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兽真得会从这里经过吗?”勾龙终于忍不住,小心翼翼问道。
“又忘了?”
“姐!”
“还有呢?”
“尊重姐,听从姐,相信姐!”勾龙低声道。
“那还问!”
“呃!”
句芒不禁一乐。
“你笑什么?!”勾龙胆气凭生,“妖兽很可能从大遗之野或绕寒暑之水回去,这里寸草不生的,它们从孤竹万里之遥,鸟粪都吃不到!想饿死吗?!”
“寒暑之水太远了!回大遗之野,又必然绕经中州,你认为它们敢吗?”婉妗道。
“关于神斗的消息也太象传说了吧!”句芒沉吟道。
勾龙冷冷哼了一声,眼眸凛光一闪。
婉妗没理他,问句芒:“中州还有妖兽吗?”
句芒略一思索,摇了摇头。
“这种拯救人类的功劳,谁人会让?!”婉妗淡淡道,“自然是真的了!”
“若果如旭姐所料,那可是数千万的妖兽!还有蜚廉相柳,咱们不一定吃得下!”黑袍极美男子道。
“玄冥,你是不是傻?!”银发金蛇男子冷冷道。
“嗯,玄冥是得跟蜃收好好学学!”说着,婉妗回首喝道,“咱们打妖兽是为了人类和平吗?”
“不是!”万余人异口同声。
“为了什么?”
“妖兽值钱!”
“好!”婉妗撮唇一声唿哨,希有鸟向东飞去。
“大家各选地势埋伏,等我号令,擅动者杀!”
“是!”
“你们四个也各自准备!”
“是!”
句芒勾龙蜃收玄冥躬身俯首。
“那个家伙,才几年不见,居然有这么大能耐了吗?!”婉妗娥眉微蹙,凝望着如洪流般漫山遍野四涌的人群,轻轻自言自语道。
彩云绮霞,渲染出七彩的天空,应龙等诸神兽过处,如霓虹般久久不散。
大地上,一个个长足十余丈巨大的脚印,跨山越川,一路奔东,如逐烈日,隆隆的震颤声人们纷纷躲避的惊叫声,回荡不绝。
蒙山以东,几近东镇关,虞渊山毗邻大海,中有禺谷,他们终于追上了夸父。
“你们能去哪?是想投奔帝俊还是他那群不成器的儿子?!”应龙瞅着那颗山丘一般的脑袋,扬声道。
夸父麻衣长发,赤着一双舟船似的大脚,双耳各挂着一条金灿灿的蛇,鲜红的信子一伸一缩,两手抓着烈山风师,头顶几与谷齐,浓眉苍髯,怒瞪着他们,不答,遽喝道:“龙小子,你想怎样?!”震耳欲聋。
“放下烈山,回家养蛇去!”应龙抚了抚耳朵,无语道。
“不可能!”
“我不知道你们夸父族如何,但你来王城,也应该看到了,烈山助妖为虐,你还帮他?!”应龙怒道。
“什么助妖为虐,我不信!我就问你,你看见主上帮妖皇杀人了?”
“若非烈山祸心,岂有今日之虐!”
“你看见主上帮妖皇杀人了?”
“呃!”应龙要气疯了。
“让我弄死他!”监兵咬牙恨道。
“那你愿意帮妖还是帮人?”执明忽道。
“你敢说主上是妖?!”夸父怒吼,山谷震得一晃。
“我只问你愿意帮人还是帮妖?”
“我只帮主上!”
“妖族肆虐,你族素称勇士之族,为何龟缩不出?”
“主上不许!”夸父脱口而出。
执明不再说话,几人静静地望着他。
“我们……,也不帮妖!”夸父涨得满脸通红,强辩道,自己亦觉得有些苍白。
“夸父,放我下来!”烈山缓声道。
“主上……”
“放我们下来!”
“是!”夸父两手高举过头,将烈山风师轻轻放于谷顶,自己迈前两步,虎视眈眈。
“应龙,我并非相帮妖皇,只是想让黎儿回来!”烈山缓声道。
“烈山公,”应龙其实早猜到了,敛容道,“您乃大智之人,我也一度非常敬仰,但借人还魂,人岂有再生之理?”
“这种鬼话你都信?!”监兵简直哭笑不得。
“我已经知道了!”烈山叹道,难言的苍凉,应龙看着他,仿佛骤然之间生机消散,如行将朽木,心头莫名一阵不忍,几乎转身欲走。
半晌,烈山抬头道:“我随你回去……”
“主上!”夸父大急。
烈山恍若不闻,接着道:“可否放夸父风师走?”
“我不会走,也不会让你和他们走!”一直没有说话的风师冷冷道。
“主上恩施吾族,又治洪百余载,兴水利,拓荒田,予百姓有泽,予国家有功,若强加其罪,宁愿共死!”夸父凛然道。
“唉,不必了!”烈山怅然一笑,身躯竟慢慢萎倒,鲜血自嘴角汩汩流出。
“主上……”
陵光明眸一闪,应龙执明监兵知秋漱玉黯然不语。
“主上!”夸父放声大哭,泪如泉涌。
“夸父,你走吧!”应龙徐徐道,“风师不可!”
“放心,我不会走的!”风师惨然一笑,缓缓盘坐烈山身旁,阖目垂首。
“别哭了,走吧!”监兵温声对夸父道。
“主上!”夸父巨大的身躯向烈山屈膝而跪,拜了两拜,接着面朝东方,一伸手,掌中已多了一根桃木杖。
“让你走你不走,还想打一架吗?!”监兵愕道。
“心儿月儿!”应龙大吼道,他已经知道了将会发生什么……
二女的眼睛蓦然血红。
但是来不及了,桃木杖猛地挥起,重重砸在头上,脑浆迸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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