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中枢为核心,六魄围绕着它,缓缓旋转,仿若星云。
灵海沸腾,滚滚如潮,灌注全身,升腾如雾,神斗聚精,心念无意而分,灵台倏亮,一束光,自深深幽冥之间,忽然射出,照耀在灵雾之上。
轰,一团巨大透明的火焰轰然而起,没有一点颜色,只有条条若隐若现的涟漪,仿佛舞动的丝带,将七魄拥抱于内。
七魄开始熊熊燃烧,转动渐快,而且越来越快,一阵阵极度空虚的疼痛不断侵袭全身,灵海消落。
气魄一动,燃烧着,旋转着,向中枢徐徐飘去。
接着是精魄、力魄、灵魄、英魄,最后是天魄……
中州,王宫,华胥殿。
“前日,北方率先攻击对峙了近十年、南方在孤星州修筑的土城,南北之战恐怕无法避免了!”巡狩司主事左彻躬身禀道。
净德王望着御案上一卷竹简,沉吟道:“葛天已经决定支持南方了!”
“和我们预想的一样!”
“那你们说说,南北一旦开战,哪一方会胜利?”
“南方占据着孤竹三分之二的州邑,实力雄厚,又向来比以农耕为主的北方强盛得多,北方恐怕没有多少胜算!”兵马司主事容光道。
“但北方团结一致、众志成城,而南方诸部族却各怀鬼胎,若论人心,南方不足!”
“虽然葛天近十年都未能平息南北之争,但毕竟身为国主,他的支持仍然不可小觑!”
“祝融呢?”净德王问道。
“祝融始终同情北方的!”左彻道。
“但祝融绝不会不顾全大局!”
“十年间,南北双方为了积蓄力量,从中州各购置了大量的物资,开战后,双方的需求会更加源源不断,现在葛天传简,请求我们与北方诸部族断绝一切往来,你们认为如何?”净德王缓声道。
“其实他们最后哪一方能够取胜,我们的支持才至关重要!”大云监昌寓一直没有说话,此刻沉声道,“而我们应该考虑的是,支持谁,将对中州有利!”
“当然是孤竹两败俱伤一蹶不振最好,我们不应该明确表示支持哪一方!”容光道。
“自葛天即祚国主,始终与中州和睦相处,如今应该支持葛天!”左彻道。
“大主觋?”净德王目光转向了静默不语的大主觋。
“共工和叶光纪在做什么?”
众人皆是一怔。
“共工倾向北方,叶光纪倾向南方!”左彻略微思索,道。
“应允葛天吧!”大主觋淡淡道,“不过要先答应我们一个条件!”
“什么?”
“容许中州的使节可以在孤竹自由往来!”
“大主觋难道想插手孤竹的内战?”昌寓疑道,据他所知,这可不太像大主觋的一贯行事风格。
“不!”大主觋摇首道。
几人面面相觑,不仅他们更加不明其意,连净德王也是不解,“何意?”
“我只想弄清萧水的沙金罢了!”大主觋道。
“重要吗?”
“非常重要!”大主觋沉声道。
众人退出。
侍从入禀道:“王上,王后一直在殿外等候!”
“进来吧!”净德王放下竹简道。
“王上,”宝月光眼圈泛红,道,“当初,斗儿说去去就回,如今已近二十年,毫无音讯,他到底去哪了?”
“大主觋不是说过吗,斗儿很好!”净德王绕过御案,手抚宝月光藕臂,柔声道。
“那为什么不告诉在哪里呢,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不会的,放心吧!”
“可是我一直心神不宁的!”宝月光忧容不减。
“思之深,关之切!”净德王微笑道,“我想斗儿很快就会回来了!”
“真的?”
“嗯!”
岐山邨,不知过了多久……
天地骤然大亮,神斗但觉一片茫茫雪白,彩虹、木屋、无边无际的森林,在雪白中,变得依稀、模糊、虚幻、一点点地消失了,七魄也消失了……
只有那七朵莲花,依然美轮美奂……
磅礴的气海,水波荡漾,半绿半青,海底,九宝玲珑根璀璨生辉,大海之上,一颗七色的圆球,静悬其空。
“成功了?!”神斗几乎不敢相信,直到浓厚的灵气如风般涌入自己的七窍、遍身的毛孔,灵海似涨潮一般,才狂喜地睁开了双眼。
“大成了!”歧伯微笑道。
“多久了?”虽然对于自己,似乎最多一日,但他绝不会再说蠢话了!
“十二年!”
“十二年?!”神斗纵然已有了心理准备,仍然被结结实实吓了一跳,低头,眼前镜面般的水海内,映出了他尘霜满面的脸。
“我靠!”神斗脱口而出,枯坐了十二年……
“好像做了一场梦!”他长吁了一口气,道。
“凝七魄、凝三魂、结金丹,陆续而进,难易天壤之别,若你连凝七魄都困难重重,那不如早点放弃算了!”歧伯缓声道。
“那我可以凝三魂了吗?”神斗此刻信心满满,跃跃欲试道。
“勇气可嘉!”歧伯淡淡道。
“呃!”
“谢谢您!”神斗顿了顿,起身稽首道。
“好啦,去洗洗吧!”
“嗯,”神斗刚要转身,突诧道,“药鼎呢?”方鼎无影无踪。
“洞阳丹已经炼好了!”
“这么快,炼好了?”神斗又惊又喜,随即醒悟,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十二年了。
“嗯,”歧伯颔首道,“等着你呢!”
“太好了!我洗洗马上来!”神斗奔向院门,跑了几步,猛地驻足,回首问道,“您徒弟回来过了?”
“回来了!不过没有打扰你!”歧伯道。
“哦!”神斗的心底莫名有些失落,自己还想问她点事情,以及谢谢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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