜得听?!”一脸不屑,监兵乖乖阖门而出。
“陵光姑姑!”神斗多少也猜到,陵光找他何事。
“我想和你一起去冥界!”陵光冷冷道。
“什么?!”仍然出乎意料,神斗愕道,随即摇了摇头,“父王母后伤势未愈,我现在不能去,而且你也不能与我同行!”
“我没有催你!”陵光道,“我不想你一个人冒险!”
“放心吧!”神斗一笑,“冥皇毕竟是祖皇,会守信诺,不会有什么危险的,我一定会将无极师兄带回来!另外,我想先找到师尊的遗骸!”说着,笑容一敛,沉声道。
翌晨,净德王召鲧觐见。
“昨日羲仲率众臣反复恳请,我思虑再三,决定允奏!但此番治水将举全国之力,多一天,百姓便将流离一天,国家便将艰难一天,你不可有半点虚妄,仔细告我,多久能成?”
“须九载!”鲧躬身道。
“九年,”净德王双眉紧锁,“可否短些?”
“最多九年!”
净德王望着他,沉吟良久,鲧身躯坚毅,一动不动,“好,即日便委你治水,望你尽展所能,全力以赴!”
“必不负王上期望!”鲧朗朗道。
“不仅是我,还有千万百姓殷殷翘首之望!”
“臣鲧铭记于心!”
风驰电掣,应龙一路向北。
妖皇虽死,留下了满目疮痍的大地,道宗也没有就此迎来宁和,齐云山等诸观千余临阵倒戈之人先后被全部杀死,而愤怒犹未平息,群情汹汹,开始纷纷围攻那些道观,数个道观已陆续被灭,其余惶惶不可终日。
恒山,恒水从西注入,湍流而过,穿峡而出,漫山青翠,郁郁葱葱,连石径亦为碧草野花覆盖,随踏随生,云雾笼罩,林海生烟,山外炎炎酷暑,山里遍处清凉。
北岳观,风声鹤唳。
上千人如天罗地网,将其围得水泄不通。
萍翳散发披肩,蛟眉浓髯,两额凸如虬角,身高丈许,雄伟魁梧,踏空负手而立,身后跟随着长尊长执等数百弟子。
应龙恰恰赶到。
“就你们这些人,还想灭了我北岳观不成?!”萍翳从容不迫。
毕竟身为二十四玄门之首,萍翳大能,众人一时倒真不敢轻举妄动。
“你助妖为虐,戕害道宗,今日不灭,便明日,明日不灭,便后日!”一人高声道。
群声响应,气势如虹。
不少北岳观的弟子,脸色灰败,汗流浃背。
“这是中州的事情吧,怎么孤竹人也来凑热闹?”应龙乘箕水豹,从天而降。
“应龙!”萍翳一怔。
“那是应龙?!”不论中州孤竹,无人不识。
“那个替神斗挡了一击不死的应龙?”
“没错!”
……
指指点点,一阵纷乱,窃议如潮。
应龙听得真真切切,有点无语。
“国主骊连便是遭其刺杀,我们当然要来!”一人道,“不知应龙天师来此何意,难道要帮北岳观吗?”
又是一阵纷乱,道道目光倏然不善。
“你们此来,是要惩恶,还是灭观?”应龙高声问道。
“既要惩恶,也要灭观!”
“据我所知,北岳观大多弟子并不知晓萍翳所为,何苦多伤无辜?”
“不知道?!”一人冷笑道,“有何凭据?”
“应龙天师,”另一人道,“咱们也曾并肩抗妖,实不知你今日为何阻拦,难道你想与天下道宗为敌吗?”
“就是,应龙天师,你到底是何目的?”
“当日苍梧山,螭龙称你圣皇,此事至今晦明未辨,莫非妖皇死了,你想取而代之吗?”
如雷贯耳,应龙脑海轰鸣,双眸骤然一凛,冰冷如刀。
“谁在胡说八道呢?”一青一红两只美丽的巨狐口吐人言,九尾燎天。
一声长啸,狴犴摇头摆尾。
“图腾神兽!”所有孤竹人齐齐退后稽首。
“那是金虹!灵祖之子!”在中州道宗心里,除了神斗,金虹可是唯一一个能独抗妖皇而不败的人,光耀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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